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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京墨的马车十分打眼。
诸位学子驻足观望，以为是翩翩美少年，却未料到是一个胖咂。
他们心情复杂的看一眼，抱着书册进书院。
韩京墨看见众人全都盯着他看，摸出一包糖炒栗子，拿一颗塞在嘴里，咬得嘎嘣响。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扫一眼府学，没觉得哪儿稀奇的，和吴州府城相差无几。
“小少爷，您先别顾着吃，咱们得先去找山长报到。”汤圆催着韩京墨。
“嘎嘣、嘎嘣。”
韩京墨摸出糖栗子塞嘴里，将壳吐在另一个空纸包里，抬脚踩着木梯下来。
牛尾巴一甩，哞的一声，哗啦啦拉下一泡牛粪。
韩京墨脸色一变，立即跳开，看着地上一坨冒着白气的牛粪。
他瞪圆了眼睛，白嫩的面皮通红，叫住从牛车上下来的顾庭之。
“这是你的牛？它怎么能当街乱拉？”韩京墨摸出一颗糖栗子塞嘴里，鼓着腮帮子，“多影响胃口啊。”
顾庭之看着地上一泡牛粪，又看着吃得香喷喷的韩京墨，心情有一点难言的复杂。
“不管这位老爷的事情。”车夫给韩京墨赔不是，连忙将牛往前赶开，抽出簸箕和筢子拾牛粪，塞在牛车隔层下。“清扫干净了，老爷们慢走。”
韩京墨略微嫌弃地看着顾庭之，老爷？坐着粪车来的老爷？连这老爷的称呼，都沾着味儿。
“别别别，可别喊我老爷！”韩京墨摆了摆手，这下真的倒了胃口，依旧将糖栗子紧紧拽在手里，“走走走，别迟到了。”
顾庭之看着韩京墨一溜烟的跑了，十分灵活。
他付了铜板，走进学堂，堂长对顾庭之道：“咱们书院又来了一位解元，自吴州府城来的，你们俩个人同坐，与他一起相互勉励，取长补短，对学业十分有进益。”
顾庭之很惊讶，吴州的解元会来建安书院。
“好。”顾庭之应下。
不一会儿，堂长领着韩京墨进来，安排在顾庭之身边。
韩京墨有些纠结，没想到同桌是带味儿的老爷。
他想要换个位置，忽而，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香辣的肉味，肚子里的馋虫在打滚儿，他摸了摸嘴角，大喇喇地坐在顾庭之的身边，眼尖的瞧见顾庭之篮子里是猪肉脯。
“那个啥，今后咱俩互帮互助，啥好吃的，都相互馈赠，加深兄弟情谊。”韩京墨十分护食，视美食如命，惦记着顾庭之的猪肉脯，忍痛从篮子里掏出肉松饼给他。
顾庭之看一眼桌子上的肉松饼，又看着韩京墨小眼神盯着他的猪肉脯，默了默，拿出一罐给韩京墨。
韩京墨笑眯眯地接过来，迫不及待拿一根猪肉脯塞嘴里，香辣味充斥空腔，肉质十分有嚼劲，很香很入味。辣得他吸溜着口水，吃的停不下来，很过瘾。一罐子没几多少猪肉脯，一会儿见底了，压根不够韩京墨塞牙缝。
他睨一眼顾庭之的名字，辣红着一张嘴，一边吸气，一边憨憨地笑道：“顾兄，从今以后，咱俩就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顾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