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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敖坤谈兴甚浓,宁采臣也全无睡意。-书_吧(..)一老一小,各种稀奇古怪的话题都言语不忌。
说到高兴处,宁采臣干脆从储物袋拿出大壶美酒来,敖坤一代龙王,甚好杯中之物,当下眼中精光大放,一把抢过酒壶,仰头畅饮,豪气不减当年。
宁采臣不甘示弱,却又抢不过,只得咬牙切齿,再拿出一壶来。幸好他所带美酒甚多,不然空对美酒而不可饮,必大痛之。
小青本凝神静气,被这一人一龙一番折腾,心浮气躁,神不凝心不静,托着香腮,遥看明月,不时回头看宁采臣一眼,苦笑中,又带着欢喜,其心思复杂难测,连自己也不可知。几杯酒下肚,宁采臣诗兴大发,吟了几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便记不清下面,何况身前老龙,世事洞若观火,身旁美人如玉,却心思单纯,委实无甚趣味,只得痒痒作罢。
敖坤淡淡一句:“尚可。”便无其它,却不知能得这二字之人,有史以来,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依李太白之诗才,定然当得起。
正要一口酒下肚,独龙舟忽地一晃,那杯酒便洒在了身上,他抬头待要笑敖坤几句,原来这独龙舟也不过如此。却眼神呆滞,看着前方。
前方海面上,一黑影正上下翻腾兴风作浪,夜色里看不清,只觉得那黑影屹立如山,高不知几十丈,须得仰头望之。宽更不知有多少,至少比宁采臣前世知道的最大的鲸鱼都大不知多少倍。
如此一个庞然大物,掀起狂风巨浪,无怪乎连独龙舟都摇晃起来。-书_吧(..)
宁采臣诧异之际。敖坤脸色一沉,冷横一声,挺身而起,看着那如山海兽,沉吟片刻,飞身出去,只一晃,便出现在那海兽旁。
宁采臣运足目力。方才看清那海兽竟是一只巨形章鱼,正挥舞着无数水桶般粗细的触手,两只灯笼般的眼睛看见敖坤,竟流露出畏惧。
“还不退去?”敖坤面无表情。却是不怒自威,悬空而立,海风吹拂,须发飞扬,状若天神。
那章鱼猛地俯下头。对敖坤点了几下,方才破开水面下潜而去。
从头到尾,敖坤只说一句话,尽显强者之风。
宁采臣不由心驰神往。敖坤竟强悍如斯!果然不愧为龙族王者。
虽不知那巨形章鱼实力如何,光看其体形。宁采臣确信,让他打都打不穿那身厚皮。
小青看得两眼发呆。她的本体可不及那巨形章鱼百分之一。
外面重复风平浪静,待到敖坤回来,宁采臣一竖大拇指,赞道:“龙王大人,牛!”
敖坤可不买宁采臣的帐,龙眼一瞪:“什么牛?本王是龙!”
宁采臣醒悟过来,用句教科书上的废话就是这家伙再牛也有历史局限性啊,换句话说就是欺负别人不是穿越人士。
“龙王大人,你看我资质如何?不如收我为徒怎样?”宁采臣笑道。
敖坤上上下下打量了宁采臣一番,摇头道:“资质一般。以你的资质,必定要经历诸多挫折与磨难,若能契而不舍,或许有一线得道之机会。不然,便如其他人一样,终归转头成空。”
宁采臣两眼一黑,资质一般是客气话,不客气的说法就是很废。
当然拜师他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龙族修炼与人不同,就算敖坤愿意,他也不觉得真的有用。…,
虽然目前他急需提高实力,但修行一途,并非一蹴而就之事,机缘功法虽重要,若没有大恒心大毅力,半途而废,哪得大自在?
听了敖坤之语,他不由低头沉吟。一直以来,他都抱着顺其自然的念头,虽一直坚持修炼,但并没有刻意追求实力的提升和境界的突破。虽说修道歧路千万,心境为先,但凡事顺其自然,便缺少了一股勇猛精进之气。
难怪乎自筑基以来,始终停留在出气,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
俗话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在见识观音法相和敖坤之前,他以为自己也算高手,所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跑龙套领盒饭一样的角色,或许燕赤霞算高手,但也不过是筑基中期而已。
的确是井底之蛙啊。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震,若有所悟。今日若不是见到敖坤那种实力,他还会一直沾沾自喜而不自知,浑浑噩噩,沉迷在这万丈红尘吧?直到寿元将尽,纵然醒悟,也悔之晚矣!
出世,抑或入世,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一颗本心未失。那就是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要走什么样的路,过怎样地人生?
终于想明白了啊,今生唯有长生,乃吾之所求。但并不意味深长放弃一切,而是在经历之时,明白自己最终要的是什么,那就不会轻易迷茫了。旦世间诸事繁杂,凡间的诱惑自不必说,境界突破之时也常有心魔侵扰,修炼之道,修的是体,也修的是心。
故而虽要时而警醒,却又不能太过执著,反成心魔。当真是说不明,道不白,万般妙法,存乎一心,只能靠大悟性,再加上一点点好运气,机缘是也。
恍如一道晴天霹雳,将迷雾中的旅客惊醒,说是醍醐灌顶也不为过。心渐渐明了,眼神更是清澈,双手抱拳,郑重言些:“敖前辈,多谢指点。晚辈铭记在心。”
不用再称呼龙王大人,以晚辈之礼待之。
敖坤看着宁采臣低头沉吟,脸上诸多表情变幻,终究晴朗明澈,他暗暗点头,心道:“孺子可教也”。
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想看到你赌输的表情而已。你知道,已经很多年没人跟我打赌了。”
宁采臣也笑:“谁赢谁输,还不一定。此外任何时候,敖前辈若有赌兴,采臣当奉陪。”龙宫里的宝贝啊,口水哗啦啦地流。
敖坤暗自好笑,这小子才正经一会有又言笑不忌起来,不过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谈笑自若的年轻人,恐怕天底下就这么一个,也不知他是真的胆大包天还是故作不知。
不管怎样,事实就是,的确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上一次是几百年前来着?活得太久就是这点不好,那便是能记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少,忘记的却是越来越多了。
这便是长生的代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