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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烈日当空。
江涧府码头外的江面上,正有一艘大船缓缓靠近。片刻后,大船靠岸,便有客人依序从船上下来。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
“老太爷?老太爷您怎么了?”
“快来人啊,老太爷他晕倒啦!”
“快去请大夫!”
……
急切的呼喊声、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码头的沉闷、烦躁。一群下人打扮的人犹如潮水般,朝着甲板上晕倒的老人围了过去,脸上焦急不已。
有人慌着去请大夫,有人想要将老人抬进船舱,有人想上前,有人想后退。
就在这焦急万分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外面穿着湖绿素色褙子的女子。女子看着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俏丽动人,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只见那女子走到人群前,从容若定地指挥着众人,将晕倒在甲板上的老人抬到船上凉快的地方,又让围着的人群散开。跟着又吩咐老人的家人,打一碗淡盐水来。
老人的家人听到这里,有些茫然。
幸而还是有反应快的,知道面前这神情自若的女子是在救人,立刻吩咐客船的仆人领着去了厨房,亲自融了一碗干净的盐水,伺候老人喝下。后那女子又指挥人用干净的布,擦拭老人的身体四周。
片刻后,老人渐渐恢复正常。
老人的家人见状,欢喜不已。
“唉,那位恩人,老夫……”老人听家人讲完事情经过,想要感谢那位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的女子,却发现女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忙派人询问。才知道早在老人醒转的时候,年轻女子便已下船离开。
只是码头上行人不少,江涧府的交通又四通八达,一时间去哪里找人?
再后来,老人的家人又去向客船的管事打听,这才知道了一些消息:原来刚才女子一行人,是从京城里来的。上船的时候,拿的是京城乡扬侯府的名帖。两个月前,乡扬侯去世。乡扬侯的子女正是送乡扬侯的骨灰,回乡安葬。
“乡扬侯……的家乡在哪儿?”老人听了回禀后,有些迟疑。
船上的其他人听了,也面露茫然。
“今日要不是那位姑娘,老夫我这条命早没了……”随即,老人下定决心,立刻吩咐家人,“找!一定要替我找到那位恩人!”
老人穿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此话一出,周围的家人听了,连连称“是”。
……
码头附近的一家茶舍前。
“碧桐姐姐刚才可真是厉害,几下就救了船上那位晕倒的老人家。”
“哪里是我厉害?我也不过是照着小姐的吩咐去做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大一小两个丫鬟正聊着。
后面那个被称作“碧桐姐姐”的大丫鬟,正是先前在船上救人的那位。
两个人说到这里,不约而同地停下来,转过头朝身后那个,戴着一顶白色轻纱帷帽的女子看去——
那女子看着十二三岁,穿着一身月白素色的裙子,身量尚未长成。虽容貌被帷帽前的白纱遮了去,但一眼望去,还是会被周身优雅娴静的气质吸引。
“小姐,刚才那位老人家是怎么回事?”之前得了指令,出面救人的大丫鬟碧桐开口,向戴着帷帽的女子询问。
帷帽下,是一张未施脂粉、素净白皙的脸。一双眼睛,漆黑灵动。在丫鬟问完后,宁清舒的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两字:“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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