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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你就非要这么做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容袖与男人同坐在书案后,单手撑着脑袋,笑眼盈盈地看向身旁俊逸凛然的君王。
后者眼皮都没抬一下,拿着奏折继续翻阅,对于他的无视,容袖感到很是烦躁,伸手去夺走他手上的奏折,随意扔置一边。
他穿着紫色锦袍,衣衫上用金丝勾勒出的龙纹栩栩如生,头束金冠,墨发飘逸,帝王之气不怒自威,气宇轩昂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朕对你不需要留一线。”他语气淡漠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容袖脸色骤变,已然失去耐心,向来都是别人讨好她的,何须她去给人卖笑,对皇帝也没必要。
心下恼怒,抬手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放肆,朕岂是你能打的。”楚川虽不满她的行为,也只是责备一句。
她下手还挺重,令他胸口隐隐作痛。
容袖无所畏惧,她父亲是北宣的开国功臣,与先帝共同打下北宣江山,立下不世之功,她容家可是占了北宣国的半壁江山,权势滔天。
她是先帝亲封的长宁公主,得先帝允诺,可辅佐君王治国,乃是整个北宣国最尊贵的女人,何需对人卑躬屈膝。
可今非昔比,父亲和母亲一年前突然失踪,了无音讯,容家从此一落千丈,家主的位置也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年纪尚小,手握重权难免被人忌惮,引得大批朝臣不服,往往上奏弹劾,想要分解她手中的势力,拉她跌入泥潭。
自新帝登基后,就肆意针对容家,有意收回先帝赐下的荣耀,可奈何容家势力庞大,根深蒂固,一时间无法撼动。
容袖被处处压迫,吃了不少亏,奈何自己心机不如对方,只得苦苦支撑。
“你好歹是一国之君,就这么欺负我一个女人的,你将寇悠然关押三年,可有降服他,你都束手无策,我又如何有能力让他为我所用。”
她很生气,但也很无奈。
她今日进宫就是因为这个毒医寇悠然,此人用毒天下无双,杀人于无形,更是与容家有着灭族之仇。
可楚川却将这样一条毒蛇送去她的公主府,美其名曰,送她个能人义士在身边,其实是想给她使绊子。
“朕相信公主的本事,被你降服的人哪个不比朕的文武百官强,江临侯的世子,晋离,统领三十万大军的林萧,还有无所不知的若烟,区区一个用毒高手,又算得了什么。”
容袖盯了他半晌,忍住想抽他的冲动。
这些人确实都为她所用,可大部分都是父亲的功劳。
“你明知道,他们臣服于容家与我关系不大,我父亲为北宣立下汗马功劳,这些是我容家该享受到的荣耀。”
这些势力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多年来,为了培养这些势力,容家早就树敌无数,容家与这股势力早是一体,已经无法分割,树欲静而风不止,若是放手只有死路一条。
楚川轻笑不屑:“自是你容家应得的,容老将军功标青史,他的女儿自然不会差,这一年来,容家在公主的掌权下,依旧蒸蒸日上,不是吗?”
容袖手握成拳,心里莫名心虚,楚川不点破,不代表不知,容家在父亲失踪后,已经大不如前,她眼皮低下不知道被塞进了多少针眼,府里的事情已经自顾不暇,再来一个寇悠然,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嘛。
“你若不将寇悠然收回,我便杀了他。”与虎同穴,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楚川上下打量着女人,秀雅绝俗,美而不妖,身上没有她父亲的英气,反而自带股温柔和善,性格和长相却格格不入,无比强势,与容程如出一辙,无所畏惧。
“只要公主高兴,杀了便杀了。”他说的轻巧,满不在乎。
想杀寇悠然并不简单,他用毒杀人于无形,根本无法近身,若是为杀一个寇悠然而牺牲更多人,对容袖来说,有害无利。
“楚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我现在至于将脸皮撕破吗?”
“当然不至于。”
他看着容袖,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将左手搭在近一尺高的奏折上。
“这些都是弹劾你的奏折,说你不堪造就,无法执掌手中势力,让你早日脱手,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朕近日为了这事可很是头疼。”
容袖忍无可忍,伸手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她为容家事务不敢懈怠,连哭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人却只想着怎么分走她手上的势力将她逼上绝路。
“这些阳奉阴违的小人,他们若是有本事,那就放手来抢啊,我岂会怕这些宵小之辈,我不堪造就,你且让他们来试一试。”
楚川看着满地的奏折,微微蹙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身前女子。
在他眼里,容袖与那些贵族女子并无差别,不是娇娇弱弱就是刁蛮任性,而这一年来她竟能到现在屹立不倒,终究是小看了她。
“长宁,你我都清楚容家现在的处境,你又能撑几日,朕说过,如果你愿意进宫,你依旧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容袖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装糊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后者轻笑几声,漫不经心:“你当然知道。”
容袖移开双眼不再看他,无需考虑,她不可能进宫做个金丝雀,父亲摸爬滚打多年,在刀光剑影中争取到的成就,她不能苟且偷生,将它拱手让人。
她回望着他,神色傲慢:“本公主手上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见了你这个当朝皇帝,亦是可以抬着头走,做什么想不开进宫做你笼里的金丝雀,若是你把我逼死了,就让你想要的东西跟着我一起埋进棺材里吧。”
楚川听言笑意凛然:“公主好气魄,即使如此,那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