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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小小正在记账,君子兰侍候在侧,端茶送水,偶尔会陪着落小小闲聊一两句。
记账查账是个繁琐又枯燥无味的工作,落小小最嫌恶了,可是没有办法,这种工作眼下她没有合适的交手人,店里的那些个管事,表面对她恭敬,实则巴不得想赶走她。
落小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谁让自从她来了之后,飘香楼业绩是上去了,但是她们这些管事头头却没有吃够甜头呢!
自然多有不满。
头晕脑胀之际,一杯清幽茶水奉上,落小小倍感清爽,瞥见君子兰沉默无表情的俊脸,落小小忽然问道:“你会识字?”
君子兰点了点头,而后道:“幼年时启蒙过。”
落小小讶异,难怪看上去有几分书生气,又问:“你会记账吗?啊,不会也没事,我教你,如何?”
君子兰一愣,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想跟我学习记账算账吗?”落小小笑意盈盈,有股诱骗小孩的口吻,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俗话说的好,不会偷懒的领导不是个合格当然领导!
君子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或者说他不确定主人是不是在戏耍他。
奴隶不都是被打被骂,被狠狠羞辱的吗?可是落小小却对他如同,寻常人一般。
而且,落小小还处处维护他,上次见人以奴隶身份羞辱他,他没想到落小小竟然会替他出头,数落了那几个店员,他心里感觉温暖,但同时也很彷徨。
这样的珍惜是他该拥有的吗?
“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主人,愿意教,奴便会尽心学习,以报答主人的恩情。”君子兰跪在地上,真诚地一叩首。
吓得落小小赶紧从凳子上也起身,也跟着跪下来。同时,落小小忙扶着君子兰的胳膊,慌乱道:“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你就是你自己,你的卖身契我都回给你了,你现在可是个自由人!”
君子兰心里一阵酸涩,落小小精致的脸庞倒影在他的眸子里,而他也能看见落小小眸光里倒影他的脸颊,那道长长的刀疤……
若是,他能够早些遇见落小小,就好了……
察觉到君子兰眼里面的失落之色,落小小有些疑惑不解,只道:“别想乱七八糟的,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抓住机会,未来是需要自己去创造的!我相信你会过得更好的,而我只想要给你一个机会……所以,你要好好把握。”
君子兰点了点头。
之后,落小小如约带着君子兰学习账务,她有心培养君子兰成为自己的人,原因有三:其一她是君子兰的恩人;其二君子兰这人敢自毁容貌,可见胆识过人,相信她稍加栽培,将来一定大成;其三,她需要在飘香楼或者说平城建立自己的人脉势力,为以后得发展做进一步打算。
君子兰果然是个聪明的男人,落小小心里欢喜,她算是捡到了个宝,五两银子换一个忠诚能干的下属,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随着时间的推移,落小小给予君子兰越来越大的权力,店里面的老员工又不乐意了,一个个的十分眼红君子兰。
总有人拿诟病君子兰身份卑微,又破了相,不能胜任高位,每每这时,落小小心里就想骂这些嫉妒的狗东西。
凭什么要拿一个人的出生和外貌去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和价值!
落小小轻轻拍了拍君子兰有些佝偻的脊背,笑着道:“别难过,这狗东西我会替你好好教训她们一顿,同时你也得学会立威,我落小小的人可不能被人这么小看了去!”
君子兰一怔,不明所以,但心里却又有些期待。
男人出门做事情确实总是遭人白眼,但是他偏偏又是个倔强的性情,不愿以色侍人。
不然,凭借着他从前的样貌,何故落魄至此。
话说,中秋节又快要到了,落小小寻思着,节假日应该举办一些活动好活跃活跃气氛,同时吸引一批吃客们前来品尝美食!
落小小思前想后,考量再三,想到了发明一种新品种的月饼,中秋团圆夜,家家户户都期待家人能够呆在一起,那么没有家人在外游荡的旅人独自过中秋未免也太过凄凉了。
所以,这一活动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中秋团圆的人举办的,而更加偏重于那些外乡游子。
落小小快速的完成了一份策划案,然后送去云霜那里过目,同时这边已经吩咐下去开始着手举办中秋晚宴的事情了。
云霜自然是点头同意的,还夸赞了一番落小小心思细腻,能够观察入微。落小小笑了笑。
落小小把一份详细的策划书交给君子兰,就让君子兰按照步骤去组织人员把活动给搞起来,而她自己则是躺在阁楼上,暗暗观察……其实就是偷懒!(不过咱不能这么说~)
每天,君子兰按时会在傍晚的时候向她报告工作进度,落小小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日,君子兰像往常一样,去吩咐李管事寻找一个举办晚宴的合适地点,明明事先要求了是要租赁两艘豪华游船,在平湖上举办,但是这李管事却推脱说租赁不到船,只能租两艘比原本小三倍的花船!
这样的船明显规模不够!君子兰气愤,要求李管事去和船家磋商,但是李管事推三阻四。最后,实在没法子了,君子兰只好自己去和船家商谈。
哪知,他却碰了壁。
君子兰一早就来到船商家里,他刚一提租船的事情,船商的脸就冷了下来,道:“大游船没有了,花船倒是还有几个。”
君子兰不气馁,追问道:“那能否告知是哪家租了您的大游船呢?我们明明之前说好的能够给咱们飘香楼两艘船的,怎么现在就没了呢?”
船商冷哼一声,推搡着君子兰:“你们还有脸问,滚滚滚!以后别想再来租我们家的船!”
君子兰哪里敌得过船商一个女人的气力,很快就被赶下了船,他站在瑟瑟寒风里显得孤独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