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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一个电话,就把薛朗,叫进了自家总裁的套房内。
“离总,您先睡会儿,有了消息……”
薛朗还没表达完自己的忠君之心,就见自家总裁已经向门外走去。他忙抓起自家总裁的黑色风衣,一路小跑地追了出去。
在车子驶离前的最后一刻,薛朗窜上车,他还是第一次有幸坐在领导座位上,有些惴惴不安。
夜,很静……
路上只有为数不多的车辆,偶尔经过。
离落辰漫无目的开着车,走走停停。寻找的目光,不曾放过任何一处,他尽可能看到的角落。
薛朗坐在后排座位,如坐针毡一般,感受着如此殊荣的同时,还有一丝不安。
而此时的莫问,却已命人利用高端技术,正在逐个击破,各种档次酒店的入住名单,及监控系统。
离落辰白皙如玉般光洁且修长的两手,从握住方向盘的那一刻起,就最大尺度地暴露了它分外清晰的骨节。
“砰”的一声响,车子忽然被迫停了下来。两人由于惯性,同时向前一倾,薛朗还好,可并未系安全带的离落辰,额头却不大幸运地撞到了方向盘上。
还好车速并不快,否则离落辰的前额上,就不只是皮外伤这么简单了。
但即便是擦破点儿皮的伤,也还是着实把薛朗吓了一大跳,要是自家总裁有个什么闪失,他难辞其咎。“总裁……”他慌忙下了车。
前面一棵无辜的水杉树,被车子的前保险杠,不幸地撞掉了层厚厚的皮。而车子却只是蹭掉了点儿漆。
薛朗勘测完现场,就和目光沮丧的自家总裁,调换了一下位置。
两人一言不发,继续碰运气的到处乱找。
直到莫问打来电话,薛朗才一个十万火急的调头,载着自家总裁向案发现场绝尘而去。
到了酒店,早就有莫问的属下,上前来接应。
离落辰走到房间门口时,一干人等,除了薛朗,都退出得无影无踪了。
薛朗在门口背手站立,心里为里面的男女,捏了把冷汗。这次……应该是自家总裁,第二次现场捉奸了吧?他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应该是云……
他正胡思乱想着,却见总裁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后,又见他停住了进去的欲望,缓缓闭起了眼睛。
当见他再次睁开双眸时,他那眼底深处,竟全是熊熊烈焰,他瞳孔倏然收紧,同归于尽一般,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而他却看不到,就在离落辰推门进去,虚掩上门的那一刻,脚步就不似之前的英勇了。
里面的灯光,出奇的亮,但再亮也亮不过,床上的情景,几乎一下就能闪瞎了他突然绝望的双目。
一种不共戴天的愤怒,让他不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甚至到最后,他是怎么来到的床边,怎么拉起的男人,怎么挥拳打了男人……统统都像是受到了一种莫名诡异的指使。
秦暮突然的一声闷哼,让昏昏欲睡的金玉旋,迅速睁开了困倦的美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打了秦暮,他最爱女人的父亲!
可他……终究还是来了。她心中倏然一喜,却又瞬间被现实剿灭。那又怎么样?即便如此,可她终究还是比不过秦嫣然的一根小手指。
“你理智一点儿,他可是你的岳父!”
离落辰原本就早已被杀心红了眼,当见到被子底下,睡袍凌乱性感,头发蓬松乱糟的女人时,就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岳父?离落辰令人倍觉刺骨的冷笑,燃烧在他的唇角。不要提什么岳父,即便是亲生父亲,天王老子,他当时也不趁理智,无暇认清楚了。
此时此刻,在他血色的眸中,只有对他不忠的女人,和一个趁虚而入的奸夫!
秦暮并没有去理会嘴角的疼痛,靠在床头,置身世外般,一言不发。
距离这里不远的洗手间里,一双邪恶的眼睛,正透过黄豆粒儿大小宽的门缝,玩味甚深地偷窥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贱人!”第一次,第一次离落辰这样称呼她,也是第一次用如此恶劣的语言,来形容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金玉旋心中一紧,心虚地抱着被子,护在胸前。说她一点儿都不怕他,那纯粹是瞎扯。她内心深处,像是霍然筑起了一尊法力无边的冰佛,将她镇压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贱人?呵呵,她暗暗自嘲,在他眼中,她什么时候值过钱?
她定了定心神,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表面看起来,无比的强大。
“不错,我就是贱!”眼眶忍不住发热,“但这些都不关你离大老板的事!你要还是不离婚,我就天天给你戴绿帽子。换着花样儿,换着颜色地戴。深绿浅绿王八绿……”
要多难听有我难听的赌气话还没说完,离落辰就将她粗鲁的制服在了他的身下,“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开始在秦暮若有所思的注视下,横暴的来扯她怀抱中的那团被子。他倒要看看,她身上与人欢好的证据……却又突然僵住了身形。
洗衣间的门缝儿内,手机充当起了照像机。
金玉旋伤心地仰视着头顶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的心跳加速不已,他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深情地看过好了?即使以前,那只是男女之间,情到深处时的自然反应,并非真情,但这仍是能让她无法招架住的利器。
“你干什么?是得了失心疯吗?放开我。你干什么?”
她说得有气无力,问得也是软绵绵的,让人听不出一点儿的杀伤力,反而像极了对情人的嘤嘤低语。
她不停扭动的妩媚身姿,更是让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有种被人蛊惑,昏昏欲睡的感觉。
“啪”的一个耳光,带着熟悉的力道,打得他脸上一阵发麻。
该死的女人!果然是想麻痹他的注意力。他松开她,鄙夷的目光,像是穿过了被子,看
着她。
“贱人……”他喃喃自语,无力地垂手,一条腿支地,一条腿半跪在床沿上,眼底充满了痛苦的神色,说出来的话,倒不像是在伤害别人,倒更像是残忍的伤已和无可奈何的自残。
片刻后,他僵直的起身,走到秦暮的面前,还未曾有所举动,就被金玉旋一脸担忧的提醒。
“她是秦嫣然的父亲,你要是再打他,我就会如实告诉她,告诉她你是怎么对待她的父亲的。”
果然这招儿很奏效,离落辰落在秦暮身上的目光,忽然又移回到了金玉旋的身上。然后,落寞的转身,背对着两人。
“你们……”事实摆在眼前,但他还是想被虐的逼问出口,像是想听他们的亲口承认。“你们做了吗?”
金玉旋听得有些尬尴,不知应该如何作答这么露骨的逼供。
“嗯。”秦暮缓缓睁开,“做了。”一直微闭的眼眸,语气带有担当感的开了口。
离落辰忍住转身打人的冲动,声音微颤地又追问了一句。“做了什么?”
秦暮一脸认真地望着,离落辰僵硬的脊背,含蓄回答,“我和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秦暮!”离落辰突然转身,两道如刀似剑的寒光,直射秦暮,“我曾经警告过你什么?难道都当耳旁风了吗?不要以为,你是嫣然的父亲,就能碰触我的底线!”
“底线?”秦暮整理了一下,让离落辰看着就刺眼的睡衣,“离落辰,需要受警告的人是你!你不要忘了,当初我女儿是怎么为了你,受了这么多年罪的?回来后,又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秦暮轻描淡写中的一个“当初”把离落辰的愤怒,打击得无处遁形。
是啊!他欠她的。最近他对嫣然的表现,的确连他自己都不满意。他冷落了她,不只因为自己的心情太过复杂,更是因为,面前这个不消停的女人。
他不想再说,再说也无益。他落败地抬起手腕,才发现,出来的太急,手上并没有来得急带表。
“明天。”
什么明天?明天什么?金玉旋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等待着他的末日宣判。
离落辰背对着她,艰难的继续。“明天……出国离婚。”他知道,自己有怎样的忌讳,他这种人的婚姻里,怎么允许一个贱人的存在?想想他都觉得恶心,以后,他连看了都觉恶心,更不要提碰她一下了。
“好。”金玉旋更加收紧怀中的那团被子,也同他一样,脸上冷若冰霜。可她深深蹙起的眉心,暴露了她此时痛楚的心情。
好?离落辰心中苦笑,这就是她最想得到的吗?没想到他之前曾一味认真的婚姻,居然在好轻描淡写的一个“好”字中结束,要信她之前她说爱自己的话,那真是太愚蠢了。
那她既然不喜欢自己,那她爱的人应该是云沐风吧?可她为什么在没有找到云沐风之前,非要嫁给秦暮,甚至还不知廉耻的和秦暮发生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