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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儿回瞪着,极度缺乏仗义的损友,转脸对上了离落辰。
“落辰哥,你能不能学学人家云沐风……”
一记寒光,把程婉儿的后半句,直接射进了河里,连动静都没有听到。
程清二十年来,最佩服的就是自家妹妹,这哪壶不开,愣提哪壶的本事儿。
“哦,对了三哥三嫂,这洞房我们也算是闹过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离落辰见以逃逸速度,迅速离开的兄妹,俯身揽住金玉旋的腰,打算抱她上楼睡觉。
“等等!”金玉旋终于忍不住开口。“沐风呢?我想要见他。”
离落辰一顿,双手冰冷的离开女人的身体,反背着双手,低垂着眉眼,挺拔如松,“你想他?”
“嗯。”她诚实的点点头,又紧接着摇摇头,“不不是,我只是……担心他。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话没说完,就被人腾空抱进了楼上主卧。“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想听到,有关其它男人的一点一滴。”
“什么洞房?那不是自愿的……”金玉旋见他突然阴沉的脸,决定不再硬碰硬,“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是领了个证而已,结婚典礼的那天晚上,才是正日子。”
“你是说,要和我举办结婚仪式?”离落辰的眸光,突然带上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喜悦。
金玉旋很想说不是。可她不想违背他,便直接转移了话题,“我只想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就挂总可以了吧!”
离落辰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
电话彼端好久后,才有人接听,熟悉的声音,满是疲惫。
“恭喜。”
“恭喜?”金玉旋反应了一会儿,才不敢确定的望着离落辰。
离落辰冲她点头,“他已经知道,我们结婚的事了。”
“是你告诉他的?”
离落辰坦然承认,“对。”
“你……”
“旋儿,你如果想瞒着我,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云沐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忧伤。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金玉旋听出他的颓废,心中起急。“沐风,我……我想你。”
“嗯,我今天工作很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云沐风在知道她和离落辰结婚的消息时,就再也不想见到她。他曾经还有一纸婚约,优势于离落辰,而如今……
“沐风,对不起。”金玉旋觉得,此时除了对他说对不起,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弥补,她迷迷糊糊中犯下的错。
“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我,没有能力得到你的芳心。”云沐风觉得,如果不是她真心允诺,离落辰又怎能胁迫得了她?
“……沐风……我,我有想见你。”
金玉旋虽然不能通过无线,看到他的状况,可她就是知道,他定是坐在地上举杯邀明月的。让她怎能放心?
“改天吧,我困了,晚安。”云沐风狠心的挂上电话,泪无声而落。这是他第一次首先挂上她的电话,他也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心胸狭
窄。
“喂?喂?”金玉旋将手机举到面前,对着话筒不停的喊,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结一般。
一滴滴晶莹的泪,如断线的珍珠,打在离落辰伸过来,打算接过电话的掌中,滚烫的泪,几乎灼伤他的肌肤。这样也好,省得窝在心里,得心病的好。
“离落辰,我想去见他。我怕他……”金玉旋说到一半,哽噎得再也说不出来,她所担心的事。
“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去。”离落辰见她的情绪波动,委婉的拒绝。
“可他从来没有先挂过我的电话,我不能不管他。”
离落辰不想新婚就吵架,无可奈何的连夜赶去了魔域。
门前,老旧的密码,她输了一遍又一遍,全然不对。她更加按捺不住,给他打了不知多少个,数也数不清的无人接听电话。
直到离落辰找来开锁公司的人,她在离落辰的陪同下,总算是再次进了熟悉的房门,眩晕的酒气,洒满了整个房子的每处空间。
打开灯,她没向里走几步,慌乱的脚步,就不幸地趟到了,被不知何时,摔碎了破酒瓶上,差点伤了自己的脚。
离落辰比她还要紧张,将灯光下闪亮的玻璃,暂时踢离了挡路的位置,为她开疆破土,身先士卒。
屋中cd里重复播放着,同一首歌曲,“红尘看透,终无奈,心还在澎湃,梦不愿醒来,空守你留下的誓言,独自一人将它延续……”
金玉旋关上伤感的嘈杂之音,直接奔到月光之下,较暗无灯的露台。果然,见云沐风靠坐在墙角,身边滚落着一个空酒瓶,手中还握着一个,还未来得及打开的酒瓶。
云沐风听到,两人渐近的脚步声,却并没有回头。
“沐风,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金玉旋本想打开露台的灯,可却在伸手摸到开关时,放弃了。她借着上前想拉起他,却有人快她一步的将他拖到了客厅内的沙发上。
“你为什么换了进门的密码?”关于这个问题,金玉旋很是生气。
“没有人再需要的东西,留着只能是招人嫌弃。”
云沐风望向远方,那深远的目光,像是能穿透阻拦他目光的一切障碍,望向遥远的不知地。
“就像我一样,始终只是个多余……”
“你在说什么?”金玉旋急得眼中含泪,她凑近他,“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多余,你是我的半条命,你知道吗?”
离落辰听得心中一震,她不同往日的焦急,让他不得不担心他与她的未来。半条命?离落辰无法不在意,可他此时,只能沉默。
“半条命?我不要命,只要你爱我。哪怕一点点……”云沐风的醉意,强烈来袭。
金玉旋轻拍着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一点,却发现无济于事。面对不清醒的酒者,她无技可施的手触着小腹,看向离落辰。
“麻烦你把他抚上床吧。”
可她出奇的客气,让离落辰的怒火,差点儿点燃了整幢房子。他看在孩子的面上,强行压了压火气,将云沐风粗鲁的弄到了床上。他有些后悔,之前让薛朗在车里等了。
“你要是这么不情不愿,干脆就先回去吧。”金玉旋最看不惯,他随时随地的对云沐风不善。
离落辰蹙眉,抬手指了指床上的男人,深吸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金玉旋温柔的给他盖好丝被,拿来毛巾亲自伺候完他,便顺势躺在了他的身侧。
这让一直伫立在床边的男人,再也无容忍。他来到她的身后,试图抱走她。
可金玉旋像是早已明白了他的意图,在他靠近的同时,就已钻进了云沐风的丝被里,紧紧的抱住云沐风的窄腰,像是抓住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过来。”
“我不。”金玉旋抱得云沐风更紧了,“沐风,抱紧我。”
而云沐风睁着醉眼,男色更显出众。他木讷的凝视着她,却始终没有要顺她的意,帮忙的意思。
离落辰不敢蛮力的硬扯她,干脆躺在了她的身边,“过来抱着我,我可以让你暂留一夜。”
“你不骗我?”金玉旋不相信,男人的话,要是全信,她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没有怀疑的资格。”离落辰伸手,轻柔地抚在她的腰间。
“等一下。”金玉旋再次看向云沐风,见他不知何时已悄然睡去。
“不等!否则,我完全有权再次发起,让你尽妻子义务的申请。”
离落辰感觉,醋意就要腐蚀了他的五脏六腑。
“你你你流氓!”
金玉旋小声的骂道,像是唯恐惊扰到了身边的云沐风。如果云沐风的不要脸,能敢上离落辰的一半,他也早和自己做实了夫妻,哪还有离落辰什么事?
而离落辰要是知道,她在腹诽自己的锐不可当,真不知又会怎样的惩罚她?
云沐风却心如明镜,痛苦中,真恨不得,将两人全部都赶出去。可即便他这样做了,也没有功法,将她从自己的心中剔除。
而他也深深的知道,自己不只是无法,还有那心底深处的不愿。他想得到她更多,如今,好像除了死死坚守着,那名义的一纸婚约,他一无所有。
“水,我要喝水……”
云沐风像是深醉中的本能反应。灯下,他白暂修长的手指,胡乱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口的衣料。
离落辰装作没有听到,而金玉旋却对云沐风的要求,像是一刻都不忍拖延。
“你去倒水。”
离落辰见怀中的女人,又在命令自己去照顾自己的情敌,明确拒绝,“他现在说的是醉话,不可信。”
啊?金玉旋满脸黑线。难怪听花朵说,男人小心眼儿起来,比女人还厉害,起初她还不信,可现在自己身边就有这么个活体标本,让她不得不信。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好,你不去我去!”金玉旋挣扎未果,侧脸看云沐风,像是五行缺水得厉害,有些要急眼。
下一刻,离落辰终于妥协。算下来,这一夜,他强忍着脾气,不知给云沐风倒了多少次水。
而云沐风也并不好过,水,不是冰的,就是烫的,再加上,不知这一宿上了多少次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