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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上!恕臣无能,息君虽死但是息君手下当初有不少世家大族,这些人如今一边假扮为匪,劫掠百姓,胁迫县城,一边又以匪患为由组织私军,实际上臣下怀疑这匪患的土匪和私军就好是同一拨人,臣下虽然多次上书朝中,但是均没有得到回应,想来……这息县平日里还好,若是有大事发生,这些人就会以匪患胁迫臣下,臣下为了避免治下百姓被无端杀戮,很多时候也只能忍让!由此……”
息县县尹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熊元一怒之下猛地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之上,实际上此事也确实是让人生气。
毕竟这已经不是挟匪自重了,这是直接蓄养匪患,而且息县县尹的上书,熊元也从来没见到过,这是和朝中的重臣有联系,才能够如此欺上瞒下,否则万万不可能如此一手遮天啊!
“哼!如此行径,这是要试试寡人的刀是否锋利!”
熊元一声冷哼,然后就是杀机泠泠的说了这么一句,下面的息县县尹此时已经额头上直冒冷汗了,心中不由得暗暗震惊,同时又有点恐慌,照这样子下去息县这一次只怕是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不过再思及这些年来在息君手下唯唯诺诺,忍辱偷生,息君死了,又被这些地方豪族逼迫,处处受制于人,这位息县县尹一时间也觉得这些人祸国殃民该杀,果然随后不就听到了熊元的声音。
“邓陵青!寡人没时间让刑部慢慢查了,三日内,锦衣卫给我调查清楚的原委,并拿出证据来,三日后寡人会带着随行的世家大族之人、息县县尹还有你们锦衣卫协同羽林军一起处置此事,该抓的抓、该剿的剿、该杀的杀!”
“唯!”
邓陵青迅速的走进来然后迅速的领命离开,几乎没怎么停留,而一旁的息县县尹,此时却是心中忐忑。
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捉摸着,王上为何要让自己这个县尹和世家大族之人一起处置此事,再思及王上之前强强调刀的锋利,这是在杀鸡儆猴,震慑世家大族啊!
而越是这么想,这息县县尹就越觉得自己这个小人物卷进了大麻烦之中,越想越是害怕,而越是害怕又越是忍不住去想,越想就越是不安,最后就把自己吓了个瑟瑟发抖。
其实,这也是这息县县尹,多年来一直仰人鼻息,受制于人,因此小心谨慎习惯了,处处都习惯多思考,时间长了也就成了这样。
但是转念一想,这息县县尹也正是因为如此,给人感觉胆小怕事,善于妥协才能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当了多年的息县县尹。
对于息县县尹所说的情况,熊元到是不怀疑真假,毕竟如今锦衣卫的主要精锐都在这里,想要弄清楚影响如此之大的一件事,很简单。
但是世家大族之人也不傻,这个时候肯定不会主动暴露出来,尤其是土匪,这些土匪若真是这息县的世家大族所养的,那么定然不会再这个时候冒头。
毕竟熊元所带来的那十万羽林军走几步都是地动山摇的,这些土匪不会傻到以卵击石的,此时定然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也因此熊元才会让锦衣卫调查此事,而不是直接派人去围剿抓捕,若是所料不错,直接去围剿只怕一个人都抓不到,这些匪徒肯定早已人去楼空,甚至于还会打草惊蛇,让这些土匪背后的人销毁证据,进而销声匿迹。
是是确实如熊元所料,这息县的问题很大,但是经过锦衣卫三天的调查,也基本上并清除了,这息县的匪患是当初息君被剿灭时,手下的一些残兵败将聚拢在一起,勾结息县的一些地方豪强而形成的。
这些人一方面让土匪去四处打家劫舍,弄得大量财货,一方面又以剿灭匪患为由,挟制息县县尹,同时将土匪劫掠来的金银财货用来贿赂南郢城的一些官吏,进而让息县县尹的上书到不了熊元面前。
熊元正发愁着自己巡狩天下,总不能挨个到焚烧炉纸质书的各县去建立县学吧,四十多个县跑一遍,跑到猴年马月了,因此一直想着能够震慑一下这些地方豪强,进而能够一声令下让各县自发的建立县学,这样一来,熊元也就不必四处奔波了。
只需要到那些地方豪强势力比较顽固的诸县去就好,同时熊元还打算到番禺城去一趟,并且赶回南郢过年,若是挨个县一一去巡狩,想要回南郢过年怕是要等到明年过年了。
如今这息县的世家大族地方豪强勾结土匪,鱼肉乡里,证据也已经被锦衣卫拿到了,如今正是熊元大开杀戒立威的时候。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整个息县境内到处是身着银白色战甲的士兵来来往往的身影,先是城中的几个世家大族被全部抄家并逮捕入狱,其后,由这些世家大族之人带路,找到了躲在深山中的一个土匪窝。
在抓捕了大量的土匪和世家大族与土匪有勾结之人后,熊元亲自带着随行的世家大族诸子百家亲自当这全城百姓的面审理此案。
所有直接或间接参与了土匪劫掠地方的人不管是世家大族之人还是土匪流寇,只要手上有人命的,全部依照楚律五马分尸,其后罪行不是很严重的,没有杀过人的,根据情况处以流放三千里到八百里不等!
这样算下来,要处死的人特别多,反而是流放的人不多,这些人本来是息君手下的残兵败将,到现在已经当了好几年的流寇土匪,基本上人人手上都有人命。
因此流放之人反而不多,,熊元亲自带着随行的世家大族之人看了行刑的全过程,五马分尸本就极端残忍。
况且此次被处以五马分尸的人有五百多人,到后来,城外这个行刑的空旷地带,已经到处是血,残肢断臂堆成了一堆,隐约可见还在跳动的心脏和还在蠕动的肠胃,即便是熊元这个曾经御驾亲征过的楚王,此事也是面色不好看。
更别说这些世家大族之人了,这些人中除了极少的一部分上过战场的,再的人此时大部分已经忍不住跑到一片去吐了,少数一些没有走开的人此时也是面色灰白,而现场之中能够面不改色的,也就只有几名像景阳一样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此时还能面色镇定的看着现场的局面。
就连屈考和昭子此时也已经面色灰白,强忍不适,强撑着,这场数百人被五马分尸的情况,给这些世家大族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虽然熊元是针对土匪流寇事件而杀的人,但是此时世家大族之人心里都明白,这是冲着自己等人来的,毕竟当初秦国的战俘吗,还有后来造反的封君贵族都能通过流放的形式来赎罪,这一次偏偏是如此残忍的大开杀戒,五马分尸了数百人残肢断臂满天飞。
虽然看似是因为剿灭匪患而杀的,但是实际上,这些人心里都清楚,这是王上在对焚烧纸质书事件的表态,也是在警醒世家大族之人,更是在威慑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
当晚世家大族之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办,最后这些随行的世家大族之人在商议无果后都跑去找三大公族,这三个楚国世家大族的代表。
但是这些人并没能见到景阳、屈考和昭子三人,三人几乎是同时表示病了,需要静养概不见客,也因此让这些世家大族之人越发的焦虑了,甚至有些人开始不满三大公族,表示楚国世家大族的代表屈景昭三族这是怕了,全部装病,想要躲开此事……。
而此时三大公族的三位族长,远没有外面那些人说的那么轻松,此时三人到是想要真的病了,或者有办法让屈景昭三族避开这次的事也行。
但是,这次的事是因为纸质书会打破世家大族世禄世卿而开始的,自己三大公族是楚国最大的世禄世卿贵族,因此三大公族首当其冲,无论如何也避不开。
若是此时三大公族避开了,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三大公族就此承认了楚国世禄世卿的终结,三大公族的所有特权都会在不久的将来逐步被取消。
也因此避开所有人不见的三大公族族长,景阳、屈考和昭子此时正悄悄地聚在一起商议。
“景阳大人!昭子大人!如今王上一个县一个县的巡狩,并且一边安抚一边杀戮,再加上不再大规模发售纸质书,而是修建县学,这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我是看不太懂了!王上到底要干什么?”
“是啊!本来在纸质书被大规模烧毁的时候,王上没有直接下令直接强硬处理,而是巡狩天下,我以为王上是打算妥协,但是在安陆县时虽然没有因为焚烧纸质书而治罪,但是却修建了县学,让一部分平民子弟能够入学,即便如此我仍旧以为,这是王上妥协之下的一种相对平和的策略,也就没有太反对!但是之后王上每到一县都会修筑县学,这样下去和大规模发售纸质书有什么区别!”
“二位大人!区别还是有的,咱们楚国民间认字的人不多,纸质书即便是大量流传到民间,一二十年内也别想打破世家大族的知识垄断,但是如今直接让平民子弟入县学,十年之后平民子弟只怕就能与世家大族分庭抗礼了,王上从来没有想过要妥协,只是改变了策略而已!”
看这唉声叹气,还以为王上会妥协的两个人,景阳值得开口提点两人一句,而景阳的话也让两人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王上巡狩天下只怕不是为了安抚各县,而是为了威慑各县并强制修建县学推行平民教育。
“今日王上借着匪患的理由五马分尸了数百人,即便是我这个久经沙场之人也是心头一震抑郁,更变说那些锦衣玉食不成器的世家公子了,此次王上怕是一句震慑了这群世家大族之人,这些人胆气已失,如今像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你们二位怕是和我一样,也是不得安宁吧!”
“景公高见!确是如此,我等避而不见,已经被这些人多次辱骂了,真是竖子不足与谋!为今之计,景公可有对策!”
“两位啊!今日王上五马分尸数百人,如今戾气正盛,万万不可轻动,否则即便是我三大公族门人子弟遍布天下,也会有亡族绝嗣之祸!”
“景阳大人!不至于吧!即便是我等与王上意见相左,只要不是明明白白的造反谋逆,王上应该都会顾念这点旧情,不至于让我等亡族绝嗣吧!”
“昭子大人!既然你如此想!那么那些在如今惶惶不可终日的世家大族之人,更是如此想了,若你处在王上的位置,会如何做?”
“屈公!你的意思是说!我等三大公族若是带头妥协也就罢了,若是执意反对此事,若是赢了也还好说,若是输了,只怕我等三族,会成为王上稳定楚国的祭品。”
“昭公!没错,此事王上应该早有筹谋,若是我等赢了,那么诸子百家只怕会成为王上向我等妥协的牺牲品,若是我等熟输了,为了彻底压服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我等三族经营数百年的势力,只怕怕会被连根拔起。”
“如此说来我等必须要赢下这一仗了!”
“昭公!事情没那么简单,即便是我等带领世家大族赢了这一仗,又如何,王上如今不过刚过而立之年,又带领楚国收复数千里失地,在民间威望也是极高,同时我楚国三十万精锐大军尽在王上的掌控之中,如此我等即便是赢了,也很难将王上怎么样,以王上的雄才大略,早晚有收拾我等世家大族的时候,因此或早或晚我屈景昭三族衰落已是定局!”
景阳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没有任何戎马一生的将军的豪气,就像个平凡的老头一样,唉声叹气的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这让昭子和屈考两人也是心里幽幽一叹,他们两个是不如景阳看的长远,看得透彻,但是景阳刚才说的话他们两人又何尝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