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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韩非殚精竭虑为楚国出谋划策的原因,韩国不要他了,韩王然拿他当韩国巴结楚国的礼物了,因此韩非才觉得憋屈。
熊元刚听完韩非说的话以后,虽然心中很是有些恼火,竟然让自己一国之主娶个原始人,但是熊元如今已经是继位数年的一国之主,喜怒不形于色早已成为一种本能,因此并没有表漏出来,只是平静的看着韩非。
可是没想到,原本是大家议事,和其他臣子平起平坐的韩非,突然间跪在了自己跟前,这让熊元一下子心生感慨啊!韩非的遭遇甚至于韩王然写给韩非的书信的内容,熊元都是清楚的,一时间不由得觉得,韩非也确实不容易。
心中暗暗一叹,韩非作为韩国公子,根正苗红的韩国王族,如今入楚为官,即便是已经成为了楚国重臣,但是其韩国王族的血统,也让其受到楚国臣子们的排斥。
也因此,韩非才会过的如此的谨慎小心,也是难为他了,想到这里,熊元心想也是时候让他和芈灵完婚了,这样也算是能够让他彻底融入楚国,安心在楚国为官。
“好!韩非此策甚妙,寡人就迎娶一位奴隶为夫人,朝中的公卿贵族文武百官,有想为寡人分忧,为楚国效力的,就都娶一位吧,不愿意的寡人也不强求,韩非你也娶一位为妾吧,择日寡人将你和芈灵,以及你这位妾的婚事一起办了。”
此时,下面已经须发皆白的庄辛、州候、景阳三人心里不由得苦笑,楚王元如此说,自己三人怕是也跑不了,必须要再纳个妾了,否则就是不为王上分忧,不为楚国效力,只是自己三人,最年轻的也六十出头了,年老体衰,纳个妾,怕是也就能看看了。
“好!妇人的问题就先这么办,如此妇人的问题解决了,那些儿童奴隶怎么办?”
熊元继续开口询问,最后众人里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良久,熊元开口了。
“这样吧!锦衣卫挑选一部分好生培养,以后充入锦衣卫,再在巨阳、南郢、郢城、陈郢修建孤儿院,朝廷拨款提供饭食,并安排入各地学府、书院读书,年满十六岁后自谋生路,当然若是有哪家愿意领养,可以分发一定的抚养费。”
熊元的话音刚落,宋玉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王上!年纪不满十六岁的孩童不在少数,如此做法,朝中需每年投入上百万之巨,况且,孩童中也有男女之分,如此投入,男丁尚可成年后征战沙场,为国出力,至于女……”
说到这里,宋玉没有再说下去,熊元当然清楚宋玉所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这些男孩童还算值得花钱养大,毕竟以后不管是征战沙场,还是在田间耕作,多少都算是精壮劳动力,能够为楚国做贡献,但是对于女孩童,这些人明显觉得划不来。
“诸卿应该都不甚了解,寡人为何如此,人类之传承,身体之发肤,血肉、筋骨皆源之于父母,然世人愚昧,重男而轻女,事实上,子孙后代之启蒙多成于父母,尤以母为主,若母亲才得、体魄有缺,则子女多半也难成大器,故男女在我楚国当是同等重要。”
熊元的话到是引起了景阳等人的沉思,良久,还是州候先开的口。
“王上所言有理,只是当下我楚国国库,恐怕难以每年都拿出百万银钱啊!该当何如?”
州候这话算是已经承认了,熊元男女平等的观点的正确,但是对于从哪里拿出百万银钱来养这些人,却是无法解决。
对于缺钱的事,熊元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但是眼下这几年肯定是最难过的时候,过几年等到大量商人涌入楚国,大楚银行步入正轨,皇家商会的超市和各项业务在各地开展开来,到时候也就不至于如此缺钱了。
但是今年这个关口确实是不好过,熊元沉思良久开口说道。
“这部分钱粮就从王宫的开支中,拿出一部分来,将王宫中的宫女除了王后、赢夫人、田夫人等几人那里的宫女以外,其余的尽数遣散,至于宫人,残缺之躯,出宫也无法生存,他们就继续留在宫中,这应该能腾出来一部分钱先用着,赶紧安排人在各地修筑孤儿院吧!”
“先修起来,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剩下的锦衣卫可以多宣传宣传,在民间营造些声势,家有余财的富户,可以自发的向这些孤儿院捐款,每年捐款数额最大者,寡人亲自接见,可以根据情况赐爵!”
熊元的话音一落,韩非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王上!如今虽国事艰难,但是王上万不可再削减宫中用度,自先王迁都陈郢以来,已经多次削减宫中用度,如今宫中用度尚不及先怀王之时十之一二,若是王上再行削减,臣等无地自容……”
“好了!宫中此后的人却是太多了,数千人就围着寡人和王后几个人转,用不着,此事无需再议,你们若是真有心,就也为此事出分力,共赴时艰吧!”
听了熊元的话,州候、景阳等人心中都又是一苦,王上这是威逼利诱,要让楚国的富商大贾、地方豪强、达官贵人出血啊!
其实熊元心里也确实有这个想法,这还是刚才受韩非让自己娶一位奴隶这件事的启发,自己娶一位奴隶为夫人,这样一来以身作则,再让文武百官及各地驻军的将士,也都娶一位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如今自己节衣缩食,遣散宫女,来修筑孤儿院接济这些孩童,那这些文武百官、地方豪强、富商大贾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当然了,熊元也不想这些人心里有疙瘩,因此打一棒子给颗甜枣,每年出钱最多的可以赏赐个爵位。
如今熊元对于这些爵位是一点也不在意,想要只要能够为国纾难,那就赏给你就是了,反正这些爵位只是个名头,没有食邑没有封地,只是个身份的象征,不像以往,封君贵族有大量的封地,一旦受封之人私德有亏,则治下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没了封地,你要是还敢随意祸害百姓,说不定锦衣卫或者各地官署的兵卒,就直接上门抓人了,不像以前封君贵族封地里的人和物都是封君贵族的私人财产,其他人包括楚王都无权过问,也因此,熊元如今对于一般的,没有封地和食邑的爵位,也并不看重。
当然即便是如此,这个爵位想要获得也绝不容易,比如这次的孤儿院,熊元说的是,每年资助孤儿院钱粮最多的哪一位,可以赏赐爵位,虽然看起来每年有个一百多万钱就够用了。
但是那些身份地位不高的富商大贾,为了能够提高身份地位,必然会争相想要获得爵位,到时候不拿出数十万银钱,想要获得爵位是别想了,毕竟熊元的原话是,可以酌情获得爵位,也就是说赐不赐给爵位不仅要当年捐献的钱财最多,还要由楚王元斟酌以后再决定是否封赏,因此若是捐献的钱财太少,对爵位那是想都不要想。
商议了半天,最后还是需要国库出一部分钱粮,不过好在,相比于用大批的青壮劳力的奴隶,修筑运河和番禺城所节省的钱粮,这些钱都还算是小钱。
至于从湘水、沅水到郁水的运河,随着奴隶越来越多,修筑进度已经越来越快,如今随着人手越来越充足,已经将运河分作十几段,同时开工,按照工部的上书,预计数月之间就可以完工,到时候江水通过湘水、沅水和郁水连接在一起。
再加上,由当初吴国修筑的,联结淮水和江水的邗沟,楚国的南北水路将会被彻底贯通,再加上东西走向贯穿楚国境内的江水,楚国东西南北的水路运输算是彻底的贯通了,这也将有利于熊元降低商税,吸引各国商人来楚的决议的实施。
齐国富庶,齐人多商贾,盐铁官营最早就是从齐国开始的,王富贵(这个人好像大名鼎鼎)就是一名齐国的商人,手下有多个产业,既贩卖丝帛布缕,又经营茶庄酒楼,各种店面数十家,甚至于还有数十辆马车,帮人转运货物,收取费用。
在琅琊一带算是大名鼎鼎的齐国富商,今日,王富贵在自家酒楼的一处靠窗的位置喝着茶,这是王富贵最喜欢干的事。
作为一名从酒楼跑堂伙计干起来的商人,如今年近五旬的王富贵,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坐在自家酒楼里,看着伙计忙来忙去,看着客人吃完饭结账,看着酒楼中熙熙攘攘的人群……
总之自家酒楼的一切,王富贵都喜欢看,看着有种成就感,正端着茶杯喝着茶的王富贵,突然耳朵一动,随后面色一喜,迅速起身,来到了旁边一桌,几个车夫打扮的人身边。
“小老儿王富贵,添为这家酒楼老板,今日小老儿的酒楼,有幸能让几位走南闯北眼界开阔之人来吃饭,真是蓬荜生辉啊!今天这顿小老儿请了!”
几名车夫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到底是去的地方多,见多识广,很清楚世人嚷嚷皆为利来,因此几人站起身来,一抱拳。
“王老板,小人几个只不过是几名苦哈哈的跑车夫,怎敢让王老板破费,王老板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是小人几个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按照惯例,很多时候,这种找上门来的事,多是让他们这些车夫,往其他地方捎带点东西,当然一般东西都不大,也不会占用多少地方,能帮也就帮了,毕竟走南闯北,难免遇到麻烦,多认识个人,指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小老儿也没什么事,来咱们边吃边说!”
说话间王富贵已经坐在了桌子边,动作熟悉自然,一切恍如天成,一看就知道这种事王富贵没少干。
“小老儿刚才听说几位是从曲阜那边过来的,好像有很多商人都在往楚国去,这是为何啊?”
“不瞒王老板啊!楚国发生了大事,王老板还不知道吧,咱们琅琊到底是处在我齐国的东南角的偏僻之地,消息传的慢啊!”
“哦!楚国发生了何事,能否给小老儿说说?”
“王老板啊!这楚国的事,可是和您们这些当老板的有关系,具体如何我们几个跑马车的也不太明白,好像是说楚王元免除了楚国境内经商的关税,还有什么三十税一的商税。”
“哦!原来是这样,免除了关税!”
王富贵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但是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桌子上的筷子都被震的弹起来掉在地上了,只见王富贵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张口便说道。
“你们说,楚王免除的什么?”
此时几个车夫,也被王富贵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只得赶紧站起身来,小心的回答道。
“王老板!楚王免除了楚国境内商人经商的关税,还将商税降低到了三十税一!”
“此事可是真的?”
王富贵双手紧紧地抓着其中一名车夫,激动地问道。
“王老板此时自然是真的,现在曲阜那边赵国的、齐国的、还有燕国的不少商人都在去楚国的路上,这事情肯定假不了!王老板您能松松手吗?”
此时王富贵才注意到,自己双手正紧紧地抓着这名车夫,看车夫的脸色,再看自己青筋暴起的双手,不由得赶紧松了手。
“不好意思啊!小老儿一时情不自禁,还请几位莫怪!莫怪!给小老儿再说说曲阜那边的情况,来!再上壶好酒!”
“王老板啊!我们也是听说的,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消息,难免有不实之处,不过到处都是往南行的商人到是真的,好些人还带着整车整车的货物……”
半个多时辰后,王富贵嘴里嘟嘟囔囔的回了家,若是仔细一听,就能听到王富贵嘴里在嘟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