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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对视一眼,说道。
“好!我等这就下去传令。”
看到几位将军都出去传令了,司马靳转过头来看着司马错。
“祖父!此次情况紧急,靳儿不能带着祖父了,靳儿一定会带着这支人马等到王翦将军到来,待到战事结束,靳儿一定会带祖父回少梁。”
而此时的楚军大帐中空无一人,但是此时楚军大营后方十几里处,熊元正与蒙骜、庄邑、景阳四人围坐在篝火旁。
“蒙骜听令!即刻带领羽林军与千牛军的三万人马,突袭筑阳城。”
“唯!”
“庄邑听令!即刻带领两万人马,在筑阳往武关方向,筑阳城外二十里处的南林丘埋伏,记住若是五更前没有等到人,即刻撤往筑阳,不得耽误。”
“唯!”
这五万人是熊元的十二万大军所有活下来,没怎么受伤的人了,此时五万大军排出去后,熊元身边只剩下数千伤员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坐在旁边的景阳不由得有点担忧的开口道。
“王上!筑阳城中司马错大军应该,还有三万人马,以三万对三万,蒙骜将军怕是并不容易拿下筑阳城啊!”
景阳这都是考虑到熊元的面子,准确说若是两支军队都是征战数日的疲兵,别说此时筑阳城的城墙还在,就是没有筑阳城墙,也不一定打得过,言下之意就是蒙骜此去肯定拿不下筑阳,但是此时熊元却有着万全的信心。
“景司马啊!你没有发现蒙骜所率领的三万人,已经数日没有参与攻城了吗?而且筑阳城城墙已经名存实亡,有些地方不算堆积在城下的尸体,城墙已不足三米高,将士们只要踩着其他战士的肩膀,就能攀上城墙,况且数日猛攻,秦军身体超负荷运动了数天,现在猛的放松下来,此时能站起来的都没几个,凭什么阻拦我这修整了数天的三万大军。”
“王上神机妙算,只是王上为何认定秦军会逃往武关方向,要知道以司马错之才,即使战败,也不会逃往最可能有埋伏的方向!”
“景阳司马啊!司马错当然不会逃往武关方向,这个一看就有埋伏的地方,但是此时数日不眠不休的征战后,刚刚放松下来,若是再有人夜袭筑阳,秦军最可能发生什么?”
“溃散或者炸营!溃散的士卒可不会管那么多,定会往秦国跑,如此一来。。。”
景阳猛地反应过来,随后景阳看着熊元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寒,暗暗想到。
“只怕王上还有没说的,此战十二万大军只剩下了五万人,我景昭两家私军除了驻守垂沙和邓城的两万人以外,还活着的不足万人,后面还要抵挡王翦的十万大军,只怕是战后能够活着回去的没几个,加上之前屈家私军已经死伤殆尽,三大公族,十万私军全没了,以后手无兵权,跟着王上走,也就罢了,若是……否则,只怕是要和东郢城中的那些封君一样,天天混吃等死了。”
而此时的筑阳城中秦军士卒,确如熊元所料,叫都叫不起来,本来一刻钟以后出发的,硬是一个时辰以后才集结在了西城门下。
只是此时蒙骜所部已经赶到了筑阳城下,此时的秦军士卒虽然出乎意料的已经集结完毕了,但是人困马乏,正是最无力之时。
双方一接触几乎是一边倒,根本就是楚军在屠杀,最终除了溃散的和俘虏的人,只有不足万人随着司马靳逃进了上庸山区。
有一部分慌不择路,逃往秦国的溃军也在逃亡路上,被庄邑擒住,第二天天一亮,熊元带人进入了筑阳城。
此时已经不能叫筑阳城了,筑阳城已经没有一个平民百姓,城中百姓在筑阳城由秦到楚,又由楚到秦,现在又由秦到楚,几番争夺中都已迁出了城。
阳光下,已经残破不堪的筑阳城,带着鲜红的颜色,熊元与景阳、蒙骜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外正在赶来的庄邑军,不由得感叹道。
“两位将军啊!寡人刚才算了一下,从数月之前,我楚军伐秦开始,到今日为止,这筑阳城先后吞噬了秦楚两国将近三十万军卒的生命了,三十万男丁,这战争。。。哎!”
“王上!不止是如此,末将在城守府中发现了司马错老将军的遗体!”
熊元刚刚到筑阳城,因此还不知道此事,不过这让熊元原本沉重的心头,更加沉重起来。
司马错因为什么而死熊元几人心里清楚地很,当然他们也希望司马错这位战功赫赫的沙场老将死,但是此时几人见到司马错真的死了的时候,仍旧免不了,心头哀伤,尤其是景阳,景阳也是须发花白的年纪了。
再加上景阳清楚地知道司马错之死只是因为什么,因此景阳心中越加哀伤,都是为将者,自己如今也年岁不小了,不知道还能领军出征几次,又会是怎么死的。
就在此时,景阳的耳边传来了熊元的声音,让景阳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慨,只听得熊元口中吟唱道。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汉水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由于秦军的军功封爵制度是以人头计算的,司马错虽然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征战一生,但是其杀人不多,因此爵位不高。
但是从真正意义上来讲,秦国历史上对秦国的发展帮助最大的臣子,如果列一个榜单的话,在熊元心中,司马错绝对在前十名。(个人认为商鞅、白起、王翦、张仪、魏冉、司马错这几个应该有,友友们觉得?)
如此一代名将,历史上留下来浓墨重彩的人,真正作为对手死在熊元面前时,熊元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叹,因此不自觉的想到了那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由得让熊元吟诵出了全诗。
“司马老将军乃一代人杰,虽为秦将,但是忠勇有嘉,足智多谋,战功赫赫,寡人甚是钦佩,今战死沙场,以诸侯礼,棺椁五重,送归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