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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崔昭玮带着李璇向这里走来,看着崔昭玮,李思钰心中就是一阵不喜,没有理由,就是不喜此人!
李思钰起身向李璇行礼。
“见过公主!”
李璇有些担心看着他,嘴里轻声说道:“将军莫要多礼。”
崔昭玮却皱眉怒道:“阉奴祸国殃民,从李将军嘴里,好像成了大功臣一般,真是好笑!”
李思钰眉头骤然一挑,双肩耸了耸,无所谓道:“不喜本帅之言,本帅不说就是了,本帅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句话,可谓圣言经典……”
阿蛮见到阿爹这般,很是好奇,小声问道:“阿爹,是什么话?”
“嗯……好像是‘当你遇到一个大傻逼,一定要同意他的一切想法,赞同他的一切观点,争取早日把他培养成一个大傻逼!’嗯,好像就是这句,记不清了。”
大丫小丫差点没笑出声来,阿蛮好像对这种有深度的笑话不敏感,皱着眉头,想着这是什么意思。至于其他人则是一脸无语看向李思钰,又看向崔昭玮。
恼羞成怒的崔昭玮指着李思钰,手指乱点,就差点戳到李思钰鼻子上了,这让李思钰心下更加不喜此人,眼睛微微眯起,冷意乍起。
裴仲德心中一惊,忙拉了一把崔昭玮,挡在身前。
李璇也好像感受到了一些异样,小声道:“可是……宦官的确不好啊!”
李思钰看着李璇笑了笑,感觉这丫头其实跟阿蛮差不多,都是涉世未深之人。
李思钰笑了笑,重新坐在地上,阿蛮赶紧送给阿爹一壶酒水。
“公主既然想听听,那今日就多说几句好了。”
李璇犹豫了一下,提裙坐在李思钰对面。
“嗯……怎么说呢,这宦官与皇室关系,如同大树与藤蔓,大树活着,藤蔓才能爬的更高,大树死了,藤蔓也就没了。”
说着又看向杨复恭,说道:“杨公公就是这藤蔓,只是这藤蔓太粗了点,把大树缠绕的太紧了点,影响了大树的生长。”
“内臣无子无女,尽管依靠招收养子延续,延续者依然还是内臣,根本性质还是没有改变,依然是大树与藤蔓的关系!”
“而文臣武将又不大一样,文臣武将就像大树之下的小树,大树病了,枯萎了,树上的树叶都掉光了,再也无法挡住小树头上的阳光,小树就会很快成长,成长成一棵大树!”
李思钰叹息一声。
“内臣在大内皇宫之中,从幼年就经历无数阴谋算计,遭受无数打压踩踏,掌权后,人往往更加阴狠,更加在意手中权利得失。”
李思钰看向杨复恭,说道:“杨公公如今被罢免了神策军左右两军中尉,想来这不单单是陛下之由,更多的是来自内宫之人吧?”
杨复恭突然抬头看向李思钰,锋芒冷厉瞬间炸起,旁边阿蛮感到身子一冷,愣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风啊?
李思钰抬头看向杨复恭,笑了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公公也不是兔子,而是一头猛虎,哪怕现在公公这头老虎趴了下来,可……老虎就是老虎!”
“就看公公精明不精明了,公公有没有那个耐心了!”
杨复恭双手合拢在双腿间,眼睛眯起,看着李思钰,旁边众人好像不存在一般,看了李思钰数息,这才轻声道:“行乾不如说说。”
李思钰把一壶酒塞进盘膝坐在眼前的杨复恭怀中,这才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水。
“呵呵……当年司马懿够隐忍,这才成就了两晋,现在虽不大一样,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公公久居中尉一职,不说还有多少愿意听从公公调动的,就说全都不听令好了。”
杨复恭点了点头,轻轻喝了一口酒水,静静看着李思钰。
“左右两军骤然没了公公这个套索之人,换了一个‘新人’,自然是要大赏诸将,有的赏赐多,有的少,就会有人不满,‘新人’没有公公这种威望,如何压的住两军将勇,呵呵……‘新人’想要两军满意,就要比公公给的更多,更多的钱粮,更高的帽子,更多的权利……”
“这个‘新中尉’哪有这些东西?没有,怎么办?问朝廷要呗!”
“什么?朝廷不给?崔相国不给?陛下不给?”
“哼!老子手里有刀子!”
“给不给?不给就要你好看!”
李思钰像是分成了两个人一般,自言自语,阿蛮听着感觉有趣,其余之人却有些毛骨悚然。
裴仲德不安道:“不……若……若文臣……”
李思钰看向裴仲德,不屑道:“无论谁都一样,因为现在不是大唐,天下一再出现朝廷妥协那些手里有兵马的节度使们,这就像模范一般,禁军说是禁军,本质上他们与节度使们没有过多的差别,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文臣,没有威信,没有刀子,却想要镇不住手里有刀子的军卒,可能吗?”
“哼!过了不久,会因公公卸任,大唐会自己造就一个,一个比公公您更跋扈、更贪婪、更残忍的中尉,到那时,您说,朝廷会不会怀念起您了呢?”
李思钰说的话能把人气死,可这些人却全不在意一般,全低头静静思索了起来。
“那……那怎么办?”李璇一脸期望看向李思钰。
李思钰瞪了一眼李璇,没经脑子就说了出来。
“我又不是宰相,也不是你哥,有用么?”
李思钰话语一出,李璇再不敢看李思钰。
杨复恭奇怪看了一眼低头的李璇,却提起酒壶,主动跟李思钰碰了一下。
“行乾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咱家不虚此行啊!哈哈……”
裴仲德眉头越皱越高,看向李思钰说道:“行乾,就没法子?”
李思钰却笑道:“朝廷现在就跟居家过日子一般,越穷越作,越作死得越快!”
“杨公公不就在眼前吗?小子也没看到杨公公有多难以沟通的,有意见坐下来好好聊聊不行么,非得搞这么多小动作?”
李思钰没了再聊下去的欲望,拍了拍阿蛮脑袋,站起身来。
“你们就作吧,啥时候把手里俩子作完了就不作了,当然了,等你们作完了,你们也该成了路边一堆烂骨头了!”
阿蛮看到阿爹背着手摇头走开,急忙跟在后边,犹如一个小尾巴一般,大丫小丫则伴随在两侧,众人看向他们,看向那个摇头唱着莫名小调,耳边却回荡着淡淡忧伤……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想了一整晚
……
我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故事里的长安
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山水路漫漫
……
我渐渐开始每晚梦到故事里的长安
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歌尽了悲欢
……
千万里外我怅然回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