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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苏秦投江自尽的事情很快就传扬开了,苏秦临死之前,站在船头上说的话也被传的沸沸扬扬,据说苏神医行大逆不道之事行刺西岳皇,乃是受人所迫,至于究竟是谁逼迫苏神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是众说纷纭。
已经“自尽身亡”的苏神医眼下却裹着厚厚的毯子缩在床上打着喷嚏,面前摆着一晚冒着弄弄苦味儿的汤药,热气氤氲开,满身都好像沾染了清苦味道。
对着这样一碗明显苦的要死的药,秦舒鼓着腮帮子暗暗运气,目光四处扫描了一下,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将其毁尸灭迹。
顾少霖抱着胳膊斜倚在门口,一双凤目灼灼的盯着她:“你再看它也不会长出翅膀飞走了,还有,不要妄想着把药给倒掉,我会盯着你的。”
秦舒顿时皱起了一张脸,原本她是不怕吃药的,可是学会了制药之后,她习惯了吃自己做出来的药丸之类,这些东西非但不苦,还有着独特的清香味道,久而久之嘴巴也就刁了,哪里还能喝得下去这黄连水一样的东西。
“我明明有可以医治风寒的药物,为什么一定要我喝药汤?”秦舒不满的嘟起嘴巴,抱怨道,她手里医治各种常见病症的药丸不少,只可惜全都被顾少霖给没收了,硬是给端来了这样一碗苦的要死的汤药来:“你把药丸还给我!”
“不行。”顾少霖放下胳膊站直了身子,走近她弯下腰,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我说过了,这是惩罚,是你不顾自己身体贸然跳进江水之中的惩罚。”
想起来顾少霖还觉得后怕加愤怒,这女人果然是被宠坏了,居然敢跳进醉江,就算她水性不错,早就笃定自己不会出事才这样做的也不行!天知道当时他的心脏吓的几乎都停止跳动了,那种失去全世界一样的痛苦感觉,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尝试了。
秦舒自知理亏,裹着毯子蠕动了两下,就像一条胖乎乎的虫子扭动身子一样:“我、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风寒的人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顾少霖哼了一声,斜睨她一眼,没事?真亏这丫头敢说出来,深秋的江水可是冰凉的,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跳进去,就算水性了得,也难免会被冰冷的水给凉出毛病来,这样一想,顿时又觉得牙根痒痒,两只手上去一左一右的扯住了秦舒的脸颊:“女人的身体不能凉着,这样基本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你竟然敢给我往水里跳!”
“松手松手!”秦舒连忙松开毯子,伸手去解救自己的脸:“我那不是灵机一动吗?你看,我这么一来,谁都以为苏秦已经死了,而且还在怀疑西岳皇被杀的幕后真相,加上走之前我们留给岳麟威的那封信,前前后后的加起来,西岳想不继续乱下去都难!”也算是稍微的挽回了一点,没有因为泰熙帝和杨天凡之间的问题把大好的形式彻底给抛却掉。
“我不管他们的形式是不是被扭转了,现在我们说的是你的问题。”顾少霖的手非但没有拿下来,反而更用力了:“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好吧,失败了,秦舒暗暗叹了口气,一脸黯然的看着面前这碗浓黑色的汤药,表情犹如即将上法场一样:“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不会这样做了,不过这碗药应该没什么必要吧,我们明明拥有更加简单省事的药丸……”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顾少霖忽然把她面前的碗给端了起来,秦舒面上一喜,以为顾少霖终于改变了主意,结果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微微一笑,自己喝了一大口。
秦舒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顾少霖的身体很好,就算跳进冰冷的江水里面,他也没有丝毫受凉的迹象,随后他一只手牢牢地捏住了秦舒的下巴,不容拒绝的靠过来,还带着清苦味道的嘴唇堵住了秦舒柔软的唇。
苦,真的好苦!秦舒的后脑勺也被牢牢地按住了,她无法挣扎开,顾少霖紧贴上来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舌头轻而易举的破开了秦舒的防备,苦涩的液体瞬间就被哺了进来,一时间秦舒一张精致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顾少霖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一手仍旧牢牢的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却下滑搂住了纤细的腰肢,舌尖在秦舒口中细细的描绘着,逼迫着,引诱着,让她吞下口中苦涩的液体,然后张开唇舌,彻底的接纳自己。
“船要靠岸了,少主跟夫人要出去走走吗?”霍阳很不是时候的跑了过来,贸贸然的一把掀开了帘子,顿时瞪圆了眼睛。
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顾少霖的唇从秦舒柔软的唇上离开,两者之间拉出一条隐隐的银丝,带着说不出来的暧昧气息。
霍阳看傻了眼,被顾少霖那双妖孽般的凤眸狠狠地一扫,瞬间反应过来,松手放下帘子就走了:“奇怪,少主跟夫人怎么不在?难道提前一步下船去了?”
太假了好吗?秦舒在心中怒吼,装作看不见什么的,实在是太假了!
心中正在羞怒交加的腹诽着,嘴唇上却微微一重,顾少霖用一根手指眷恋不舍的在她唇上轻轻的流连了片刻:“这次就算了,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就把你所有的药丸全都销毁掉,让你日后只能吃苦药,而且,”凑上去轻轻的亲一口,碰碰那娇俏的鼻尖:“而且,我会用这样的方式喂你吃药的,看起来你也很喜欢。”
秦舒下意识的双手向前一用力,顾少霖身体向后一仰,险些就被推倒在地上,那小美人却已经拽过毯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你快点给我出去!”
顾少霖无声的笑起来,舌尖沿着嘴唇慢慢的游走了一圈,满意的一笑。
虽然有点苦,不过更多的还是甜蜜啊!
“你的药丸我放在这里,自己找出治疗风寒的吃了。”小猫逗一逗会炸毛,继续逗的话大概就要挠人了,顾少霖很有分寸的停了手:“船已经到了大泰境内,在这里停泊半日功夫后就要直奔京城了,你不下船去走走?”
秦舒听着顾少霖的脚步声响起,渐渐的远去,应该是已经出去了,这才从毯子里冒出头来,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瓶瓶罐罐,都是顾少霖从她这里收缴去的东西。
这个混蛋!脸色嫣红的找出治疗风寒的药丸吃下去,秦舒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发烫的脸,明明就打算让她吃药丸的,却偏偏要闹出之前那一出来!真是任性!
其实顾七公子只不过是在发泄脾气的同时,打算顺便沾一点便宜而已,结果自然是让他很满意的。
船靠岸的地方属于江南水乡,纵横阡陌的都是水道,白墙灰瓦的房子前,石板路蜿蜒的铺就,一直蔓延到家家户户门前的河流,女人们蹲在河岸边上洗着衣服,说笑声里带着氤氲的水汽。
秦舒的生母宁氏,据说就是一位温婉的江南美女,顾少霖的表姐苏眉也一样,娇俏温婉,隽雅如画。
“不知道当初我母亲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秦舒看着街上走过的江南女子们,尤其身边有顾少霖这样一个移动的大杀器在,擦肩而过的姑娘们眉眼弯弯,脸色嫣红,回眸之间波光潋滟:“她是不是也曾经这样走在街上,因为擦肩而过的美少年而微微红了脸。”
只可惜最后出于报恩,嫁给了秦正阳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宁氏不闻不问许多年,人死了十多年了,还想着用虚情假意从死人身上讨便宜。
“哐当”一声,距离不远处的一处占地不小的宅院打开了大门,一个人被人从里面给推了出来:“滚滚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占便宜占到宁家头上来了!赶紧滚,再不滚的话打断你的腿!”
宁家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吸引了秦舒的注意力,即便知道这不可能是自己外家的那个宁家,却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那个被人推出来,满身狼狈的家伙居然还是熟人,那可不就是秦家的大管家,秦正阳的左膀右臂秦武吗?
“岂有此理!我可是秦家的大管家,奉命来给夫人娘家送中秋节礼的,你们竟敢如此无礼!”秦武一身的狼狈,爬起来跳着脚的说道:“夫人嫁出去这么多年,宁家居然不闻不问,你们当没有这个女儿不成?”
“这疯子还来劲了!”宁家的一群下人们拎着棍子冲出来,立刻就把秦武给吓的抱头鼠窜,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发现没人追上来,又站住了放狠话:“你们等着!我们家姑奶奶可是顾家的媳妇,还是承郡王妃的干闺女,还有并肩王撑腰,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嚣张!哼,等着你们找上门来赔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