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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来,我们策马加鞭,不停地赶路,疾驰中,风雪凌厉,如锋刃般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割得肌肤生疼,我本是体寒,一日风雪交加,浑身已冷得麻木,可我仍是咬着牙,伏在马背上,对着马儿呓语:“马儿,求你再快些……”
“主子。”逸尘的声音在风中若隐若现“小姐……怕是……”
“折颜!”云泽一鞭而落,注入内力,隔空传音“折颜,停下来!”
我闻声,拉住缰绳,疾驰的马突然受力,前蹄高高竖起,我紧拽住缰绳,冰冷得毫无知觉的素手火辣辣的刺疼。
云泽随后而至,搂着我的腰,将我带到他的马上,用鹤氅将我裹得严严实实:“胡闹!”
我埋首在他怀里,暖流与寒意相斥,我瑟瑟发抖。
云泽阴沉着脸,千里传音:“祁风。就地整息。”
我伸手轻扯他的衣襟,却被他的手掌包住,“吁……”云泽一手侧拉缰绳,停住马儿,将我抱下。
不过一瞬,“七星阁”赤卫已扎好营,生好火,比诸军队更甚。
“小姐。”沁霜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我……”
沁霜哽咽着,我微微动了动身子,便又被云泽按住,纳入怀里“沁霜,我没事,你给我那些蜜枣来可好?”
“嗯,好。”沁霜擦了擦眼泪,疾步而出。
云泽紧了紧环着我的臂膀,低头看着我:“好些了吗?”
“嗯。”我微闭着眼,依恋着他的体温,往他怀里拱了拱“沁霜那丫头必是内疚不已,遣她做些事吧,她会好受些。”
“嗯。我知道。”云泽捏了捏我的手心,我微微睁开眼,他满是嗔怪:“如此,可还会任性妄为?若是为了父亲,让你损了身子,我会自责,会心疼,会懊恼不已……”
“知道了……”我知道……
休整了几个时辰,我们便继续上路,尽管我再三保证,不会再如此鲁莽,可沁霜他们在云泽的示意下,不依不饶,无奈,我只能与云泽共骑一马。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气氛不明。
风过丛林,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猛然睁眼,抬头向云泽看去,他亦似察觉到了什么,紧皱着眉头,千里传音:“有埋伏!小心!”
我们仍是一路疾驰,只是成两翼形向前行进,祁风、逸尘、沁霜与“七星阁”赤卫自发向云泽靠拢。
“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指云泽眉心,“抱紧我!”话落,云泽剑已出鞘,横剑格挡,击撞出火花。
“咻咻”几十多黑衣人从天而降,剑锋凌厉,出手皆是杀招,毫不留情。
“抱紧了!”云泽一手搂着我,一手执剑,如一道白光,在黑衣人身上留下血痕。
祁风反手将黑衣人的剑挡开,“扑哧”一声,将狠狠贯穿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见此并未退缩,反被他的举动激怒,齐齐举剑,一旁应付得游刃有余的沁霜脚尖轻点,挽剑如花,流云似的长袖在空中飞舞,娇笑着:“怎么能少了我。”
祁风温润地笑着,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刺、杀。
不得不说,云泽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七星阁”赤卫,黑衣人很快便落于下风,节节败退。
突然,一阵诡异的箫声穿林而来,我暗叫不妙,这箫声竟能蛊惑人心!
“小心箫声!”我以神力传音,提醒众人小心“以百汇封七窍!”
逸尘他们听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自己的七窍,可还是觉得意识渐渐涣散,气血上涌。
“不好!”空气中弥漫的雾气,散发着淡淡幽香,我满是担忧地看着云泽“这雾气有异!”
“姑娘好灵的嗅觉,竟能闻出我特制的‘乱花渐欲迷人眼’。”竹林深处,一纤长的青色身影遥遥而来,手持紫玉洞箫,翩翩如玉。
“好一个‘乱花渐欲迷人眼’,不过,这样美的名字用作杀人岂不可惜。”我冷冷回道。
“姑娘真是绝色,想必尝起来,味道定是不错的。”青衣男子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只是目光流转之间的猥亵之意令人厌恶。
“哦?”我不禁嗤笑“若非我同意,还从来没有人能近我身。”
云泽细长的狭眸里瞬间染上了嗜血的杀意,将我护在身后,单手执剑,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意。
青衣男子挑眉轻笑,极其优雅地捋了捋飞扬的发:“哟,还有个漏网之鱼呢,啧啧啧……这样貌真是惑人,送给吟娘必能讨她欢喜。”
云泽闻言,心生怒意:原是“重姬殿”的人,眼中一利,手中的龙吟剑发出阵阵龙啸,暗暗幽光。
以云泽的身手,必能应付自如,只是,祁风他们受箫声蛊惑,已有走火入魔之态,速战速决方是上策。
那青衣男子似是察觉了云泽的意图,以守为攻,并不与云泽正面交手,像是在拖延时间。
我立于一旁,手持冰魄骨笛,吹奏《清风明月》,以驱散那青衣男子的噬魂之音,只是,雾气之中的香气甚是厉害,饶是我注入神力,也压制不住祁风他们体内经脉逆转。
一时之间,云泽与那青衣男子难定胜负,我有些心急,却不能助他,因为青衣男子并未动手伤我,我自是不能还击。
而祁风沁霜他们眼睛渐红,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神色很是痛苦。
云泽狭长艳丽的眸子微微一瞥,忽而,收势凝神,内力暴涨,那青衣男子被云泽的气势所逼,猛地一震,嘴角沁出一丝血,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泽:“你竟……”
我亦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云泽不惜内力耗尽,以速战速决,重伤那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恨恨地擦了嘴边的血迹,捂着胸口,一声低喝:“撤!”
云泽晃着身子,撑着龙吟剑缓缓而下,我急忙伸手接住他下滑的身子:“胡闹!”
“呵呵。”云泽轻咳不止,嘴角的血色渐渐退去“还不与你学的。”
“无赖!”我将手轻轻贴在他的后背,探其伤势,之前虽有神力护体,但他气逆经脉,以增加内力,伤了根本,身子已受不住神力,我不敢妄动,只是取出丹药,护住他心脉。
“英雄救美不该是以身相许吗?怎的还成了我的错?”云泽像孩子般耍赖。
我只是望着他,不语。
“好啦,我知错了。”云泽的脸色已是苍白的透明,强撑着笑意。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淡淡地说道。
“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茫茫雪地,我拥着云泽,他微闭着眼,静静调息,只一瞬,仿若地老天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