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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似有忧色,“快快起来,璃沫,赐坐,”转而看向林妍柔,“本宫听说你身子不适,甚是担心,正准备去筱雨宫看看你。”
“劳娘娘挂记,臣妾愧不敢当,托娘娘洪福,已经无碍了。”林妍柔礼身语着。
堂屋之中,陈美人于旁微微欠身,“婕妤娘娘安泰。”
林妍柔回视着她,带了笑颜,“美人妹妹安好,原正想得空便去看望妹妹,可巧在这碰上了。”
“不敢劳婕妤娘娘大驾,您的好姐妹是唐才人,那可是搬去宸清宫住着的妃子,受宠着呢,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美人,哪敢担您这一句妹妹呢。”
陈美人讽刺的语气却并未引起林妍柔的不悦,她略有一笑,“妹妹当日去筱雨宫时便说过,一道入宫的美人本就不多,妹妹与我又家世相当,只不过因为住宫离得远了些才没能好好叙话,如今既然碰上了便是咱们姐妹有缘分,你说呢?”
林妍柔有意的亲好让陈美人不禁蹙了眉头,她与唐才人势同水火,而林妍柔却与唐才人相交甚好,陈美人下意识的看向了上座,见得皇后雍容浅笑,柔声语着,“林婕妤说得极是,你们二人一起入宫,本就该多多亲近的,”转而忧了眉头,“刘美人离世,这宫里的姐妹又少了一个,本宫不想看到宫妃之间不得和睦。”
谈及刘美人,二人脸色均有所变,陈美人终是撇了嘴,“娘娘还说呢,刘美人辞世,唐才人却得了宠,如今受皇恩住在宸清宫,独享专宠,皇后娘娘该好好管管才是。”
皇后神色微敛,轻叹,“皇上喜欢唐才人,本宫还能怎么管?”略有停顿,“如今她住在宸清宫,本宫也不好插手,日后待住进了新宫,那时本宫再将宫规于她细说一二。”
她这一句无疑提醒了陈美人,见得陈美人唇角一抹不屑的冷笑,皇后浅笑,“其实不管是谁得宠,能为皇上诞下皇嗣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唐才人能为皇上诞下皇嗣那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大家姐妹一场,要懂得互相扶持谦让才是。”
林妍柔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蹙,若是等到唐才人诞下皇嗣,那她与她的恩怨,便更不好说了。陈美人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当日她月事不稳,还以为是有了皇嗣,可终归只是空欢喜一场,如今她已是与唐才人撕破了脸,要是让那人成了长子之母,日后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么?
皇后宽慰道,“本宫知道你们服侍皇上尽心尽力,本宫也会多为你们安排,尽量使六宫恩露均沾。”
二人颔首应着,皇后稍转话音,“再过十日,皇上要为本宫举办寿宴,本宫打算届时请诸位妹妹的家人也入宫相聚。”
林妍柔神情微滞,转而看向皇后,自入宫来的诸事不顺,加上现今唐才人又让她心灵大受创伤,此时能得见家人,对她而言是莫大的安稳,陈美人虽不如她那般激动,却也是难掩的笑意,“皇后娘娘仁心体恤,臣妾感怀于心。”
林妍柔虽未出声,眼底的感激却也是显而易见,皇后略有一叹,“你们尚且年幼,进宫后又遇着刘美人这样不幸的事情,本宫知道你们有些伤感,本宫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们要全心服侍好皇上,其他的事情,本宫会尽力而为,定不叫你们受委屈。”
林妍柔眼见的皇后瞧向自己的眼神中带满了怜悯和不忍,眼中的湿润更是显见,轻咬下唇忍住悲戚,强作欢颜,“皇后娘娘的恩情,臣妾定当铭记终身。”
皇后稍有轻叹,“都是自家姐妹不必说什么恩情,只要后宫和睦,皇上能够安心朝事不为后宫所烦扰,本宫的心愿便已达成了。”
“皇后娘娘仁德慈怀。”二人均是礼语着。
皇后倦怠的脸上终是显出些许欣慰之色,却似突然想起般轻问,“筱雨宫这两日可还好?”
林妍柔知其问的定是那火爆脾气的云昭仪,遂道,“唐才人被皇上接往了宸清宫,昭仪娘娘这两日身子不大好,很少出宫,适才臣妾出门时正巧碰上淑妃娘娘前往看望。”昭仪身子定是好着的,可心情不好倒是真的,筱雨宫这两日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恼了她。
皇后似有沉思,“云昭仪是个直爽性子,以往她那宫里原是不会安排别的宫妃入住的,只因当时本宫身子不适,选秀定宫多是淑妃拿的主意,现今看来,这安排还是有些不妥之处,待本宫与皇上商议一二再做打算吧。”
林妍柔颔首应下,陈美人却有些不悦了,打林妍柔一进来,皇后句句话都似对她格外关注,而自己反倒被晾在了一边,只轻哼语道,“娘娘,唐才人和林婕妤是自入宫起便亲如姐妹,这唐才人都搬入新宫了,又怎会让林婕妤还留在筱雨宫呢?定会求了皇上一并搬去的。”
皇后闻言神色无异,只但了几分探究的眼神看向林妍柔,林妍柔视及皇后的目光,只回看了陈美人,“这宫妃迁宫一向是由皇后娘娘与皇上决定,唐才人即便是有心,也只怕是没那权利,六宫之中,还有谁能比皇后娘娘更能主宰宫中事务呢?”如此,亦是将其态度直言而出了。
皇后略有浅笑,“本宫也是为了诸位姐妹着想,若是唐才人能为林婕妤做更好的安排,本宫自然也不会弗了你们的意。”
林妍柔起身沉沉福礼,“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臣妾定当以后命为尊。”
皇后笑视林妍柔,“本宫知道你的心意,”随即又看向陈美人,“后宫姐妹本是一家,凝香宫离筱雨宫倒也不算远,日后你们多走动走动,彼此熟稔了也好做个伴。”
陈美人见状也只得微微欠了身,“是……”
筱雨宫,沉寂的院中,宫人大气也不敢出,云昭仪恨恨的揉着手帕,淑妃面露不悦,“你就算是把这绢帕揉破了,皇上不来还是不来。”
云昭仪高高蹙起的眉头,“那娘娘说我该怎么办,冲去宸清宫把那小贱人拖出来?!”
“……”淑妃头一回对眼前人感到这样的无力,无怪她斗不过欣昭容,连个刚入宫的才人都处理不好。
看到淑妃不悦的脸色,云昭仪咬了咬唇,“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矫情样,一个看似文文弱弱大气也不敢出,背地里不知道怎的就勾搭上了皇后,一个入宫就装病逃避宫门也不迈,葫芦里不知卖了什么药竟然迷住了皇上,你说我这好好的筱雨宫被她俩弄的乌烟瘴气的没个消停,现在连皇上也被那小贱人勾走,许久都没来看我了。”
淑妃揉了揉阵阵发疼的额际,“你这是怪我把她们安排到你这了?”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云昭仪微垂了眸。
“你啊,就是这火急性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二人是我从秀女中选出的性子家世最好的,你这宫里总归是要安排新人的,好在是我安排还能多向着你些,你也不想想,你和凝香宫那个差别在哪?”提及欣昭容,云昭仪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凌然,淑妃故作无视,只道,“皇后原是把这二人安排去了凝香宫,你想想,以那人的手段,这二人日后还不对她马首是瞻?皇后那儿岂不又多左膀右臂?可你倒好,白费我一番苦心,都送上门来的还被你折腾走了。”
“娘娘,这怎么能叫被我折腾走了?”云昭仪略有不悦,“这俩蹄子哪个是省事的了,您也看见了,前些日子筱雨宫那死鼠晦气,还不都是唐家那人弄出来的?这样的人走了才好!”
淑妃微微蹙眉,不置一词。
云昭仪努了努嘴,“至于那个林婕妤,以前和那唐才人在一起时就是个柔弱样,没一点主见,本就让我瞧不顺眼,可皇上还偏就被她这模样给迷住了,入宫才多久啊,就已晋封为婕妤,仅次于我之下了,这样的人留在筱雨宫,那皇上日后还能顾得着我么?”
“你呀你!”淑妃终是微有愠怒,“你我入宫的日子也不短了,难道还看不出蹊跷来?”
“什么蹊跷?”
“那个唐才人可是唐文辅的女儿,唐文辅与慎亲王之间的关系外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当年皇上登基,你我本家皆受晋升,唯独唐家与其亲好者连遭贬黜,如今皇上宠爱唐才人,不惜让刘美人成自杀罪妃也要护得那人周全,其中缘故你就半点没有怀疑过?”
“……”云昭仪讶然,不置信的看着淑妃,转而似轻松许多,“这么说,那小贱人会得宠是因为皇上要亲好唐家,而不是真的喜欢她?”
淑妃似有一叹,“你我服侍皇上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你可有见过皇上真心喜欢过谁?”
“……”
“外人皆以为宫中除了皇后与欣昭容便是你我最受皇恩,可我不说你也该心知肚明,皇上的恩宠,犹如那水中之月,可见却不可及。”
云昭仪暗淡了眸光,“可到底,到底皇上还是顾念我们的……”
淑妃回眸视得云昭仪神伤之色,想起昔日秀女之中,唯有云昭仪是长女未嫁而次女入宫,据说还是她百般求得的,她是家中备受宠爱的娇贵千金,若是嫁于他人,定是那正房独宠,可她却偏偏自求入宫与人共事一夫,她对皇帝的那份情谊,又岂是其他妃子比得上的?淑妃心念及此,不免生出些许怜悯之意来,“放心,你与皇上是自幼相识,其间情谊岂是他人可比的?”
云昭仪因她这一句略羞了脸,却也长了几分底气,“这是自然,我把她屋子弄个破烂不堪,皇上却连一句怪罪也不曾有,可见她在皇上眼里也不过尔尔。”
淑妃闻言却是缄默,皇帝的心思,她这些年潜心探寻也只得几分皮毛,长日漫漫,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