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爱之蚀骨用情至深 > 第一百零一章:救赎

第一百零一章:救赎

笔趣阁 www.xbqg8.com,最快更新爱之蚀骨用情至深 !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其中一位警官道。

    “我朋友在里面,能探病么?”潇瑶淡淡地说。

    两名警察相视了一眼,问:“麻烦登记一下信息。”

    潇瑶接过登记表后,顺着被两名警察打开的病房门走了进去,其中一名跟着潇瑶走进去,似乎怕她同里边的人说些不该说的。

    一进去,五个穿着病房的女人除了一脸吃惊的刘嘉怡,纷纷朝潇瑶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哎哟~小妹妹找谁啊!”一个染着一头黄发的女人问。

    跟进来的那名警察瞪了眼短黄发女人:“听你的语气是好了吧!”

    闻言,短黄发女人连忙捂住心脏故作柔弱:“小哥哥你听错了吧!不行,我这心疼得紧。”

    那警察只是扫了女人一眼,并没有回话,看得出来他非常讨厌这里面的女人。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潇瑶慢步走到刘嘉怡病床前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仍处于吃惊状态的刘嘉怡,没有说话,她在等刘嘉怡先开口。

    缓了好一阵,刘嘉怡才开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那抹是猜到潇瑶知道她至今做的肮脏事而烧起的红。

    其余几人竖起耳朵听着两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话。

    “打个电话问了就知道了。”潇瑶抬眸看向窗外被风吹动的叶子,很平淡地回答。

    她那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脸让刘嘉怡感到愤怒,但更多的……是窘迫。

    她咬紧唇瓣:“真好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刘嘉怡一度认为潇瑶很有钱。

    闻言,潇瑶笑了一声:“谁跟你说我有钱?”

    “你哥……”

    刘嘉怡话还没说完,潇瑶就打断了她:“阮扬清和我只是认识罢了,至于为什么知道你在这儿,因为一开始负责这个案件的……就是我。”

    听了潇瑶的话,不仅刘嘉怡和其余四个女人感到震惊,就连那小警察也一脸的吃惊。

    听说那位潇瑶又回来了,现在隶属吊尾B区,不过成绩显著,说这次功劳全在她所带的组里,不过说是因为没有听上头的命令行事,所以这次的功劳全便宜了D区。

    刘嘉怡的瞳孔猛地放大,双唇打着颤弱弱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从我遇到你的那天起,都是特意安排好的。”

    她的世界突然间崩塌了,她以为上头怜悯,赐给了她一个朋友,却不想,是她贪心了。

    也对!她这众人怎么能拥有幸福呢!这都是惩罚,对她至今一来做过的所有肮脏事的惩罚。

    “你怕是忘了我那天说的话。”潇瑶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置在刘嘉怡瞬间被悲伤所取代的脸颊。

    这人,有些时候还得靠运气。

    “我也没想到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恰好听到我的人打电话给你,于是将计就计获取了一些情报,又恰好听见那几个男人的对话,之后恰好撞见你……你们。”

    潇瑶扬着唇瓣扫了眼其余四个女人,接着道:“虽然惹了一身的麻烦,但好在运气来了。”

    刘嘉怡的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哽咽道:“你想表达什么?”

    “你觉得这是羞辱?”潇瑶微微往前倾倒过去盯着刘嘉怡。

    “不是么?潇警官?”刘嘉怡抹了一把眼泪,着实把一个女人最柔弱的一面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连其余四个女人都觉得潇瑶可怕。

    “不对……”潇瑶否认:“我是在告诉你,人这一辈子不都只有绝望,你本该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鸟儿,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牢笼里,给别人当一辈子的金丝雀?”

    “一个人总会遇到属于自己的运气,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刘嘉怡!你不需羡慕我自由,你也自由,只是你不承认它而已,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不!不对!我并不自由。”刘嘉怡捂住眼睛,肩膀因啜泣而颤抖着。

    潇瑶冷眼看着她:“为什么这样认为?”

    “……呜呜……像我这样肮脏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我问你……为什么这样认为?”潇瑶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怎么能拥抱太阳。”这时,刘嘉怡抬起头:“我努力过,争取过,可是潇瑶啊!我是不被上头眷顾的人,是一生下来就被这个现实的社会诅咒的人,幸福,自由,运气离我很遥远,这个距离就像地上的蚂蚁仰望着太阳月亮一样,遥不可及……呜呜……而我只能奢望看上一眼。”

    “所以呢?你低头了?”潇瑶猛地撑住刘嘉怡的病床朝她逼近:“堕落成这样,你开心么?高兴么?被那些人不像人的畜生玩弄,你的这里……”

    她用力戳着刘嘉怡的心脏:“你这里就得到了安慰是不是?你手断了脚折了么?巷子里的那些乞丐还知道跪在地上求人,你却连乞丐都不如。”

    “我要是你,早他妈从那些高楼大厦跳下去一了百了了,死了也比你现在好上一百倍一万倍,而你却一口一个不配拥有幸福却还拿着那些肮脏的钱沾沾自喜,好不快活。”

    潇瑶的话犹如一巴掌扇在刘嘉怡的脸上,她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哭了起来,这哭声似乎想把她这么多年来的痛苦给哭出来。

    见状,四个女人连忙责备潇瑶:“做什么啊你?把人弄哭你高兴啊!”

    潇瑶侧头狠狠地扫了眼几个女人:“做什么?我就想一棒子把你们打醒,然后好好做个人,下次我若再看到你们,我他妈就把你们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免得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到处发、浪。”

    那四个女人被潇瑶吼了一番吼噤了声。

    她回头捏住刘嘉怡的肩膀问:“听到了么?”

    “呜呜呜……听到了。”刘嘉怡哭着点头。

    “出来后好好做个女人,你还年轻,幸福还在后头,熬过这阵子就行了,我等着你看你未来老公长什么样子。”潇瑶伸手拭掉刘嘉怡脸上的泪痕,说:“到时候联系我,能帮我一定帮,顺便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潇瑶走了,把刘嘉怡的痛苦全带走了。

    她走后,病房里的四个女人尖酸地骂咧着,但都不敢大声,深怕把门口的两名警察引进来。

    潇瑶的话对四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用,但对于刘嘉怡来说,是救赎,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她,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做错了之后该怎么办?所以潇瑶是刘嘉怡的救赎。

    其实潇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般在意刘嘉怡,与其说是在意刘嘉怡,不如说是在意那些人对生活绝望的人。

    她敬畏生命,所以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对生活失去意义。

    人活着,就是为寻找意义而活着。

    凌晨,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小区门口,紧接着,在南川拉开车门的瞬间,一抹高大、略显疲惫的身躯从车里走下来,同南川低喃了几句后,步履匆匆地进入了暗沉的楼道。

    南川抬眼盯着突然亮起来的楼道,转身钻进了迈巴赫里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公寓里,沈修离迅速洗了个澡后,爬上了那张温热的大床上,张开双臂将睡得正熟的小妮子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锁骨。

    没过多久,沈修离也进入了睡梦中。

    一夜好梦!

    潇瑶是在透过帘缝的阳光抚摸之际睁开了眼睛,温温暖暖的洒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净素的脸颊白白嫩嫩的,还染上了一抹微红。

    潇瑶有一个改不掉的习惯,睡醒了还得在床上眯上五六分钟才起爬的起来,见身边的沈修离没有苏醒的迹象,她小心翼翼地拿开放在腰上的那双手臂,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今天,是清明节。

    她忽然有了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当然,以前说不定也去的,只是她忘了而已。

    潇瑶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但就在她准备出门时,沈修离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同沈修离解释了下后,他说什么都要陪潇瑶去,然后,一个人的扫墓,成两个人的前往。

    途中,潇瑶忍不住问了句:“昨天那么急着出去,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宅那边派人偷偷潜入了帝江,不过被宁长江发现了,让我过去处理下。”沈修离单手扣紧潇瑶的腰肢,一手把玩着打火机。

    潇瑶抿紧唇瓣,一时半会儿竟没能说出话来。

    沈修离道:“别担心!那边就是吃定我能处理才会这般大胆地闯进帝江,这点小事儿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潇瑶撇嘴:“大半夜回来还算小事?你在忽悠我呢!”

    沈修离笑:“碰到了帝江的地头蛇,没能脱手,就陪他玩了玩。”

    “没事儿就好!”

    对于潇瑶来说,只要沈修离没事就行了,什么沈宅那边的人,秦钰遥的人,帝江的地头蛇什么的都不重要。

    今天的烈士墓园有些拥挤,但比不影响潇瑶来此的目的。

    下车后,她扫了眼进进出出的人群,内心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也只有在这一天,沉眠于冰冷尘土里的无名英雄才会被一一记起来吧!

    潇瑶没让沈修离跟过来,她独自穿梭在嘈杂的人流里,细细地感受着来自周围不同人发出的情感。

    有跪在一块块无字碑前哭嚎的父母亲,有为一块块无字碑送上白菊花青年人士,有为一块块染了灰尘的无字碑打扫的中学生,有站在一块块无字碑前无声哀悼的老人……

    顺着记忆,她来到了唯一三块有名字的墓碑边,见都有人,她只好握着白菊花立在一旁看着,也许是家人吧!她是这样想的。

    “我就知道你会来。”穆宜白的声音没进了潇瑶耳朵里,她侧头望向朝自己走来的穆宜白,没有应声。

    穆宜白来到潇瑶身边后,道:“听说你被停职了?”

    潇瑶:“嗯!”

    穆宜白说:“你变了许多。”

    “人总会变的,不论我、你,亦或是他们,都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发生变化,但是……羁绊还在。”潇瑶收回目光,盯着三块墓碑上的字。

    “也是!”穆宜白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道:“闭上眼睛,给你个惊喜。”

    闻言,潇瑶照他的话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人只要失去视觉,听觉就会变得极其敏锐,所以四周的低语声,哭咽声,惋惜声,脚步声,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都非常清楚地传进她的耳膜里,使得她的心脏因那些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