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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宅子的主人李雨霖晚上有应酬,并没见到。李夫人出来陪着说了会话,知道他们还有要事相商,自去招呼待客不提。
周边没了旁人,王者培这才仔细听冷风讲述当日情形,当她听到冷风已经杀了王飞虎后,一拍大腿叫了声好,恨恨的道:“这种死法,真是便宜了他。”
“可惜还没来得及对那日本人下手,以后再寻机会吧。”
说到那个日本人,冷风身上冒出一股杀气。虽然他准备常驻奉天,但冰城新京两地也免不了常常走动,总是会找到机会的。
王者培也是练武之人,无奈还有孩子的羁绊,无法陪伴丈夫征战沙场。但此时见到冷风,也知道他即将负责这条供应线,也不禁为自己的这个小师弟感到高兴。郭大哥如果地下有灵,当保佑冷风,顺风顺水,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对了,大小姐,这次。。。”
还未说完,就看见王者培凤目瞪了自己一眼,“阿风,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怎么还改不过来?”
冷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才继续说道:“培姐,这次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情,日本人已经在组建一支新的机构,是研究细菌战的。”
王者培听冷风说完,神色已是大变。她最近在天津。对时局也颇有了解,日本人的所作所为,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如今侵占了东北,什么国际舆论,国联调解,统统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压根不能阻止日本人的野心与行动。
马则周所建议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否能有成效,恐怕未必。思虑到此,王者培不无遗憾的叹道:“阿风,天津这边,我会尽量联系人,尤其是新闻系统的名流,希望他们能帮忙出头,揭露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但冰城那边,你们不要管东北军怎么想,有机会还是要尽快下手,不要错失了机会。如果日本人有所察觉,再想行动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冷风点了点头,明白了王者培的意思。也不知道方建国那边是否有所收获,但这次回去后,看来也要抓紧时间了,争取在日本人察觉前捣毁了它。
“这次,我们已经筹集了二十万元的捐款,同时还购买了一批物资,雨霖已经打好了招呼,后日便能上货。你们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么?”
王者培素有大将之风,与冷风反复确认,将可能发生的意外以及备选方案都想的妥当,这才放下心来。
留给冷风的时间只有两天,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次日下午,他便来到了地处梁家园的北洋大学,现在已经更名为北洋工学院了。
当日听李青霞说过,她是北洋大学的学生,想来应该是真话吧。但具体情形如何,他一无所知,她的住处,她的家人,她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好像就只是一片飘零的落叶,秋风拂过,便再也寻不着她的踪迹。
其实他也明白,想要在人海茫茫中再次相遇,那真的要靠缘分二字了。但他还是心有不甘,既然来到这里,感受下她曾经的学堂也是好的。
北洋大学的金字招牌,在天津人的心目中是有份量的,老人们都习惯叫它作西沽大学堂。西沽桃花堤,风景宜人,也是小有名气。
冷风沿着曲折的北运河堤岸,缓缓前行。春日的桃红柳绿,吸引了不少游人。遥遥望到校门口处巍峨的钟楼,和那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他竟是有些羡慕嫉妒了。
如此时局,竟还有这样的净土。看着几个年轻人在前面草坪上席地而坐,高谈阔论,谈到激动时手舞足蹈,颇有一番气势。
学生意气,指点方遒,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快乐时光。现在呢,这些学生中,尚不知能留有多少时间,还能平静的待在学堂里了。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在校园里转悠了许久,终究还是未能邂逅她的身影。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冷风不无遗憾的离开了校园。
一路溜溜达达,欣赏着北运河的美景,不知不觉间,前面已是到了北运河的码头。脑海中突然闪现过周老大的身影,他曾经说过在这天津卫码头上,只要提到他的名头,肯定好使。也不知这位大言凿凿的周老大,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是个码头上的大人物。
正想着事情,耳边却听到了喧哗叫喊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叫好声不绝于耳,正是来自那群人当中。这貌似是打把势卖艺的,不免心中好奇,也快步走了过去。
恰在这时,从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暴喝:“小贼,居然敢偷到老子的身上了。”
随着这一声,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一道小小的黑影窜了出来,神色仓皇的往冷风这个方向跑了过来。在他背后,一个壮汉身穿黑绸开衫,剃着光头,满脸的狰狞追在后面,口中尚在大呼小叫。
原来是个小偷,不过这眼光可不怎么高明,怎么能对这样的人下手呢,太不灵光了。
冷风当年迫于生活无奈,也混过一段时日,对这小偷也就有了同情之心。等那壮汉追了过来,悄无声息的踢出一块石头。只听得那壮汉哎呀一声,已是被石头撞到了腿骨,吧唧摔了个大马哈,抱着自己小腿,很是痛苦。
“哪个缺德货,竟然敢偷袭老子。”
壮汉大呼小叫,晃着狰狞的大脑袋,往四周踅摸着想找出那个暗中下手的家伙。但人群早就散开,想找到下手的人,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冷风在旁边暗自偷乐,这样的傻大个,想怎么收拾都行,也并没当回事,就施施然离去了。没想到的是,只是转了个弯,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赫然便是那个小偷儿。
“这位大哥,刚才多谢出手!”
看着这小偷一本正经煞有其事的拱手状,冷风呵呵笑道:“一桩小事罢了,小兄弟不用客气。”
“对您是小事,对我可是大事。日后您要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尽管开口。”
小家伙不过十五六岁,面目清秀,但说起话来,却是满口的江湖味,这倒是有些像是侯三了,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