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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牙峰基站
风言意识回归后，立刻从仓库里翻出一架报废的小无人机，拆掉跟踪定位器，修改导航系统，3D打印更换零件翻新，最后装上全新的能量电池，带着一包补给朝着天文台所在的方向飞去。
二重身那边条件有限，硬盘还是带回来处理比较好，好在二重身现在的距离还不算太远，电池足够往返，若再过十天半月，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他总不能用喷气式无人侦察机去吧，那玩意倒是飞的快航程远，但太容易暴露了。
偷偷做完这些后，接收器收到一条来自2号的信息，要求他配合行动，三天后凌晨三点，制造故障切断龙牙峰西南部分防区的电力供应和武器系统，为突袭扫清障碍。
看到这条信息，风言不由冷笑。
在他知道自己是人工搭建基因制造的生命之前，胁迫能紧紧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本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胁迫再也不能牢牢束缚住他，他有了反抗的资格。
对方从霍尔特生物科技拿到了全部资料，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本质，不可能不知道他背后藏着制造者，既然知道还明目张胆胁迫他，要么认定制造者不是管理局，要么另有目的。
风言更倾向于对方另有目的，那么目的是什么呢？略作思考后，他认为对方有两个目的。
第一：试探他。
如果他配合，说明约束力还在，正好顺利进攻一波。
如果他拒绝配合，则约束力丧失。
如果他表面答应，背地里设陷阱，只要派几个无足轻重的卒子佯攻，立刻就能试探出虚实，从而判断出胁迫的约束力还在不在，还能不能相信他。
第二：试探他的制造者。
一旦试探他的结果证明胁迫失去约束力，立刻公布秘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可以死而复生。如此一来，隐藏在暗处的制造者极有可能因此露出马脚，进而判断出制造者的真实身份。
“试探吗？那就让我们一起来试探试探吧。”风言冷笑着做出回复，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大吃一惊。
……
“他回复了，但和你预测的不一样。”2号从黑暗中出现。
泊州抬起头：“是吗？难道他给出了正面回应？”
“没有。”2号摇头。
“这就对了，他不会正面回应的，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泊州毫不意外地说。
2号沉默盯着泊州，用意不言而喻。
泊州放下笔：“你还是对我有敌意，我再强调一次，这是毫无必要的。”
“你应该去看看她。”2号沉声道，语气相当坚决。
这回轮到泊州沉默，好一会才勉为其难点点头：“好吧，为了以后你我之间的效率，我答应。”
“他的回复是，问我们想不想要他的活体。”2号这才将风言的回复说出来。
果不其然，泊州微微愣了一下，正如2号方才所言，他没有料到风言会给出这样一条回复。
“没猜到吧。”看着泊州罕见的愕然表情，2号顿时感觉心里很舒服。
泊州没有在意2号语气中的嘲弄，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不止我们想试探他的制造者，他也想。”
“他大可以自己公开秘密，自己去试探。”2号道。
“不，他只是想试探，并不想真的公开秘密，所以他没有正面回应，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虚实，不想现在撕破脸。而最好的试探方法无疑是借我们之手，毕竟我们是敌人。”泊州道。
“可是，用自己做诱饵是不是代价太大了？”2号蹙眉。
“他能复活，死有何惧？”泊州反问。
2号无言以对，复活这能耐还真是够方便的，连死亡都不用害怕。
“还有一种可能，他想冒险潜入我们的地下城，从而定位坐标发动打击。”泊州话锋一转，“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不可能傻到以为我们不会搜查，只要仔细扫描搜查，排除一切定位装置，他以身犯险就没有任何意义。”
“听你的意思，是想要他的活体？”2号问。
“为何不要？他的基因让他可以死而复生，却不能保留意识和记忆，这个秘密极有可能藏在他的脑袋里，想要破解这个秘密，就必须拿到他的活体。”泊州说完伸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片刻后屏幕上出现通讯窗口，赫然是李博士，李博士穿着隔离服，似乎正在进行什么重要的研究。
“白……泊州阁下，我很忙，如果没有要事请不要随便打扰我！”李博士略显不悦。
“我问你，如何才能确认风言意识和记忆到底有没有数字化？”泊州开门见山。
听到这个问题，李博士脸上的不愉之色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我需要扫描他的大脑，如果能解剖就再好不过了。”
“也就是说，你需要他的活体？”泊州总结。
“是的！”李博士郑重颔首。
“很好，做好准备，你会得到他的活体。”不给李博士细问的机会，泊州说完直接关闭通讯。
“提前给承诺，这不是白川的风格。”2号道。
“我不是白川，不要再在我面前故意提起他，如果你要缅怀他，请放在心里。”泊州盯着2号的双眼。
“万一失败了呢？”
“那就别失败，你去给他回复，突袭计划暂停，三天后凌晨三点，让他独自离开防区去这个坐标。”泊州撕下一页便签，提笔刷刷刷写上坐标递给2号，然后大步朝外走去。
“你去哪？”2号接过纸条。
“去兑现刚刚给你的承诺。”泊州的声音遥遥传来，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2号捏着纸条站了好一会才离开，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让泊州去见乔紫荆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他只是觉得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外在因素打破乔紫荆现在的状态，将她从悬崖边缘拉回来。
白川可以做到，但白川死了，洛水或许也能做到，但洛水也死了，现在唯一可能做到的只有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