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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奏乐的先生皱着眉头,看向不明觉厉大笑起来的两人。
齐齐无奈的摇摇头,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请!”
风文在远比谢书生年长三十多岁,但此时还是侧身伸手,恭迎谢书生入亭。
而谢书生也不见外,轻步便走进了凉亭之中。
“请!”
风文在又是一声请,便指向自己对面的软垫。
客随主便,谢书生也不多说,便是盘腿坐下。
此时,廊下的乐声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小高潮。庭院中,翠竹在微风中摇曳,细雨随风飘洒进凉亭中,粘在身上凉凉的却并没有不适感。
廊下,半大的孩子们个个伸长了脑袋,想要看清凉亭中那两个人要干什么。
然后被生气了的先生将脑袋按回去,最后只能咧着嘴无声的嘀咕着。
白虎安静的站在凉亭的最边上,面对着凉亭中。这时候整个后背,已经是被这蒙蒙丝雨彻底的打湿。
然而,这依旧阻拦不了白虎的目光,谨慎的放在风文在的身上,似乎随时在防备中对方突然的暴起伤人。
“要不让这位小兄弟也进来喝杯茶。”
风文在面带微笑,将一盏已经盛放了刚刚煮好的茶水送到谢书生的面前,然后便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说着,风文在便又倒满一盏茶水,放在白虎面前的空位上。
“在下茶艺平平,小兄弟将就将就。”
然而,白虎脸色不改,依旧冷漠的站在原地。就连面前位置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也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风文在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见对方没有回应,便也只是轻轻的笑了两声,也就不再发问。
倒是对面的谢书生脸上布满尴尬,狠狠的瞪着白虎一眼,对这个不识趣的家伙显得很是不满。然后才是满脸歉意的看向面前的风文在,连忙出声道歉。
“文在先生不用和他理会,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风文在倒是很大气的挥挥手,显得很不在意:“无妨,这位也是尽忠职守。”
然而,就在这时候,谢书生与风文在中间显出一个手掌。
手掌直直的奔向那杯热气渐散的茶盏,然后两指一捏,便将茶盏取走。
“有点渴。”
白虎淡淡的看着看向自己的让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而,将茶盏重新放回原位,继续站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谢书生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抽搐,牙齿恶狠狠的咬在一起。
心中不由大骂起来,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带白虎这混账出来的日子,丢人都已经丢到凉州风氏这里来了。
“哈哈……小兄弟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啊。”风文在从原先的停顿,变成了现在的大笑,“便是小兄弟这样的人物,才是一个真正的趣人啊!”
“先生。”
谢书生努力将不停跳动的眼角压制下去,然后小声的说了一声。
边上,不远处的廊下,学生们看着凉亭中刚刚发生的一幕,也是一个个强忍着笑声。
如果不是先生们就在一旁,恐怕这些家伙个个都得哄堂大笑起来了。
一名先生看着学生们一个个捂着嘴巴,憋着眼泪的样子,便不由钻出怒火来。
“个个儿的都在干嘛呢,回去将先圣的礼经诵读一遍。”
先生的威严是不容冒犯的,学生们只能是最后多看看凉亭几眼,最终怀抱着遗憾重新走进屋里。
不多时,院子里便又了朗朗读书声。
“殿下一路奔波,昨日才赶回西北城。今日便将殿下清出,实在是多有愧疚。”风文在一会长袍衣袖,便对着谢书生又是一礼。
谢书生嘴角抽搐,对方将礼仪做的这么做。
从一开始的奏乐,学生的观礼,现在的烹茶,所做的一切都是本不需要的。
但是现在对方却是一条不差的做了出来,那么这个情面便是实实在在的给了谢书生。那接下来便肯定是今日真正主题的开始了。
果然,如同谢书生所想的一般。
只见风文在刚刚道完歉,此时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整个人正襟危坐在软垫上,挺直着后背,面容不由庄严肃穆起来。
“殿下,自年前我来西北,共建立八十九座学堂,几乎是将西北主要的城池布满。然,西北民众求学甚渴,却无力入学,往殿下于刺史府,商议出广开民智之策。”风文在首先便将自己进入西北负责的事情说完。
但是,这却并不是就此结束。
只听风文在继续说道。
“西北观政数月,官员皆是勤勤恳恳、鞠躬尽瘁,虽有些许渎职之人,却也无甚大碍。但是,西北之发展在于本身,无望于朝廷。刺史府职责有限,各司互有掣肘,且多有事务于刺史府无法解决。西北当应改革官府,使官府能力掌西北,届时西北百姓必然能福泰安康。”
谢书生艰难的咽下口水,看向风文在的目光也开始有所不同。
广开民智很好理解,如果放在前世便是义务教育。这件事情,谢书生十分的清楚,当民智被大范围开启之后,这个社会所能散发出的力量是有多大。
而至于风文在所说的第二点,则是对于西北官场的看法和理解。
西北目前本身就远离于大周朝廷,赋税不缴、官员自命、军队自建,可以说西北除了没有立起自己的旗帜,其他的所有都是在西北自身内运行的。
但是西北的官府,却还是如同大周朝廷下的其他州府一样,只拥有着一个刺史府的存在,而后便是刺史府一下的各级地方官府。
对于整个西北的治理,这一套官府机构显然是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全的。
然而,谢书生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难道,先生是要我西北自立于朝廷之外吗?”
“殿下自知,西北目前不可能这样做。”说着,风文在最后略显神秘的补充了一句,“时机未到……”
“这么说,先生认为和我也该是同道中人?”谢书生忽然觉得,这个当初和风氏定下的前来西北建立学堂教书育人的风文在真的有些不同,或者说有些神秘。
“一切看殿下决定。”风文在又一次的看起人,这位年龄是谢书生两倍不止的大儒再一次的行礼,“但我凉州风氏,却会竭力帮助殿下。”
听及此处,谢书生已经是眯起了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是看不出内心真正的意图。
看看,人家这就是本事啊。先是说了一通西北的局势,应该怎么做。
然后又将风氏牵扯上,最后问题的解决办法还米有说出来,但是大饼却是给划了出来。
谢书生开始很期待和这位‘同道中人’接下来的谈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