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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王府书房中，几人都安静下来。
王正清似乎是有些想开口说话，却又在忍着。
风子薇脸色铁青，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男子对于风氏的说法。
而一旁的风老头则是面色古怪，看向谢书生的目光更是暗含了一丝杀意。
谢书生的勾住风子薇下巴的手指却是在缓缓的移动着，眼神玩味的注视着对方。
啪……
书房中，终于是有了动静。
不过，却是谢书生在揉着自己的手腕。
就在刚刚，似乎是已经怒不可止了的风子薇想起了对方对自己逾越的举动，终于是一巴掌狠狠的拍走了谢书生的手。
“小女子很好奇，遥想曾经的西北是何等的大气，曾经的凉王府是如何俯视整个帝国芸芸众生的。”风子薇一扫脸上的怒气，却满是不屑的说着：“看如今的西北，当真是畏手畏脚起来了。也难怪那赵成双和朱家会反了你。”
风子薇的眼神很直接，看着谢书生满是鄙视，就像是看一个纨绔浪荡子一般，现在就是在挥霍祖宗留下来的最后一点东西。
“你不怕走不出西北吗？”
听到对面这个一点也不服输的女人说起凉王府的事情，谢书生脸色不由阴沉下来，向着风子薇又近了一步。
一旁风老头眉头紧皱，身子已经前倾，只要谢书生敢有所动作，必然会立即击杀。
但是风子薇却伸手阻止了风老头的意图，轻笑了两声，抬头直直的对上谢书生冰冷的双眼。
“西北？现在是西北是你的吗？”
语气中满是嘲讽，书房中不由升起一股压制。
王正清脸色微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曾经老师的女儿会说出这样不明智的话来。
而风老头则已经是等不下去了，不由上前两步靠近场中正对持的两人。
书房外，已经能够听到兵甲的声音，似是有一队队的士兵正冲进书房前的院子里。
一件件兵器出鞘的声音更是清楚的传到书房中来。
“子薇妹妹。”
书房外的院子里，风飞白脸色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众多士兵。
就在刚刚，原本寂静的院子中突然冲进来上百士兵。
看着这些士兵都身披殷红披风，战甲下露出白色的战袍，风飞白便知道这些人都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凉王府世子亲卫。
白虎这时候静静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中两柄剑。剑已经是出鞘，无视了面前的风飞白，整个人已经做出冲锋的准备。
“那你觉得西北是谁的？”
谢书生憋了一眼边上靠近过来的风老头，目光却高傲而自信的近了风飞白一点。
书房外的动静，风子薇自然是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时候，风子薇似乎是和谢书生犟上了一般。
“反正不是你的。”
一句话出口，王正清微微的合上了双眼。
风老头浑身激射出滔天的气势，整个书房中的物件都被震的微微颤动。
风子薇的这句话实在是犯禁了。
可不要忘了现在西北正在发生的战争，可不就是一帮人在争谁拥有西北这个问题吗。
“哈哈……”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时候本该大打出手的谢书生却是出乎意料的大笑起来。
只是，笑声中却夹带着丝丝无奈，甚至是无尽的凄凉。
“西北从来都不是我凉王府的。”笑声停下，谢书生似乎是发泄完了心中阴霾，右手则是轻轻的贴到了面前风子薇的脸上，眉间尽是笑容：“知道吗？西北永远都是属于西北之地那上百万百姓们的。而我、我凉王府则是世代被庇护在这数百万百姓下的。”
不知怎么，风子薇原本一颗倔强的心竟然是微微颤动起来，她能够听得出对面这个少年话语中无限的疲倦和深深的无力。
“我……”
不由开口，却是被少年打断。
“说是风光无限的凉王府，却只是躲在西北之地数百万百姓中间。西北从来都不是我的或者凉王府的，西北永远都是那些百姓们的。”
说完，谢书生抽手离开风子薇的脸颊，向着旁边的风老头轻笑一声，然后便无所谓的越过风老头。
书房门被打开。
“殿下。”
严阵以待的世子亲卫立即躬身施礼，白虎则是收回双剑。
“都散了吧，要是传出去咱们凉王府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以后可就没有人愿意来咱们凉王府了。”
“遵命。”
“撤。”
上百亲卫齐齐领命，在白虎的一声令下，眨眼间便消失在院子里。
仿佛之前这个院子里，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留下风飞白两眼呆滞的看着一朵飘在半空中的雪花。
一股冷风吹进书房，带走了原先紧张的气氛。
风子薇、王正清以及风老头都将目光投向门下的谢书生。
“我想，有动静的应该不止你们五大家族吧。”谢书生回身看着依旧满是疑惑的风子薇一眼，“这么说来皇帝那几个儿子也应该在争夺太子之位了。东海阁恐怕也少不了生些事端，书院呢……应该要派出很多弟子了。而那些数百年前残留下来的各诸侯们的遗老遗少肯定还是贼心不死。”
“如今天下大同，皇帝陛下更是威震海内，朝堂清明。每年收上去的赋税更是堆满了官仓。百姓路不拾遗，五湖四海再无游勇豪强，更不要说会有人去落草为寇。这样的天下，谁会去毁了？”
风子薇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争斗的意思，但还是想要和谢书生辩个明白。
“你风氏现在是不是有很多子弟闲置在家？近年风氏在外为官的子弟是不是遭受的弹劾更多了一些？凉州北境原先有一支两万的边军，是不是近年突然撤走了？听说皇室最近又推出了一个大宗师，在儒道上已经有了一片名望。”
谢书生不知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要去触碰风子薇那张总是倔强着的脸。但是这次确实强忍了下来，不过语气却满是玩味。
“听说，这个大宗师本就是皇室中人。”
说到这里，风子薇如果再听不懂的话，那也就不配成为风氏家主的女儿了。
无疑，谢书生的这番话只透露出一个事情。
那就是皇帝正在打压风氏，正在将风氏压制在凉州境内。
由此可知，和风氏同等地位的其他四家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风氏无不臣之心。”风子薇定定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谢书生满脸笑容，手却还是碰到了对方的脸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