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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盘腿在遍布白骨的原野前,身前的砍刀倒插在地上,魔王还留意到他悄悄拿出了一把亚麻色的头发,放在了地上。
“抱歉,没能拯救你们,也没办法让你们入土为安,愿你们来世无忧,不受尘世之苦。”
他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后,便缓缓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魔王和玲奈。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玲奈眉头微皱,半个身子藏在师傅的背后,探出头弱弱地看着长生的脸,她看到了两行淡淡的泪痕。
长生也察觉到玲奈的视线,向她微微一笑,摸了下她的头。
魔王也转身离开了,玲奈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空洞的白骨对着她,吓得她汗毛发竖,加快了脚步跟上了两人。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在一堆乱石堆中,一个满身是血的怪物动了一下,呜干还没死,它睁开了眼睛,咬了下牙。
它看到自己被杂碎了的法杖,和残破不堪的身体,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它还没死,但也快了。
就在这时,一只黄色的猫出现在它的面前。
“你快死了。”
这只猫居然开口说出了人话,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滚。”
呜干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我的主人觉得你挺有用的,所以才留了你一条命。”
那只猫继续说道。
主人?
呜干的心中产生了疑惑,但很快便想到那个可怕的人类,穿着黑色衣服,散发着死神一样的气息。
“他不是人类?”
“不错,主人是最伟大的存在,如果你愿意臣服于他,他可以治好你的伤口,并让你获得强大的力量,你渴望力量吗?”
小猫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道寒芒。
呜干没有说话,它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只是视野越来越暗。
“你时间不多了。”
它眨了眨眼睛,意识差点被带走了,它知道如果这时失去意识,那将意味着什么。
呜干张开了嘴。
“我愿意追随强者。”
小猫闻言,经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喝下去,这样你将永远成为的主人仆人,永远无法抵抗他的命令。”
小猫突然吐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黑色的液体中漂浮着一些让人非常不安的杂质。
呜干使出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嘴巴咬住了那个瓶子,直接把玻璃咬碎,黑色的液体带着玻璃碎咽了进去。
突然,它的脖子出现了红色的斑纹,像是烧红的铁块一般。
“啊!!啊!!”
它挣扎了起来,全身的伤口冒出了黑色的烟雾。
“啊!!”
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呜干竟然直接站了起来,枯干的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灰黑的脸顿时恢复了血色,在剧烈的痛苦过后,刹那间如雨过天晴一般,他感觉自己好极了,身上的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仿佛年轻了数十岁一样。
呜干深呼吸着,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红色纹路遍布全身,一些未知的物质汇聚在自己的肚子上,发出阵阵的红光。
“主人给你留了一个任务。”
小猫突然说道。
我呜干势必完成。
呜干立马单膝跪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了兴奋之色。
……
“那个村子,我小时候待过一段时间。”
长生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草,一边走一边说道。
“那是你的故乡?”
玲奈问道。
“不,我没有故乡,也没有亲人。我是个被旅人抛弃的婴儿,被流浪艺人养大,曾在在那个村子里流浪过一段时间罢了。”
说着,长生吹了一口气,口中的草飞了出来,突然定在了空中。
“我也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我这个能力对于驾驶马车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魔王点了点头,想象到一辆行驶的马车,上面东西突然定格在原地,马车却继续行驶的场景。
“流浪艺人是什么?是不是也是躺在地上的那种?”
玲奈突然好奇地问道。
“才不是,和你那种不一样。”
魔王轻轻敲了她的头一下。
长生微微一笑,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笛子,轻轻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顿时玲奈之前听到的乐声再次响起了。
“没错!就是这个!师傅!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玲奈兴奋地说道,魔王淡淡地听着,优美的笛声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仿佛有一个白衣少女站在开满鲜花的山头,向自己道别,就连玲奈这个笨蛋也不禁闭上了吵个不停的嘴,细细聆听着。
“真好听。”
笛声停止后,玲奈拍着手说道。
“为什么这根竹子会响啊?”
玲奈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种乐器,我小时候就是靠这个为生。”
“哎?!能给我玩一下吗?”
长生笑了笑,说:“可以啊。”
他擦了擦笛子,递给了玲奈,玲奈好奇地把玩了一下,发现上面有许多小孔。
“吹这个孔就行了吧。”
她问道。
“嗯,不过有些门道在里面……”
长生还未说完,只见玲奈猛地吸了一口气,好像准备要潜水闭气一样,忽然猛地一吹,顿时笛子发出了悲鸣声。
啪!
魔王的铁拳砸在了玲奈的头上。
“别瞎搞。”
玲奈露出委屈的表情,手中拿的笛子全是口水。
“赶紧洗干净还给人家,记得说对不起。”
“是……对不起。”
玲奈委屈地说道。
长生哈哈一笑,说:“不用啦,这个笛子就送给你好啦,反正也很旧了。”
“嘿!师傅你瞧,长生哥哥多好。”
“那你也得洗干净。”
“哎!”
长生笑着看着这两师徒,顿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悠长生硬的笛声在村庄里传来,与村子里的鸡鸭鹅声混杂在一起。
今天也是没有收获呢。
长生坐在村头,他穿着满是破洞的衣服,像个乞丐一样,路过的小孩不是嘲笑就是往他扔石头。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馒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饿了吧,吃吧。”
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碗,上面装着一个白馒头。
她叫红雁,母亲是裁缝,父亲是种地的。
“喂,这个东西怎么吹呀,能教教我不。”
红雁把玩着长生的笛子,长生嚼着干馒头,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往笛子上猛地吹,顿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噪音。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村子里的人很好,长生帮他们放牛放羊,换取馒头,晚上睡在牛棚里,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村子里来了个武者,他穿着长衫,背着一把冷剑,一眼便相中了长生,并带他去极武门修炼。
“你学成之后,回来娶我,好吗。”
红雁哭得很厉害,鼻子眼睛都红了,她拿着剪刀,剪下了一段头发,塞在了长生的手里。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红雁哭泣,也是最后一次。
长生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今他二十,她十八,长生却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长生哥哥!再不走,丢下你不管了哟。”
玲奈的声音远远传来,长生回过神来,他微微一笑。
“等等我。”
他快步向二人走去,一滴眼泪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