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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的人,躲在在福州城东边八里外的一个小镇,林平之潜伏暗中,一路跟随,眼见着于人豪等人叩开本镇唯一客栈紧闭的大门,将马匹交由满脸殷勤的小二,前后入了客栈。
大白天的,客栈却大门紧闭,显然是被青城派的人包下了,这青城派行事还真是张扬,一点也不虞走漏风声,那是果然一点不将即将要对付的林家这地头蛇放在眼里。
林平之心思暗动,既是冷笑,也是自嘲,远远在街头拐角处沉吟片刻,转身去到另一条街,在一家成衣铺子里,购置了一身朴素麻衣换下自身华袍,又在外面加了一层蓑衣,披散下头发,弄来斗笠戴在头上,宝剑也被藏在蓑衣下,不虞被人看到,如此一来,若不就近正面来观察,一眼倒是也认不出人来,算是稍作乔装。
随后,他就在客栈附近一处视野较好的街头茶棚旁,往墙角下一躺,将斗笠盖在脸上,遮蔽外来目光,装起个瞌睡虫,其实视线还是从夹缝处透出,观察外界,如此一边等待,也一边不浪费时间,运气练起内功。
没多久,夜色降临,旁边茶棚老板已经收摊关张,他仍在继续观察等待。夜渐深,街头巷尾不见灯火,门窗之内透着烛光,林平之才起身行动。
这间客栈,他曾经住过两回,对内外构造都有些映像,便摸着黑,驾轻就熟绕到客栈后院巷子,翻墙入了客栈,正待潜行搜寻,忽然便察觉前堂中有些动静,当即凝神静气,轻声轻脚过去。
客栈中,一张深色隔帘将后院内厨与前堂大厅隔开,林平之来到隔帘边,从角落微微挑出一条缝儿,往里瞧去,只见得正落大堂中间位置的楼梯口,一个瘦小身影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侧面向己方。
而在他前面,一应桌椅板凳,都被挪开,腾出大片空地,四周排站着一圈青城弟子,而在空地中间,两个身影持木剑,你来我往,正在较技。
那是方人智与于人豪,而他们所演示的情形,林平之一眼认出,正是上午在镖局里,自己与于人豪的较量,于人豪还是于人豪,而方人智扮演的是他,只是虽说当时只有交手二十来招,他也不能尽数记下,有几招确实演出了个其形,剩下大半就似是而非了,至于招数顺序,说实话,林平之自己都根本没注意当时具体怎么出招,又出了哪些招的,这时也不知道这几人演的对不对,不过料想有误差也不会多大,毕竟对方四个人,总能记得一些。
而当两人演示完,恭请裁定时,只听余沧海沉吟片刻,道:“从你们这两场演示看来,这林平之剑法恐怕还要强过人豪不少,他当时只是在戏弄你们罢了。”
余人彦试探着问:“爹,会不会是他当时想着戏弄贾老二,所以花了三十多招才定下甚巨,结果后面碰上于师兄点子硬,也留不下手,更戏弄不了,只得全力施为,这才二十招就结束了?”
余沧海眼睛一瞪:“你懂什么?”
余人彦顿时不敢再言。
余沧海跟着多解释一句道:“从你们演示的剑路来看,前后两场他那都是在游刃有余地应对,见招拆招,就算是最后决胜的招式,也是不带烟火气,显得平平无常,却总能一击决定胜负,你们的演示只要误差不大,那他就是在玩你们罢了。”
不得不说,这一派掌门,不论品行,眼光还是有的。
解释完,余沧海又道:“就今天那林小儿使得剑法,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对付。”
十几个青城弟子有些看着不大服气,却不敢表露,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余沧海起身上前,从于人豪手上接过木剑,道:“今晚我就来教教你们,如果遇上林小儿,他还使这些剑招,你们应该怎么对付,人智,用那些剑招来对付我。”
其他人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观看。
林平之也饶有兴致。
“师父,得罪了。”
方人智道了一声,木剑顿起。
余沧海还沉着应对,方人智每使一招都轻松被拆解,令他前后难以连贯,只得每使一招,就要停下,重新摆好架势,才进行下一招,而余沧海拆招时,也伴着解说,教导其他人。
花了许久,师徒二人才演示完毕。
余沧海将木剑抛给于人豪,坐回了那梯前椅子,吩咐道:“其他人都退回去,好好领会我刚才的教导,人豪人智人彦人达你们四个留下。”
“是。”
其他人立时应命而去。
林平之都做好了先退离的准备,却见那些人都往楼上去了,没人往这边来,便耐着性子没挪窝。
人都走后,余人彦问道:“爹,叫我们留下是做什么?”
余沧海才对座下四人叹气,道:“唉,没想到那林震南的儿子都有这等剑法,林震南本人自然更加深不可测,看来这些年,他装孙子只是掩人耳目罢了,连我都给瞒过了,我都还以为姓林的只是个脓包哩。”
方人智奉承道:“师父剑法盖世,林震南就算有些本事,又哪能及师父万一?”
余沧海掐了掐胡须,笑道:“你倒是会拣好听的说,不过,这点为师的确有些自信,姓林的就算有些本事,我也不是吃素的,到时让他也瞧瞧咱松风剑法的厉害。”
说着,又懊恼道:“不过,这次让你们直接现身,确实是孟浪了,应该多花点时间精力,先在暗中踩好盘子的。”
“师父,那现在?”
于人豪试探问。
余沧海哼道:“这次既然都大举出来了,那自然不能空手而回,林震南父子就算有些本事又怎么样?他林家福威镖局,还能与我们青城派比较吗?”
方人智道:“那是自然。”
余沧海说道:“这几日,你们还是先过去盯着,记得不要露面,也记得千万不要靠近林震南,免得被察觉,但林平之那里倒是可以多多观察,他剑法虽胜过你们,内功多半强不到哪里去,耳聪目明这本事,自然没多少,等为师先好好养精蓄锐一番,等过几日,到了事先定好的日子,咱们就还是按原计划动手,若是敌得过最好,直接将他一网打尽,而若是……若是……”
他说着又有迟疑,还是继续说:“若是预计出错,风向有些不对,咱们就要果断放弃,立即去衡山城,如今刘正风即将举办金盆洗手,衡山城中正道好手云聚,林震南自然不敢有异动,甚至,我还可以想办法让那些人去对付林家。”
方人智笑道:“师父亲自掠阵,这后手,我瞧是怎么也用不着了。”
其他几人也是跟着一阵轻笑。
余沧海道:“好了,不要废话,你们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下半夜就出发,连夜入城,到福威镖局附近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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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沧海想着万不得已时,要借着刘正风金盆洗手的风来对付林家,林平之心里也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原本是想今晚摸上门来,一剑杀了余沧海的,但此刻却觉得,只是这么一剑杀了,岂不便宜了他?
想想他付出那么大代价来练辟邪剑法,固然不只是因为青城派的这个威胁,可这绝对也是很重的一个因素,试问面对这害自己受此磨难的罪魁根源之一,岂能让他死的轻松?怎么也得让自家先泄掉这半口怨气才行。
那么……
林平之心思浮动,有了个决定,再见里面谈话结束,便缓缓退去。
正如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亦如此,没有惊动一草一木,客栈内外,自无人察知,幽幽静静。
天上月明星稀,在夜色下行走,不多时,他便回到了福威镖局,发觉林震南还在大堂等候。
“爹。”林平之轻声招呼。
林震南正在假寐,闻声惊醒,见林平之回来,忙起身询问道:“平之回来了?怎样?可有结果?”
“有。”
林平之点了点头,将先前在城外小镇客栈里的情形与对话大致说了一遍。
“这么说,姓余的果然要对我林家动手了?青城派势力庞大,咱们福威镖局可抵挡不住,这该如何是好?”
林震南有些惊惶,虽然平时在家人、下属面前也爱显摆几句,可江湖上那些名门大派的强大对他而言是近乎本能的认知,他认定林家就算能和对方掰一掰腕子,但到头来却一定是将难以为敌的。
他来回走动两遍后,左拳一拍右掌,说道:“有了,平之你连夜去洛阳,请你外公带领金刀门弟子前来助阵,如果能联系到你师父,叫他来更好。”
他道是让林平之去搬救兵,其实,心下也不无让爱子先离家去避祸的念头。
林平之笑了笑,道:“爹,你先稍安勿躁,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是联系不上的,外公身在洛阳,也是远水难救近火,不过,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就是可能得要委屈一下爹娘。”
他靠近林震南耳畔,耳语一番。
听罢,林震南有些迟疑道:“你这想法,倒是有些名堂,就是……关键在你和余沧海身上……你那什么内功,虽说不凡,可毕竟修习时日尚短,而那余沧海成名多年,绝非一般人,你如今能是他敌手吗?”
林平之自信道:“打不过,还走不了吗?辟邪剑法,最擅长的便是速度,无论是出剑的速度,还是脚下的速度,别说余沧海一人,就算他青城派在此地十几人齐上,我也自信能来去自如。”
“这……那就权且试试。”
林震南叹了口气道。
林平之点头道:“不过,在此之前,爹还是得快马去各省分局通知下去,就道是咱们镖局近日被一伙强人盯上,叫人立即关了分局,都分散了藏好,至于财物,能带的则带,不能带的,就先找个地方藏着,无讯就先不要露面,免得出现什么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