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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齐当铺村中心大街穿过去,来到村中心十字路口,向南转弯。路东门前一颗长着枣树的人家就是锤子家。
王三把车停在锤子家门口,三个人走下车,锤子拍了拍门,大声喊道:
“妈!妈!开门!”
不大一会,门被拉开了,陈诚看到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口,身穿灰黑色的毛衫,很瘦弱的样子,脸上有很多的皱纹,满头银发,银发上插着一个簪子。
这个人应该就是锤子的妈妈,要比陈诚的母亲稍微显老一些,不过精神状态很好。
王三向前跨了一步,喊了一句:“婶子!我来了!”
锤子妈妈看了王三一眼,说道:“哦,家兴啊,你来了,抓紧进来!”她又看了一眼陈诚,“这是谁啊?”
锤子拉住他妈妈的胳膊,说道:“这就是我提过的那个不错的朋友,名字叫陈诚!在咱们县政府上班!上次我带回来的钱,就是和这个人做生意挣得!”
说罢,锤子还给陈诚使了一个眼色。
锤子妈妈一听,哎呀,那可是恩人啊!
*****
锤子妈记得上一次锤子回家,进门提回来了一个黑色方便袋,当着她的面把方便袋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沓一沓的钱!一共二十沓!
锤子告诉她,一沓是一万!一共是20万!锤子妈妈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但是表情上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很担心的样子。眼神惊惧地问锤子钱是怎么来的,质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干坏事了!
锤子哈哈大笑,说道,妈,我怎么可能干坏事啊!你放心,不可能!这是我和一个哥们一起做生意赚的!都是合法的!
锤子妈妈还是不相信,锤子说,妈,你放心,我怎么可能骗你啊。
锤子妈妈看着锤子的表情不像是撒谎,才放了心!
****
来到院子里,锤子妈妈打量了一下陈诚,眯缝着眼睛盯了好久,像是看自己的儿媳妇一样!陈诚被她这样的观察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个老太太打量完之后,突然问了陈诚一句:“小伙子,你是不是属牛的?”
陈诚诧异地点了点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锤子妈妈问他属相是几个意思。也许他妈妈就是好奇吧!
看到陈诚点头承认了,这个老太太没再说话,嘴里嘟哝着什么,转身回到了屋内。
陈诚打量着这个院子。这个院子无非是一个很平常的农村小院,当院一共四间房,西墙一个小偏房,房门整体漆成了绿色。在院子中间地上插着一个自来水管。为了防冻,外面用泡沫和胶带缠着,水管旁边放着一个青黑色的缸,上面盖了一个防尘的三合板。
院子东墙根下,有一个栅栏围着的小菜园,小菜园差不多就是六七个平方。里面散养着几只鸡和几只鹅。大白鹅见到有生人来,引长脖子“嘎嘎”地叫了几声。
菜园旁边三轮车上,放着汽油桶改制用来卖烤地瓜的炉子。
锤子在前面领路,他们三个走进了他家堂屋内!
屋内一股复杂的味道,这个味道包含了饭菜的、香皂的,似乎还有一丝臭脚味。
陈诚快速扫视了整个房间。
屋内倒是很整洁,屋中间放着一个饭桌,桌面抹的干干净净,桌腿旁放着两个暖壶。桌上面放着几个白瓷茶碗茶壶。
当门还放着一个老式的八仙桌子,八仙桌子上面却放着一个液晶的电视,与整个房间物品很不搭配!陈诚猜测,这个电视应该是锤子结婚时,女方陪送的。
八仙桌子右边,放着一张小床,床上的被子整齐的叠着,床下放整齐的放着几双鞋子,一看就是锤子他妈妈的。看来锤子他妈妈就住在这间了。
在堂屋东墙上,有一扇黄色的合板门,连通着里间。门上还帖着一个皱皱巴巴倒写的福字。
走进屋内,锤子妈妈马上搬来了两个马扎让陈诚、王家兴落座,之后弯腰提起暖壶,扭头让锤子拿来茶叶,要往杯子里倒水,王三马上接了过来,说道:
“婶,你别忙了,让我来吧!”接着又说道,“树安叔还给别人看着工地呢?”
齐树安就是锤子的父亲,常年在外给别人看管工地,很少回家来!
锤子妈妈点了点头说道:“可不嘛,你安叔他初八就去给人家看工地去了,锤子本来不想让你叔去了,但是他非得要去!老家伙闲不住!”
其实,齐树安不愿意在家呆着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儿媳妇,看到他儿媳妇不知那会就疯一阵,老头子不是个滋味,只能躲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陈诚把一方便袋药材放在了饭桌上,锤子妈妈有点纳闷地问道:“这是什么啊?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啊?”
陈诚一听这话,脑袋瓜立即反应过来了:嗨!真是的,脑袋一乱就办错事,第一次来锤子家,怎么地也应该带点礼物啊!一大包药材算什么事啊。
陈诚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时,锤子打破了尴尬,抬头哈哈大笑,说道:“妈,他们都是我关系不错的!还带什么东西啊!这是中药,是给小惠看病用的!”
说着话,又指着陈诚说道:“这个陈诚兄弟,有个祖传的秘方,据说是能治疗小惠的精神分裂症,这不,我就带他来了,让他给小惠治治,省里的专家都没法子了,现在只能试试偏法了!万一管事呢!你说呢!”
锤子妈妈有点羞愧地笑了,说道:“啊,原来这样啊,我以为是点心呢!能治好就好了!试试吧!”
陈诚说道:“婶,我们来的太急了,也真是忘了带点东西这茬了!”
锤子拍了拍陈诚,说道:“行了!只要把你嫂子的病看好,这就是最大的礼物!”听这话,锤子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样子。
其实陈诚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看好,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脑袋里仔细地过了一遍背过的《疑难杂症秘法》里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步骤和口诀!
陈诚对步骤口诀、中药熬法都已经了然于胸,就是对针灸还有点踌躇。因为,这个精神分裂需要的针法,那本书上称之为——“鬼门十三针”!除了十三针,书中又加了两针!分被在脑后的风池穴和后背的风门穴!
这个针法正是陈诚所担心的!就怕扎不准和角度不够。不过陈诚知道,这个鬼门十三针即使扎不对,也不会有后遗症!
就在大家在说话的时候,里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都出去,别在这里说话……”声音突然响起,着实把陈诚吓了一大跳。
声音一落,锤子马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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