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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无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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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骁知道秦玊儿需要一点时间来面对,默默走出厢房,在门外靠墙坐在地上,望着在瑟瑟秋风中招摇的异样芳华,不知能不能经受住即将到临寒冬的考验。

    马骁在房外干坐了一宿,第二日,天已大亮,马骁可能太累了,也因心中坦然,居然睡沉了,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张毛毯,不用问,一定是秦玊儿给他披上的,马骁摸着柔软的毛毯,暖到了心里。

    马骁发现厢房门半掩,轻轻推开,“玊儿,”朝里望了一眼,秦玊儿不在房间,去了哪里?

    马骁走出小院,他对这十分陌生,正不知去哪里找秦玊儿,迎面走来一个提着篮筐的医女,见到马骁道:“公子醒了,小姐让奴婢给公子送些吃的来。”

    马骁道了声:“多谢,玊儿呢?”

    “小姐在无崖顶,”

    “无崖顶?”

    医女道:“是的,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上无崖顶上坐坐。公子先吃东西吧?”

    马骁担心到:“玊儿吃了吗?”

    医女摇摇头,“你带我去找玊儿,我跟她一起吃。”

    医女却不敢:“小姐只吩咐奴婢给公子送吃的,没让奴婢带公子去找她。”

    马骁再怎么说,医女也不敢擅自做主,最后实在经不住马骁的纠缠,将篮筐放在地上就走了,马骁没奈何,只能提着篮筐自己去找秦玊儿。

    无铭山分阴阳两面,前山向阳,一道宽坦的山阶从下至上,方便人登高,山中多有平地,适合盖房居住。后山全是怪石嶙峋,险象环生,人迹罕至。

    山顶处卧着一块圆润巨大的墨色磐石,宽一丈多,厚三尺,此石冬暖夏凉,虫草不生,便做无崖顶。攀上无崖顶,人往阳面看,是一片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往阴面看,枯石竭流,寸草不生。

    俯瞰中原,芸芸众生皆如蝼蚁,似将万物踩在脚低;仰望九天,日月之辉,触手可及,试与天公比美。

    若是晴天,一碧万顷,金光千里,无限风光自不必说;若遇阴天,云雾渺渺,如临仙境,恍若隔世;若遇雨天,瓢泼如注,一番醍醐灌顶,人若苦舟飘零。

    秦玊儿坐在无崖顶上,山顶的风更为凛冽,吹得她衣裳摆动,青丝飞扬,糯米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秦玊儿想自己若死了,这个小东西,只能交给马骁,还好,它也喜欢马骁。

    秦玊儿在无崖顶坐了一天,看朝阳初升,将黑暗挣破,带来光明;看落日晚霞,拉下黑幕,覆盖世间丑恶;看星空烂漫,绘出一副逃离人间疾苦的梦幻;看秋月华实,给人寄予相思的一份托付。

    这变幻莫测的世界,人永远看不够,也什么都带不走,因为人来到这个世上,也是两手空空。

    “玊儿?”

    秦玊儿回头,马骁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篮筐,摇摇晃晃,费尽力气的爬上来,他因不知道上山顶的捷径,就这么从山脚爬上来,累的气喘吁吁,真是个傻瓜!

    秦玊儿站起来,望着马骁,月亮在她身后做了背影,柔和的月光下妙曼的身姿,风将长裙摆动,飘逸若仙女下凡,美不胜收,马骁不觉有些呆了,停住脚步,痴痴的看着。

    “你来做什么?”

    “我怕你肚子饿,给你拿东西来吃。”马骁把篮筐抬了抬,“不过估计冷了,玊儿,下山吧。”

    美是美,但奈不住夜晚正盛的寒气,并且站在磐石上,背后是万丈深渊,马骁怕秦玊儿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被秋风吹下去。

    秦玊儿道:“你杀了我父母,以为这些小恩小惠我就原谅你了吗?”

    马骁停步,这话言重了,其一是秦玊儿父母只是下落不明,不一定死了,其二是,他是被身份牵连,他不敢说自己是完全无辜,但若要他背负杀害秦玊儿父母的恶名,他的确委屈

    “玊儿,我已经写信给我二哥和父亲,让他们一定要对你父母手下留情,”马骁道,“你不要这么悲观,也许你父母逃脱了,也许被囚禁起来,事情不一定如你想的这么糟糕,我们明日赶路去西域,在不确定前,不准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秦玊儿不理,转过身继续坐在磐石上,马骁放下灯笼,又将篮筐放下,打开筐盖,碟子中的菜都洒出来,没法吃了。他已经尽量小心拿稳,但毕竟是山路,高低不平,容易打翻。

    马骁道:“还好我有准备,又从怀里掏出用干净布包好的几块豌豆黄,因为揣在怀里,被马骁的体温温暖,还是暖和的,马骁一跃翻上磐石,递到秦玊儿眼前笑道:“他们说你喜欢吃这个,我专门给你带上来的。”

    秦玊儿看了一眼,肚子的确饿了,揭下脸上面巾,吃了一口,也只有在马骁面前,她才敢揭下面巾。

    马骁坐在秦玊儿旁看着她吃,糯米拱进马骁怀里,马骁的怀抱比秦玊儿温暖厚实,糯米也知道往舒服的地方钻。

    秦玊儿吃完豌豆黄,马骁又拿出牛皮水壶递上,秦玊儿喝了一口,微甜,里面放了蜂蜜。

    “玊儿,不要生我的气了,”马骁小心翼翼道,“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语气几近哀求。

    秦玊儿并不是气马家灭了苏家,她气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当她是傻瓜,要来欺骗她。

    秦玊儿不做声的拿过马骁的手,找到那条浅浅的咬痕,其实如果马骁用秦沛的药膏,是不会留疤的,但马骁没用,他的确骗了“瓷娃娃”,就该别咬。

    他保留了这道咬痕还有那颗可爱的乳牙,爱屋及乌,大概如此。

    秦玊儿对着这一道浅浅的伤疤,再狠狠一口咬下去,马骁忍痛任她咬着,等秦玊儿松口,浅疤上印多了一排深深的血牙印。

    秦玊儿嘴里抿着血丝道:“好了,”

    “好了?”

    “骗我,我就咬你,”秦玊儿道,跟小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的秦玊儿牙齿锋利,不担心掉门牙了。

    马骁高兴的把秦玊儿搂在怀里,只是咬一口这么简单,实在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玊儿,谢谢你。”马骁道,“你知道,我多怕你会生我的气,会恨我。如果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胡说,这样你就要死了,那我如果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