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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琪不太会和陌生人相处,所以只能闭目假寐,不知道殷戈鸣在伍思明的办公室里,是不是自己脑袋里的肿块又有不妥。伍思明的办公室里,已经聚集了好几颗的人头。董芳菲根本等不及冷俊珹去接,一大早就拉着董烨一起过来了。
“好了,数据出来了。”伍思明一语未竟,所有的脑袋都挤了过去。
“给你们看也看不懂啊,让我和戈鸣看就行了。”伍思明哭笑不得地用手推了一下,殷戈鸣已经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单子。
“怎么样?”董芳菲无法从两个不露声色的“医生”那里看出结论,急得跳脚。
“让他们看啊,你别这么急……”冷俊珹安抚。
“我怎么可能不急呢?我是当事人啊,最急的本来就应该是我才对好吧?”董芳菲的语速很快,像是机关枪一样一串串的句子直接跳了出来。
“这组数据能够说明相似度,但不是那么明显。”殷戈鸣有些迷惑,“说到你们一点没有关系吧,DNA的基因又有相当程度的吻合。可是……”
“这些吻合度,又无法说明你们的亲缘,真是奇怪了。”伍思明也纳闷地接口。
董芳菲急了:“那到底我和秦姐姐是不是姐妹啊,我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了,你们可不能现在才说不是!简直是浪费人家的感情嘛!”
邹饮恒转回了头笑:“不是姐姐,也是嫂子,有什么浪费感情的?”
董芳菲脸红地朝他瞪了一眼,忽然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让冷俊珹哭笑不得。
一时间,伍思明的办公室里,静得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殷大哥,那我和秦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说是姐姐,又不完全吻合。说不是吧,可是又有那么多的吻合度。我还是觉得……她是我的姐姐,我感觉得出来……”董芳菲张了几次嘴,终于还是又一次打破了沉默。
殷戈鸣忽然抬起头:“董伯父,您没有兄弟姐妹吗?看起来,我觉得诗琪和芳菲,很像是同一个祖父。”
董芳菲摇头:“我爸是独子啊,我祖母在世的时候,一直希望能有个女孩呢!可惜他们一直没有如愿。”
殷戈鸣眸底的希望黯淡了一下,却发现董烨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奇怪地看过去,谁知道董烨的脸色更加奇怪,心里忍不住狂跳起来。
“董伯父?”他继续问了一句。
“我曾经有一个孪生妹妹……”董烨困难地开口,迎来了董芳菲震惊的眼神。
殷戈鸣精神一震:“真的?那么……可以请问一下董伯父,令妹现在……”
“姑姑?那我有一个姑姑了?”董芳菲也不甘示弱地问。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董烨的脸上。
董烨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是看到殷戈鸣脸上的坚持,和董芳菲目光里的热切,他知道这个秘密关系着秦诗琪和她的孩子,心里忍不住软了下来。
“这个秘密,我原以为不会说出来的,看来……”
“说吧说吧,爸!”董芳菲竭力地怂恿。
“好。”董烨苦笑,“这个秘密还是你奶奶临终的时候告诉我的呢,她一直牵挂着唯一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董芳菲急急地插了一句嘴,被冷俊珹狠狠地捏了一下手掌,才乖乖地闭口不言。
其他人都一径地沉默着,虽然很奇怪董家的孪生妹妹为什么一直被埋在水面下,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当初,因为我父亲的年少轻狂,曾经在道上得罪了人。我父亲的好友有一个女儿,很活泼伶俐。当时我母亲已经有了身孕,我父亲变得非常喜欢小孩子,经常带着小女孩去买东西。结果,被误会那是他的女儿,所以绑架了她。”
“后来撕票了?”殷戈鸣等了一会儿,看到董烨仍然沉默着,忍不住提了一句。
“是啊!”董烨回过神来,“据说是一个相当聪明可爱的小女孩,发现尸首的时候,有点惨不忍睹,连脚腕都被生生地切下。当时她的父母,就晕了过去。我父亲很内疚,在我母亲分娩以后,就把孪生兄妹中的女儿,送给了他的好友。”
“所以……”董芳菲瞪大了眼睛,“难怪奶奶在临终的时候,都念念不忘,说女儿……我还以为她一生没能生到女儿,所以遗憾呢!”
冷俊珹为她孩子气的说法,几乎失笑。可是看着周围的人,都沉重着面色,又觉得丝毫笑不出来。
“那么,您的妹妹,她现在在哪儿?”殷戈鸣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父亲的那对好友,后来移居去了英国。”董烨摇了摇头,“为了怕引起……我的父亲终生没有再和他的好友联络。”
“饮恒,你去查一下英国……”
“我这就去。”邹饮恒站了起来,“董先生,可以请问一下您父亲那位好友的名字吗?”
董烨笑了起来:“他叫刘末晖。”
殷戈鸣和邹饮恒的脸上,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刘末晖?”
董芳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下,叫了起来:“刘末晖是谁啊,为什么你们都像听过这个名字似的?”
“笨!”冷俊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刘末晖都不认识吗?他因为在物理领域的突出成就,被提名为诺贝尔物理奖的候选人。”
“我又不懂物理,怎么知道……”董芳菲耸了耸肩,“不都说隔行如隔山吗?我怎么会知道物理上的事情……”
“你还隔行呢……公共管理学,根本没有什么专业性!”冷俊珹丝毫不给面子地嗤笑。
“你敢小瞧我的专业!”董芳菲又叉开了五指呲牙裂嘴地威胁,冷俊珹笑着躲开。
“那么……他有女儿吗?”殷戈鸣看向了伍思明,“借用一下你的电脑,也许……似乎从来没有听他提过关于女儿……”
“有的。”董烨静静地说,“他的女儿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曾经在大学毕业以后回了一趟中国,后来……似乎很少听到她的名字。”
殷戈鸣的脑袋“嗡”地一声响了起来,邹饮恒迅速地提出了自己的推理。
“那么,诗琪就是她回中国的时候……留下的。不管怎么说,我想需要先联系刘末晖,名人总是比较好找。”
他的幽默,并没有起到预期的结果。
所有的人都想到了,也许刘末晖的女儿在生下秦诗琪以后,就已经去世,所以才会在刘末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身体一下子冰得动弹不得。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渺茫。
伍思明忽然一拍脑袋:“我们为什么这样执着于诗琪的母亲呢?既然知道她是董家的女儿,再查一下董先生的母亲,不就知道了吗?”
怎么查?
殷戈鸣眼睛一亮:“对,董伯父,您的母亲有没有医疗记录?不,只要知道她在哪个医院里就过医,我们就能够查到。”
“有的,但是……我的母亲……死于脑溢血,不知道是不是和诗琪……她的病有关系。”董烨也积极地提供线索。
秦诗琪是自己妹妹的女儿,这样的消息,让他精神振奋。
一直以为,对于妹妹被迫送给别人,他的父母都非常自责。直到相继离世,都为了那个难以见面的女儿,而耿耿于怀。
“那就肯定有脑部CT的影像资料了,在哪间医院?我去调一下资料。”伍思明兴奋地跳了起来。
董烨报出了医院的名字,伍思明拨了两个号码,又跳了起来:“我亲自去一趟,不然这种涉及病人隐私的问题,一般不肯外泄的。”他冲出了办公室的门,又冲了回来:“如果是脑溢血以后的报告,不能作为参考,所以还是有必要联系一下刘末晖。”
他像一团空气一样,消失在了房门之后。
“我去联系刘教授。”他终于困难地说了一句,“我想,教……他一定能够找到他。”
邹饮恒目光微闪:“可以不必请动他……”
虽然他们已经正式被引进了位于总部的意大利黑手党,但不管是殷戈鸣,还是邹饮恒,等闲还是不愿意轻易找教父。
“其他人没有那么快找到他的……与其再转两个圈,不如……”殷戈鸣心烦意乱,打开了门,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联络上了教父。
对于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联络,教父显然很高兴。
“殷,我对于你在亚洲的动作,非常满意!”
殷戈鸣草草地应付了两句,就提出了联络刘末晖的要求。教父虽然惊讶,但对于殷戈鸣没有主动提出理由,也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尊重。
半个小时以后,刘末晖的国际长途,打到了伍思明的座机上。
“是的,刘教授,我们找您是一件私事。”殷戈鸣脸色平静。
“我没有任何的私事,与中国有关系。”刘末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想必已经多年不说母语,因而用词有些生疏。
殷戈鸣放软了语气:“哪怕是令千金,也与中国没有关系吗?”
刘末晖的声音,一下子像被锯子锯断了似的,声音抖动着:“你知道……知道绾绾的下落吗?”
殷戈鸣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原来刘末晖也不知道女儿的下落,是不是表明……刘沫晖的女儿刘绾,已经……
“不是,我们找到的是……可能是你的外孙女。”殷戈鸣的声音有些苦涩。
“你是说……”刘沫晖的声音扬了起来。
“是,从DNA的鉴定报告来看,诗琪——我们怀疑是您的外孙女——她与董家的独生女儿董芳菲的吻合程度,应该相当的亲近,初步可以断定是同一个祖父。”
刘末晖很长时间没有回答,殷戈鸣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这样的一个消息,需要给他消化的时间。
“你们知道刘绾的身世了。”刘末晖失神地回答。
“是,我们刚刚知道,所以才冒昧地打电话请求您的帮助。”
“绾绾已经失踪了二十五年,我们一直在找她的下落,可是始终没有音讯。你说的……诗琪,真的是绾绾的女儿吗?”
“除此之外,我们提不出任何别的假设。另外,我想请问一下刘教授,令千金,也就是刘绾,她有没有经常头痛的症状?”
“不是经常,但偶尔熬夜了,或者情绪有很大起伏的时候,会嚷着头痛。在很小的时候,她就这样了。”
“那……有没有为她做过CT?”
“很小的时候做过一次,但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刘末晖回答着,“为什么这样问?头痛只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病,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是,我们怀疑是家族疾病,由于某种外界的刺激,脑部的肿块会以相当快的速度生长。”
“小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后来长大以后也习惯了偶尔会头痛,因为程度并不剧烈,另外发作得也不算频繁,也就没有再一次做CT。照你这么说来,其实是脑袋里有个肿瘤压迫了脑神经?”刘末晖的声音相当懊恼,“那么,绾绾会不会是因为发病而……还有诗琪……我们不太清楚她在中国的经历,后来虽然查找过,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我相信诗琪很有可能是刘绾的女儿。”
“那……我可以和诗琪说两句话吗?我想听听她的声音……”刘末晖的声音虽然迟疑了一下,却很热切。
失踪了多年女儿,忽然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外孙女,老人显得很激动。
殷戈鸣迟疑了一下,才婉转地解释:“她在病房里,我们暂时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怕引起她情绪的强烈波动。因为之前有一次意外,她脑中的肿块,有加速生长的迹象。”
“哦……我……明天就回中国。”刘末晖下定了决心,“到了机场再和你们联络。”
殷戈鸣放下电话的时候,还是蹙着眉心。好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就半途中断。
“至少,董芳菲的母亲并没有因为生产而死,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条非常好的消息,不是吗?”邹饮恒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
“是。我想,这种基因应该是隐性遗传,并不是每一代都会遗传到的。”殷戈鸣甩了甩头,“不管怎么说,等伍思明拿回曾老太太的影像报告,我们就会更清楚。现在,还是只能从医院记录着手,再查刘绾的下落。”
“对,我们毕竟知道了名字!”
殷戈鸣站起来往外走,被邹饮恒叫住了:“你现在就去查吗?”
“你和俊珹去吧,我去看看诗琪。一早上就玩失踪,怕她会着急。”殷戈鸣淡淡的声音,没有感情波动地传来,却让邹饮恒失笑。
“什么事都叫我去做啊,我再长三头六臂出来才够。”冷俊珹咕哝了一句,就被董芳菲敲了一下头。
“哎哟,你现在……”
冷俊珹怒目而对,董芳菲笑嘻嘻地说:“你也知道了,秦诗琪就是我姐姐,啊,她真的是我的姐姐啊,虽然不是同一个父亲!”
冷俊珹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只能对她偶尔的“得意忘形”自叹倒霉。
“俊珹,你跟芳菲回去查一下我父母的遗物吧,也许有些什么关于刘绾的线索。”董烨打断了两个年轻人的吵闹。
“好。”冷俊珹当然不敢和长辈相强,董芳菲立刻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我负责去医院。”邹饮恒也不理他们,跟在殷戈鸣的身后,就施施然地出了门。
董烨沉吟着:“也许……”他在冷俊珹和董芳菲之后,离开了伍思明的办公室,忽然想起了什么,往秦诗琪的病房而去。
殷戈鸣惊讶地抬起头:“董伯父?”
秦诗琪正对他展开一个微笑,这时候越过了他,看向急匆匆走进门来的董烨,笑容半开,便冻结在了脸上。
董烨对自己的冒失,哑然失笑。眼睛瞟向了秦诗琪,只能大方地自我介绍:“哦,我是芳菲的父亲董烨……戈鸣,我找你说两句话。”
秦诗琪释然地点头,殷戈鸣答应了一声:“一会儿就回来。”
“好。”秦诗琪柔顺地答应,“我没有关系的。你有公事,尽管忙吧。”
殷戈鸣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和董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呢!
暂时,他还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个肿块对神经的压迫,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过大。不知道再一次情绪的波动,会出现怎样的后果。
他向来不缺乏冒险精神,然而,在对秦诗琪的问题上,却小心得过了份。
“怎么?”殷戈鸣走到了外间,确定已经脱开了秦诗琪能够听到的音量,才问。
“我听芳菲说,诗琪和我长得并不像,是吗?”
“对,确实是这样。”殷戈鸣掀起了眉。
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为了秦诗琪脑袋里的那个“*”,并不需要来和董家攀亲带故。
“我和刘绾是孪生兄妹,如果诗琪的容貌像母亲的话,应该和我也是相似的。”董烨平静地说,“我想,诗琪的容貌,应该像她的父亲。也许我们可以从相貌上找到她的父亲,这也算是一条线索吧?”
殷戈鸣恍然:“不错,可是……我不能让秦诗琪成为网络名人。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也许可以……”
他沉吟着,然后摇了摇头:“不过,找到诗琪的父亲,也许并没有多少帮助。如果刘绾和她的生父在一起,不可能放任诗琪一直留在孤儿院里。”
董烨泄气地点头:“也对,这个可以晚一步。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刘绾……”
这也是殷戈鸣担心的问题,他害怕刘绾已经在秦诗琪出生的时候香消玉殒,那么秦诗琪这次的生产,凶险大增。
那个孩子……他甚至想趁着秦诗琪昏睡的时候,悄悄地拿掉,才是一了百了。
可是,孩子啊……也是他的血脉啊!
董烨告辞的时候,忍不住又进去看了一眼秦诗琪。
她与自己也是血脉相连的……
秦诗琪狐疑地摸着自己的脸:“为什么最近大家对我的脸很感兴趣?昨天董芳菲也是,害我以为脸上长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因为你长得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殷戈鸣开着玩笑,“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一杯。”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院里比家里还闷!”秦诗琪抱怨着。
“那我以后多陪陪你。”殷戈鸣连忙表示。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害你不能去公司,我觉得……”秦诗琪不好意思地摇头,“我感觉自己老是拖累人,是个累赘。”
“胡说,谁会这么认为?”殷戈鸣责备,看到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明亮,脸上也不像前两天那么惨白,心里稍稍放下了心。
“看到你们像走马观花似的跑来跑去,被我耽误了很多事吧?”秦诗琪莞尔一笑,对于他带着三分纵容的宽和,心里感动。
“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诗琪。”殷戈鸣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今天还觉得头痛吗?如果痛得厉害,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嗯,现在不痛了,刚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痛得厉害。”秦诗琪笑意温婉,看着殷戈鸣的脸色,不过两天,似乎比自己还憔悴呢。
“诗琪,想再睡一会儿吗?”殷戈鸣问。
“不想!”秦诗琪第一时间反驳,“我一点都不想,睡了很久,我睡不着了。你……如果要去公司的话,我可以看看杂志。”
“我想问一下当时你出事的情况。”殷戈鸣慢慢地说。
他怕秦诗琪过于疲倦,所以一直强自按捺着不肯问出来,其实心里已经假设了千百回。
当时只有她和楚茉莉在楼梯上,他们只能断定是楚茉莉推的。
“哦,我以为你不会问。”秦诗琪垂下了眸子,睫毛又悄悄地抬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坦然地说,“是楚茉莉推我的,从此以后,我和她已经不是朋友了。”
“你们早就不是朋友了!真不知道你被什么迷了心窍,还一直把她当成好朋友!”殷戈鸣没好气地说,“在我看来,她在陆一飞的事情上,就已经彻底背叛你了。”
他提到了陆一飞,让秦诗琪心口微疼。
如果不是到了最后的关头,陆一飞用生命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自己,也许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淡忘了这个名字。
“是啊……”她喃喃地低语。
殷戈鸣暗暗懊恼,自己为什么总是时不时地要提起陆一飞的名字?虽然他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情敌,可是也没有必要让秦诗琪在他之外,时常想到别的男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小气的男人。
所以,他迅速地转换了话题:“可是她为什么推你?至少,你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恩怨。”
“可能也不是存心故意吧?”秦诗琪迟疑。
“你别再替她找借口了,明知道你怀孕了,还推你一把,不是故意?”殷戈鸣对于她的忍让,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可是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我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吗?”秦诗琪委屈地扁了扁嘴。
“她丧心病狂,做事还需要什么理由!”殷戈鸣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不过,如果说纯粹要让你没有了宝宝,这个动机也说不过去。而且,听俊珹说,她是阿彩带回来的,是吗?”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认识阿彩的……”秦诗琪叹了口气,“其实,她早先就要求来参观殷宅,被我拒绝了。那又不是我的房子,怎么可以随便邀请别人去呢?”
殷戈鸣神色古怪:“那不是你的房子吗?你是殷宅的女主人,想邀请谁都可以。当然,楚茉莉不在被邀请之列!”
秦诗琪心口微烫,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们已经戴上了婚戒,你还觉得我不打算娶你做太太?诗琪,我不会讲究门第之见,何况我的出身也不见得有多么高贵,把你那套配不上的理论收起来吧。”
秦诗琪羞赧地瞥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往后你被人说起来的时候,娶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孤儿,恐怕……”
“怕什么?我要娶的是你的人,不是你身后的家世。不然的话,我何必取消与沈馨妍的婚约呢?”
“那不一样……”秦诗琪咕哝着。
“看看,你就是心思太多,所以才老是觉得头疼。等我们的宝宝出生了,我们会再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那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的妻子,叫——秦诗琪。”
“我不需要婚礼啊,只要在神父面前说两句‘我愿意’,我就觉得很满足了。”秦诗琪摇摇头,拒绝了他对未来的假想。
“哦,原来你要的只是一个承诺?”殷戈鸣失笑,“傻丫头,我把婚戒套在你的指上,就是最郑重的承诺。”
他凝视着她,眸子里的深情,让秦诗琪两颊发烫。
是啊,为什么自己总是惴惴不安,明明殷戈鸣已经与那些绯闻绝了迹。
“楚茉莉……”她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只能勉强又重新提起了被淡忘掉的话题。
“嗯,你说。”
“我好像觉得阿彩对她过份的殷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因素,总觉得阿彩平常不是那么奴颜的……对,阿彩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楚茉莉有一种颐指气使,可是阿彩好像对她还很……”秦诗琪皱着眉,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解说。
殷戈鸣的脸色有点冷,放开了一只手,用指腹抚住了她蹙起的眉尖:“你是说,阿彩对着楚茉莉,像是同一个组织里,下级对上级的模样?”
“也不完全是,但有点像。”秦诗琪无辜地看着殷戈鸣,“也许是我过于敏感,我觉得她们之间好像有点别的方面的什么……”
殷戈鸣凝神想了一会儿,才忽然对着秦诗琪笑。
“笑什么?”秦诗琪疑惑地想抽回手摸自己的脸,最近每个人都怪怪的。
“你说,楚茉莉是不是每次都会把你的男朋友抢走?”殷戈鸣问。
秦诗琪的手被他重新握住,挣了一下没挣扎得开,也就放弃了自己的举动。
“我不知道,以前我也没有空和男生们谈恋爱,所以她有没有抢走,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其实,她长得又不差,追求者也不少,有必要抢我的吗?”
“那不同,追她的是次一等。”
秦诗琪白他一眼:“又不是货品,还次等货呢!”
“我想,久而久之,楚茉莉大概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凡是你的追求者,都要抢过去。陆一飞就是这样倒霉的吧?”
“是吗?”秦诗琪茫然。
“当然,也是他自己立场不坚定。换成是我,再怎么投怀送抱都没用。”
秦诗琪失笑:“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两句话不到,就要急着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殷戈鸣也跟着笑了起来:“近墨者黑啊,跟俊珹在一起呆得久了,潜移默化。”
“嗯,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也许阿彩和雪莉只是偶然碰上的,也不可知。”秦诗琪不安地强调了一句。
“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她们会在一起,想必是因为楚茉莉勾搭上了田中次郎,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牵上线的,但应该不会错。”
“但是……”秦诗琪怀疑地掀眉。
田中次郎和楚茉莉,似乎八竿子打不着一边,怎么会搅和在一起呢?她宁可相信,是阿彩无意中与楚茉莉遇在一起,这样的机率,也要高上那么一点点吧?
“这女人狡猾得像狐狸一样,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出什么牌!”殷戈鸣把她的双手,紧紧地合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小心地避开了点滴的针头,“别管她了,纯粹是浪费我们的好心情。”
秦诗琪“嗯”了一声,不安地问:“戈鸣,你不会是想要对付她吧?”
“把你的滥好心收起来,这次她是存心要你的命!”殷戈鸣恨恨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到底没敢用上力。
“我想她……”
“诗琪,别再替她辩解了,她害你害得还不够吗?”
“毕竟她也是……”秦诗琪还想辩护,“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在大学里,她一直对我都不错。”
“你还不清楚,她和你走得近,只是想要勾引那些追求你的男生!”殷戈鸣白了她一眼,难道是怀孕使她变得心软吗?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毕竟算得上是……”
“看来,你交朋友的眼光,实在差得一塌糊涂!”殷戈鸣开玩笑似地嗔怪。秦诗琪想到他与邹饮恒始终不渝的友情,倒还真对自己的交友眼光,无比的鄙视。
“算了吧,这一次算是彻底和她决裂。”秦诗琪还是叹了客气。
“这个以后再说,看她的表现……”
他没有什么诚心地安慰了一句,楚茉莉对秦诗琪所做的一切,足够凌迟一万次!
秦诗琪松了口气,对他微微一笑,同意把闲杂人等,逐出他们的话题。
殷戈鸣看着她,很郑重地说:“诗琪,我会娶你。”
“嗯!”秦诗琪点头。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掌心里的那双小手,微闭着眼睛:“我知道你缺乏……认同感。那么,我对你再承诺一遍。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忧愁,我都会一直珍惜着你,直到永远。”
秦诗琪的眼睛,顿时湿润了,可是她没有手可以擦,所以只能拼命地眨动着眼睛,希望那些想要争先恐后夺路而出的泪,能够被她这样的动作逼回去。
“戈鸣……”她颤颤地说着,“我相信的,我相信你会的。”
“你也是。”殷戈鸣严肃地看着她。
秦诗琪的眼泪,终于滑落了两颗,脸上却带着笑:“是的,我也是,不管你是处于什么样的逆境,遭遇什么样的贫穷,身患什么样的疾病,带着什么样的忧愁,我都会始终在你的身边。”
“这些时候,你可以不在我的身边。”
“啊?”秦诗琪怔住。
“在我快乐、富裕、健康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的身边。”殷戈鸣强调,“快点好起来,我们会是世界上最令人称羡的夫妻。”
秦诗琪回过神来:“大言不惭!”
“答应我,不管我过得好不好,你一定要在我的身边。事实上,我从不怀疑,在我落魄的时候,你会在我的身边。”
像秦诗琪这样的女人,绝对是可以共患难的一种。只怕,她不愿意与自己同富贵罢了。
“嗯,我会在你的身边。”秦诗琪同意,她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想,我们会在一起。”
连同他们的宝宝。
他的承诺,温暖了她的心,一遍遍地熨烫着。
她的承诺,也一样。
几个人分工合作,忙得脚不踮地,每天都在医院碰头。唯有秦诗琪还蒙在鼓里,看到几个人来来往往,还以为公司的事情很忙。护士拔掉了点滴出去,秦诗琪一侧头,看到殷戈鸣人倒是坐在身边,可是一双眉,蹙得额头上成了一个“川”字。
手悄悄地伸出了被窝,就握住了他的手。
“戈鸣,你回公司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的,伍院长都说了,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公司的事,饮恒和俊珹能摆平,我的任务就是陪你。”殷戈鸣笑了笑,把握住她的手,“何况,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把公事交代完了。感谢网络时代,不必要朝九晚五地坐在办公室。”
秦诗琪吐了吐舌头:“那我还是睡着的好?”
殷戈鸣伸出手掌,抚着她的额发:“能够睡得着就多睡一会儿,还是要好好补补,好不容易被郁伯养成了大象,这下子又瘦成了尖嘴猴腮。”
“有这么恐怖吗?”秦诗琪故意嘟起了嘴,却被殷戈鸣用食指微微一点,便不好意思地了笑了起来,“本来还挖空心思想着减一减肥呢,现在可用不着了。”
“等着吧,有更多的东西等着喂到你的胃里去呢!”殷戈鸣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啊……我觉得困了。”秦诗琪打了一个呵欠,“我一会儿就睡着了,你去做公事吧?”
殷戈鸣知道她是替自己着想,忍不住俯身在她的鬓角落下了一个吻:“傻丫头,都说了没有什么公事!”
一个这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没有公事呢?
秦诗琪理解他善意的谎言,却只是握着他的手嘟哝:“我真的没有事,刚才看到饮恒在门口露了一下头,我想是有公事找你。”
殷戈鸣回过头去,果然看到邹饮恒在门口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心里顿时“咚咚”地跳了起来,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吧,我去隔壁做事,你有事叫一声。”
秦诗琪笑着点头,看他替自己掖紧了被角离开,忍不住绽开了一朵笑容。
头隐隐作痛,秦诗琪烦恼地用手指头拂了一下。
她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是由董芳菲来替自己输血,而不是其他人。但是,每次想要问,又总是问不出口。
也许,下次等董芳菲来的时候,单独问她吧。那个活泼娇憨的女孩,并不像给人的第一印象。
她的善良,是藏在刁蛮后面的。
隔着门,殷戈鸣和邹饮恒的声音,根本听不清。秦诗琪也没有试图去听他们的谈话,看着窗户映出来的蓝天白云,心里润润的。
一抹流云,便可以通往所有的春天。每一个春天里,都会有殷戈鸣温柔的双眸。
她想,自己找到了一生的幸福,就是维系在殷戈鸣的身上。
过往种种,都已成昨日黄花。
她能记得的,就是他漾着笑意的眸子,温柔体贴的动作。
目光落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钻石的光亮,一直透到了心口。
再次瞟向虚掩的房门,想像着殷戈鸣专注于公事的样子,忍不住悄悄地笑了起来。
其实,邹饮恒急于找殷戈鸣的,并不是公事。
“这是我查到的资料,这间慈济医院规模很小,所有的记录都还保持着手工的医疗卡。刘绾是以本名入住的,住院的时候,已经临产。”
殷戈鸣看着被影印下来的一叠医疗资料,其实也不过薄薄的几张。
“后来,她出院了吗?”问这句话的时候,殷戈鸣含着自己都不能纾解的恐惧。
“她……产下诗琪——如果那个女婴是诗琪的话——以后,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好在她交了不少住院的押金,总算急救过来了。但是她醒来以后,却谁也不认识,又哭又笑。”
殷戈鸣睁大了眼睛,唯恐漏听了一个字。
“然后……她还活着吗?”
“不知道,我刚刚查到了她被送去的地址,是一间规模不算大的疗养院,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院。”
殷戈鸣抿着唇,忽然抬头:“至少,她没有死,是吗?”
“当时确实没有,这座疗养院在十年前,毁于一场大火,至今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灾。”
“那……线索又断了?”殷戈鸣惊愕地把目光垂下来,看着手里的资料,哭笑不得。
“对,所以我暂时没有找到刘绾的下落。”邹饮恒叹息,“如果能够找到她,也许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有利于对诗琪病情的把握。”
殷戈鸣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敲击着:“可以找幸存者查问一下,王绾的样子,长得和董烨应该十分肖似。”
“那可以拿董烨年轻时候的照片去查问,大概十几年前的。”邹饮恒点头,忽然又问,“俊珹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有。”殷戈鸣脸色阴郁,“曾老夫人的母亲,当年就是因为难产而亡故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袋里那个肿块,还是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低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