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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靠近,许宛秋便往后退了几步。
沈行知见状,眼神微暗,又靠近了些,许宛秋便继续往后退……
这般反复,直至她后背撞上了身后的书架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
许宛秋紧张的掌心冒汗。
沈行知看她的眼神带着霸道和侵略,眼神凌厉得仿佛要将她看穿。
“到底看到了什么?嗯?”
他的人就在她跟前,手撑在她背后的书架上,不但挡住了她的去路,还将她困在了他跟前动弹不得,她鼻尖甚至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清冷的松柏香,雪山将倾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许宛秋不敢说,他如今还在怀疑她的身份,若是她说出了周大哥,他会不会也怀疑到周大哥头上去?
若是被他怀疑,日后在官场上对周大哥多有阻挠,周大哥又是才入仕途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跟前的人太疯魔了,她不敢赌他会不会正常……
“说话!”
在她走神之际,沈行知抬手扣住小巧的下巴,再次逼迫她抬头看他。
许宛秋稳了稳心神,用力的克制自己不发抖,手握得紧紧的,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她都浑然未觉。
“主子,我,我只是怕……”
“怕?”
“我,我以为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你要杀我……”
许宛秋无需装模作样,那声音便已经带着丝丝的惊颤。
说着,扭着头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挣不开,更甚至,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
“疼、主子,疼……”
掐得生疼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眼眶微红带着隐隐的哭腔,抬眸哀求的看他。
本就水盈盈的双眼,此时蓄满了水意,显得更加的水润光泽,仿佛下一刻便能掉下泪珠,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尖微颤。
沈行知的眼光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终是松开了手。
她原本白皙的下巴处出现了隐隐的红痕。
是他掐出来的。
沈行知眉心微蹙,不过才用了一小点力道,她便这般了?
这女人是面团捏的?
他一松开,许宛秋便松了口气,手撑着身后的书架,神色依旧怯生生的说:“主子,我真的没看到什么,只是怕而已……”
说着她发现自己的腿在微微打颤,紧张感松懈之后,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沈行知看了一眼她扶着的书架被她带得微微轻颤。
“大少爷,不好了,二少爷……”
唐安焦急的话说到一半被跟前的景象噎住了。
他眨巴了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大少爷撑着书架在做什么?!
沈行知听到他的声音,终是放开了许宛秋转过身来。
他这一转身,唐安更是内心惊得犹如掀起惊天巨浪!
大少爷怀里的人是许宛秋?!
他们……
唐安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很快,感受到大少爷的眼光,他马上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主子,二少爷受伤回来了,也是中毒,这次用了百毒丸也无济于事!”
这才是他焦急的地方!
刑部的那些兄弟用了百毒丸后余毒都清了,如今都好了大半!
二少爷此次受伤,百毒丸却无济于事,只怕是玲珑阁又出了什么新招数了。
沈行知一松开,许宛秋恍如新生般,扶着书架喘着粗气,更无心听他们的话。
唐安说完,眼神略过许宛秋,见她憋红了脸的喘着气,心惊一惊,便马上移开了眼。
眼神不敢再往她那飘去,生怕看了什么不该看了大少爷饶不了他!
沈行知脸色微沉,转而看向许宛秋:“走。”
走?!
许宛秋有些迷茫,走去哪里?!
还没明白过来,沈行知便与唐安说道:“去云璟院!”
许宛秋也听到了,见沈行知走了,唐安也要走了,她连忙问道:“我也去云璟院吗?”
唐安停下脚步,想了想:“是,你带上药匣子。”
他猜想主子大致是要许宛秋去给二少爷解毒了。
*
去云璟院的路上,许宛秋跟在沈行知他们身后,抄着小步跑才跟上,来不及细想什么,紧了紧药匣子的带子,一个劲的跟上,生怕走慢了要挨罚。
原本不算安静的云璟院此时却安静得可怕,丫鬟下人都到前院去了,说是二少爷丢了东西,许总管正挨个查呢。
他们几人一进云璟院,石月便连忙带路。
许宛秋上回救了石月一次,石月对她心存感激,见到这次又是她来了,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合理。
“大少爷,我们主子从回来到现在,已经发热得厉害了。”
沈行知看到沈云晖的脸色,脸色阴沉得厉害。
许宛秋跟在一旁,听到发热连忙上前,而后对沈行知说道:“主子爷,我先看看。”
好在伤口在肩膀处,但掀开衣服之后,许宛秋还是吓了一跳!
沈云晖肩上的伤已经溃烂了!
“这是伤了多久了?”
石月说:“昨夜伤的,主子服了百毒丸,但却没半点效果。”
看着伤口的模样和摸了脉象,许宛秋顿时神色严肃了不少,眉头也随着皱了起来。
见状,沈行知不由得问道:“如何?”
许宛秋摇头:“不好,很不好,这毒跟之前的不一样,并且更甚!”
说罢,马上拆下药匣子,把银针工具都拿出来。
转身见沈行知他们还在,才说道:“主子,你们留一人在这里帮我,其他人都先出去吧,不然会妨碍到我。”
此话一出,莫说沈行知,连唐安都愣了一下,她竟然都敢说主子爷会妨碍到她了!
果然胆子大了很多啊!
更让他惊讶的是,沈行知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如此听话……
唐安头一回见,但细想,许宛秋如今救人呢,救二少爷呢,大少爷听话也是应该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
石月原本站在一旁帮她,但早已被她的行为惊住了。
施针、烧刀子挖肉、伤口填药、缝合……
每个动作几乎都夹杂着血肉模糊,他看了都眉心直跳,她却稳如泰山,行针手法娴熟得犹如在后厨切菜。
石月打心底是佩服了!
许宛秋放下针长吁了口气:“还差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