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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潇洒地丢下一句,男子转身离去。
这个时辰,堡内应该已经无人了才是,可不知怎么,男子却感受到异样的视线。
突的,男子脚一轻提,一颗小石子向着花丛处打去。
一只野猫惨叫一声窜出。
男子一怔,不由笑自己草木皆兵,转身离去。
半晌,花丛后,青衫男子步出,面上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和煦笑容。
原来如此。
明日的战况,当真令人期待了呢。
剑者,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佩之神采,用之迅捷。
论剑者,非文论,以武论。
武道之心,在于侠,在于义;侠者,除强扶弱.;义者,立身立国。
一夜的宁静过后是旗帜飘扬人声鼎沸,各路豪杰会聚傲雪。参与者有之,附和者有之,看热闹者更是大有人在。
论剑无外乎比试,江湖人整日打打杀杀,真刀真枪谁也不是没见过,又有谁会单为比武而来,况且,千百年来,武学造诣上,有真有谁敢称一个“天下第一”?
与其说是不关注比武,不如说是关注傲雪堡,再侧面关注一下落日山庄。
众所周知,落日山庄与傲雪堡是江湖上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对头,于今傲雪欲起,落日的反应自然是让众好事者万分期待的。
只是,会场陆陆续续人满后,连武当少林的来人都已落座,却依旧不见落日山庄的人。
泰山北斗、四大家族这样的江湖老字号给了傲雪堡面子不奇怪,其他门派如各有地方势力的峨嵋,青城,黄河十三八连环水寨,山东刀锋堂这样的门派多是持观望态度,来人也并不奇怪,但是像洛阳究极楼这样身份神秘的门派都有出席,不得不让人对傲雪堡真正的实力有所忌惮。
究极楼同是近几年崛起江湖的几股势力之一,虽然不及傲雪堡落日山庄来势汹汹,但也如江湖上一柄锋利小刀,让人握不住刀柄,只见锋芒。如今一直低调于洛阳内的究极楼竟然也出现在论剑大会,看来此次傲雪堡一聚,的确值得关注。
究极楼出入江湖向来讲究排场,和道上气息似乎总有一丝背离。一十二名长乐儿郎身着白衫腰扎金色腰带,衣摆上的金色篆字图腾熠熠生辉,隐约透着些皇家奢华。
“究极楼应约论剑。”随着一声嘹亮的通报。
金色软轿落地,白衫公子从容而出。
谦和优雅,风采华然。
见着那公子的一瞬间,主座上的封博涉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那公子朗声道:“在下究极楼长老纪阳昔,拜会傲雪堡主人。”
群众哗然。
原来并非究极楼主人亲临,究极楼在江湖上名声虽盛,却也神秘非常,以为能一睹长乐主人真面目的人不免心头遗憾。不过,区区一个长老便如此气度,如此排场,究极楼势力果然不容小觑,只是,又不知究极楼与如日中天的傲雪堡如今是何关系,敌,亦或是友?
众说纷纭间,封博涉从容起身,言语间竟含着一丝尊敬:“不知纪公子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海涵。”
封博涉此举又是吃了众人一惊。即便究极楼锋芒毕露,可是与傲雪堡势力到底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傲雪主人下座亲自接待,可见对其颇有萧忌。
众道上之人对究极楼不由越发好奇起来。
“不敢当。”
“纪公子请。”
纪阳昔却并不急着落座,而是转身掀起轿帘,众人方才注意,轿内竟是还有一人。
那人也是一身白衫,却并无金腰袋在身,而是取一条鹅黄色纱斤束腰,陪一条精致流苏点缀;发式也简单,不过是随意束起,全无讲究,却是飘逸自然,站在优雅的纪公子身边,说不出的般配。
只是,由于距离甚远,众人竟一时分不清那人到底是男子又或是女子,只是看得出这位濮长老对他十分礼遇就是了。
倒是封博涉,看到来人竟突兀地一怔。
“大哥?”身后,封皮栋不知何时已经到来,小声提醒着兄长。
封博涉飞速地和纪阳昔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似乎瞬间树起了全身的戒备。。
这一切,都在那后面的白衫人眼中,而他却并不说话,只是和煦一笑,眸中三分成竹,三分坦然,三分灵气,更有一分难以琢磨,偏无畏惧。
纪阳昔亦是回头看了看,笑容不减,只是目光变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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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无声,子夜寂然。
说好陪她聊一整夜天的乐儿已经趴在桌角入梦了,萧琴无奈笑了笑,为她披上一件衣衫,便信步来到前庭。
这栋宅子看守上是标准的外紧内松,如今褚茹雪知道她不能轻易动用内力,所以倒也不会将她困在屋里。
院子里,她不意外地看见挺拔的身型负手而立。
这是上次不欢而散后她与他第一次面对面。
明日便是傲雪论剑之日!
沉默过后依旧是沉默,仿佛这个夜晚便会随着沉默无止境地延伸下去。如果是那样,倒是单纯得很,也未尝不好,琴儿百无聊赖地想着。
第一个开口的是褚茹雪,似乎,第一个开口的永远是褚茹雪。
“站在别人背后沉默很有趣么?”
褚茹雪不得不佩服萧琴这一点,似乎在他们面对面的时候,自己的引以为傲的定力总是会输那么一筹。是了,跟一个最会发呆神游的人比沉默,他一开始就没有胜算的。
萧琴终于恋恋不舍地从神游中归来,看向已转过身来的旧友。
“你不爱说话的时候,谁也劝不动你,从小就是这样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她除了等待和发呆,实在无事可做啊。
“你没有办法?”褚茹雪话里有话,“天底下还会有你没有办法的事么?”
萧琴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可能吧。”反正她推脱的话他也只当她虚伪,又没试过,没准这天底下真的没有能难倒她的事呢?萧琴有些好笑地想。
“褚高驰找到了么?”她突然想起那日让褚茹雪失了冷静的原由。
“有头绪了。”
萧琴一听心底一松。在寻人方面,没有人比宫里人更有手段,所以只要有了“头绪”,她便很放心。
“那就好,不过,查出是什么人……”
“没有人。”褚茹雪仿佛也是松了口气,“那小子自己在闹别扭,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萧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