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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入斗催马撞开金阵,铁枪远挑近打,无人能挡。
金兵早见识过他的凛凛神威,见这凶神又杀了个回马枪,一时间胆战心惊,纷纷向两旁避开。
陀古领着手下紧跟其后,从豁口楔了进去。见西侧山壁下一伙金兵正围了辽兵狠斗,忙冲上前去。弓箭连发,射倒当面数敌,将被困同袍解救出来。
正值两军混战,他遇到辽兵,便招呼到身边,顷刻间聚了数百人马,分作两翼,护卫在米入斗身后。
众人专捡厮杀声最盛处冲,所到之处,金军当者披靡,辽兵却纷纷加入。便似一股股涓流汇聚在一起,越来越大,到得后来,已成势不可挡的洪流。
金兵却七零八落,东一堆,西一簇地各自为战。便似一颗颗石蒜,被对手一层层地剥去。
众人自南而北,冲透迎面金兵。金兵前军却也冲开辽军后阵,漫山遍谷地向北退去。
米入斗举目远眺,见百余金兵护卫着完颜乌烈的大纛,已退到了数里之外。
他心想:“这怪物早晚还要回来发难,得把这祸胎连根拔了。”望着大纛杆顶飘动的白羽,催马疾冲。
绝尘快如离弦之箭,只片刻便追到近前。金军翻身来战,盾牌手,长矛手,一层层将大纛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四名金兵手执长刀,舍命扑上来砍马腿。
米入斗攥住枪尾,破城枪在马前一扫,四柄长刀一齐飞了出去。他又一提缰绳,绝尘腾空而起,从盾墙上跃了过去。
圈内辽兵挺矛来刺,却全被铁枪震飞。两员金将纵马赶到,两柄长刀一东一西,迎面横扫。
米入斗双脚一蹬马镫,猛然跃起,将刀光让在身下,接着左腿一横,把一员辽将扫下马来。手中铁枪一戳,正中另一人胸口。
他左臂撑住枪尾,借力又是一纵,已凌空两三丈高,右臂一舒,将那大纛扯了下来。身形落处,绝尘四蹄腾起,将他接回鞍上。
大纛又称牙旗,立于主帅之侧。行军打仗,众将士皆望其而动,素来是军心所在。
金兵见它被米入斗夺下,无不惊惶,四面八方冲过来抢。
米入斗单臂擎枪,劈倒数人。忽听得耳畔嗤嗤声响,陀古已领人赶了上来,乱箭齐发,将冲到他身边的金兵一一射倒。
米入斗将那大纛往怀里一揣,凝目望去,见四个女真大汉搀扶着一人,向一处缓坡退去。
那人盔下垫着白巾,肩头带着一大片血迹,却不是完颜乌烈是谁?
他心头一喜:“你果然在这!”催马追了过去
三个大汉赤手空拳,上前迎战。
米入斗破城枪一扫,满拟将三人打飞,哪知他们却是女真军中有名的力士,身躯粗壮,被他扫在腰上,竟然不倒,六条胳膊一齐揽住枪杆,要将铁枪夺下。
米入斗以一敌三,奋尽浑身力气,一时竟也奈何他们不得。
他见完颜乌烈越走越远,心中焦急。双腿猛地一夹,绝尘一声长嘶,前蹄腾空而起。
米入斗借助坐骑这一跃之力,这才将铁枪抡在空中,三人紧抱不放,也被带了起来。
他双臂运力,猛地向下一砸,但听得轰然一声大响,地面现出一个深坑,坑底三人筋折骨断,生死不知。
他拍马追上完颜乌烈,正要挺枪刺去,最后那女真大汉却搬动一块大石,飞掷过来。
米入斗大枪一劈,将石头崩碎,接着向前一送,枪尖穿透那人肩膀。那汉子痛得五官扭曲,却死命护主,双手死死地把住枪杆。
米入斗赞道:“是条汉子!”他见完颜乌烈近在眼前,来不及抽枪,鞍上一俯身,左手一探,向他后颈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