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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你进去看看吧!但是不要惊了郡主!”文恆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被说动了。只是也正中了凌氏下怀。
“父亲,不可啊!”文哲知晓凌氏心思不正,但除了苦劝毫无对策。
“大哥,难道你不就担心三弟出意外?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存心不良!要知道,这华曦郡主可是你请来的!”文浩见文哲阻拦,竟然恶语相加。文哲也不加辩解,只是苦求文恆不要冲动。只可惜文恆心思已动,他根本无法阻拦。
凌氏哪会理会文哲,快步便向诊室走去。只是她刚要令家丁撞门,门便打开了。华曦一身白衣从门里走出,身上沾了一些血迹。
“夫人这是准备撞门硬闯吗?”华曦结下了口罩,微微透了一口气。自如的退下了身上的白衣,一脸不悦的问道。
“华曦,翰儿被你怎样了?”凌氏见华曦身上带有血渍,嗓门立刻提了八度。眼底尽是不善。
“小候爷手术很顺利,让您担忧了!”华曦浅笑,但就是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凌氏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那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翰儿!你这一身血,让我如何相信。”凌氏咄咄逼人,就是想硬闯。只可惜华曦不会给她半分机会。
“侯爷,您食言了!”华曦注视着不远处的文恆,面露鄙夷。耳根如此软的男人,难怪会被玩弄在凌氏的股掌之间。
“郡主误会了!本候只是……”文恆也有些心虚,不知该如何解释。
“小侯爷刚刚手术结束,麻药还未过,侯爷一个人进去看看吧!”华曦打断了文恆吱吱呜呜的解释,也彻底断了凌氏的不鬼的念想。
文恆命所有人候在室外,自己快步进入了诊室。此时文翰正躺在台上,呼吸很是有节律,的确是如熟睡一般。而之间受伤的右腿,绑着两块木条,并用白布固定着。
“小侯爷之前断骨地方如今已经接好,三月后拆掉这木板,稍稍做些功能锻炼,便可行走如常。小侯爷苏后醒,侯爷遣人抬走便是。我留了一张汤药和注意事项,您的府医照做即可。”
华曦向文恆解释了一番,便缓步走到沐朗面前,丝毫看不到半点喜悦。
“结束了?”沐朗星眸微睁,对着华曦微笑。
“恩!”华曦点头,用绢帕拭着他额髻的薄汗。
“那走吧!”沐朗突然站立,牵着华曦欲要离开。
“你真的可以?”华曦有些迟疑的问道,满脸的担忧。
“爷哪有那么脆弱!”沐朗若无其事的笑道。
“小王爷这是怎么了?”文恆也甚是诧异,不由的问道。
“他晕血而已!”华曦很是简洁的回了一句,便和沐朗向外走。
“本候多谢郡主!”文恆自觉理亏,也不便再多留他们。只能向华曦道谢。幸好刚刚未铸成大错。
“侯爷不必客气,只需记住之前的约定即可!”华曦冷笑,又提醒了一句。她与他本就是交易,没什么恩义。
文哲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也只能叹气,转身进入诊室。此时还是先顾着文翰再说吧!凌氏见尘埃落定,心烦意乱。在无心顾及其他,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沐朗上了马车,立刻虚弱的靠在华曦怀里。唇色泛白,俊逸的五官也失去了往日的华彩。华曦一脸担忧的为他探脉,除了虚浮的脉象,并无其他。
“沐朗,灵术是不是会耗损你的身体?”华曦颦眉紧蹙,注视着闭目养神的沐朗。她若有所悟,为何她之前中毒苏醒时为何没看到他。因为他那时肯定比现在更虚弱。
“爷只是累了!女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沐朗翻身在华曦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闭目养神。虽然嘴上一味的掩饰,却如何也骗不过华曦。
“你不说实话,以后就不要在出现我面前!”华曦杏目低垂,将沐朗从身上推了出去。那阴沉的脸色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怕了你了,你就是爷的克星!”沐朗从软垫上起身,理着锦缎上的褶皱,倒是比刚才精神了几分。
“那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爷说!灵术用多了是会耗损身体,但是很快也就恢复了!没你的说的那么严重!”沐朗星眸瞪着华曦,一副懊恼的模样。
“如此说来那就是如失血一样,若是运用过多,也会有性命之忧?”华曦可没那么容易被蒙混过去,一针见血的说到了重点。
“算是吧!不过爷可不是短命鬼,更没你说的那么脆弱!”沐朗见没遮掩住,也只能承认。有些烦躁的背对着华曦,好像在掩藏着什么。
“以后还是别用了!”华曦眸光带着几分感伤,看着沐朗秀逸的侧脸,沉默了许久却从喉间挤出了这样一句话。眼前的男人,几次帮她解围,又不惜生死的救她。她已经不知该用何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有事而已。
“华曦……”沐朗突然转过脸,轻唤了一声,神色却有些古怪。
“什么?”华曦低头,抽离了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心虚的问道。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沐朗半卧,用手撑着头。把玩着坠在华服上的玉扣子。眉眼带笑,好不俊雅。
华曦愣了一下,却没有表态。只是眸光移向了车外。
“你会不会爱上我?”沐朗似乎根本不在意华曦会不会答他,突然将华曦的手轻轻一带,馨香软玉便已在怀中。
“沐朗,你又胡闹!放开我!”华曦试图挣脱,却是无用。只能再次粉腮红透,娇艳如桃花。
“回答我!”沐朗这一次很认真,脸上的戏虐之气全无踪迹。留下的只是一丝丝忧郁。
“不会!”华曦别过脸,简洁的回道。这个问题他之前就问过她,只可惜即便他在问她无数次,答案都只会是这一个。
“你一定会的,一定会!”沐朗将华曦紧紧的抱着,在她耳边低喃。似乎对华曦的答案并不失望,反而是更加坚信。只是眸底那抹伤逝越发浓重。
沐朗送华曦回华清宫后,便离开了。车上发生的事让他们彼此都有些尴尬,的确需要留出一个空档期。
“郡主,怀恩候府的事还顺利吗?”紫兰见华曦回来了,却又不进去遂上前问道。
“恩,还算顺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华曦望着天色,对古人这种靠天断时的方法,她仍是很难适应。
“刚过申时!”
“你去把金针取来,与我去趟栖霞殿!顺便让祁嬷嬷备晚膳!”华曦估摸着霍氏很快便会清醒,三日已过,她当然要把这场戏演完。
华曦今日来栖霞殿尚早,所以自然不会遇到讨人厌的沐铎。徐公公见她今日来的这么早,自然是欢喜的。毕竟他的主子早一刻醒来,他也就早一日可以放心。
华曦依然和前两日一样,把霍氏的痛穴皆过了一遍。随后拿出一只瓷瓶在她鼻尖放置了一会儿,霍氏便慢慢转醒了。
“谢天谢地,娘娘总算醒了!”徐公公见霍氏微微睁开的双目,不禁喜极而泣。华曦望着瓷瓶浅笑,立刻收了起来。她折磨了霍氏三日,而解药其实就是这么一闻。
“华曦,你怎么会在这?”霍氏一睁眼便看见榻前的华曦,自然分外诧异。
“娘娘刚醒还需安心静养,切记不要太过劳神了!华曦还要向皇上复命,就此告退!”华曦象征性的叮嘱了几句,径直离开了栖霞殿。徒留一脸懵懂的霍氏。
“徐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氏只觉得头很痛,只记得昏倒在茶会,剩下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娘娘,您真的不记得了吗?”徐公公一脸担忧,将这三日发生的事完整的叙述了一遍。霍氏听后不禁火冒三丈,在榻上大骂丽妃。一时气急,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母妃!徐公公,快拿茶来!”正巧沐铎进来,看见苏醒的霍氏赶快上前伺候。霍氏急饮了几口茶,气方才顺了。
“徐公公,刚才是不是华曦郡主来过?”沐铎为霍氏理着心口,向一侧的徐公公问道。
“回王爷,郡主刚刚离开!”
“她可有留话?”
“她说娘娘需要静养,不可劳神!”
“母妃,丽妃已被打入冷宫,沐铄也被禁足!你若因他们伤了玉体多不值当!安心静养,别太操劳了!”沐铎劝慰着霍氏,对霍氏这脾气也甚是无奈。
“铎儿,你怎么突然听起那妖女的鬼话了!本宫看她会的根本不是医术是妖术!本宫才不会感激她!”
“好了母妃,不管是妖术还是医术,最重要的是您没事!有些礼术还是不可废的,毕竟不能薄了父皇的面子!孩儿还要去拜见父皇,就不陪您了!”沐铎知晓霍氏不会因此事对华曦改观,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厌恶。对于十年前的事,介怀的不止只有他而已。
“你放心,母妃知晓轻重!”霍氏露出笑容,也不在留沐铎。沐铎应着便离开了栖霞殿。霍氏望着沐铎背影,突然喃喃自语道问道:“本宫总觉得铎儿今日很怪异!”
“娘娘,奴才只觉得景王殿下今日心情不错!估计见您醒来的缘故。”徐公公给霍氏揉着肩,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愿如此!”霍氏眸光渐渐转暗,又重新躺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