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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登门的学者

作者:苦笑的狐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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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蓝色的乐调下,格尔菲斯牵着柯雷娜的手,引导她的舞步跃动。女孩子的身体很软,而钻研水精灵系统魔法的柯雷娜皮肤十分光滑,贴近她的皮肤会产生接触水面的冰凉触感。

    并没有任何香水涂抹在身上,但揽住柯雷娜腰肢的时候,贴近的格尔菲斯却闻到淡淡的香味,不由自主的靠的更近一些,有些心情舒畅的感觉。

    近距离的观察,视线连接才会发现格尔菲斯的眼神一成不变,只有观察才会发现,格尔菲斯对柯雷娜并不抱以期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热切的心情在渐渐冷却,柯雷娜的眼神越来越失落,到底是自己毫无魅力还是不被接受。

    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格尔菲斯微微凑近柯雷娜:“想什么呢?你的舞步变得犹豫。”

    将失落的心情抛到脑后,急忙摇晃着脑袋,柯雷娜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高兴。”

    “高兴?”格尔菲斯感到意外。

    柯雷娜说出心里的想法:“因为第一次和你跳舞,觉得高兴。”

    忽然发现与柯雷娜贴的太近,今夜化身为公主的柯雷娜脸色已经变得绯红,果然十分在意。

    对这样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好奇心驱使格尔菲斯继续追问:“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如果你喜欢跳舞,我有空可以陪你。”

    “你哪里有过空啊……”柯雷娜小声抱怨了一声,重新展露笑容,“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了,我的话,只要能服侍你就心满意足。”

    至少呆在格尔菲斯身边可以安心的去生活,而不是变成玩物,对于其他被卖掉的兄弟姐妹,他们的消息柯雷娜多少有所耳闻。早些年养成的大小姐心性从没有失去过,并非是天真而是骄傲,而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谁都很清楚着种骄傲换来的是践踏,甚至变得一文不值,但那又如何,至少柯雷娜是幸运的。

    她被贝尔梅斯家看中,与格尔菲斯年龄相仿而被救下,接受最好的教育,接受魔法的练习。

    “实际上我觉得自己生活可以自理……”

    在外面的时候格尔菲斯会想念仆人帮他打理好一切的生活,但回来的时候,格尔菲斯又嫌弃仆人多管闲事。

    舞曲不知道还有多久,也不知道从踏入舞池已经多久,反正格尔菲斯感觉过了几个小时,抽空在四周找了找,巴奈特这时还在跟贵妇人们畅谈人生,他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原先那些夫人们有的去寻找舞伴。

    这家伙……格尔菲斯的脸黑了一下。美型大叔巴奈特高举着红酒向女士们致敬,绅士的虚伪却总是比骑士的正直打动人,巴奈特刚刚讲到了妖精之旅的浪漫生活,正享受周围女人们崇拜的表情时,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森森的感觉。

    肯定有个孙子在咒他,巴奈特莫名其妙的四处瞟了一眼,正好跟格尔菲斯的视线对上。

    “臭小子!你有什么不满吗!”

    “妇女之友!没资格说我!”

    两个人在无声中完成了交流,巴奈特脸上优雅的笑容始终不变,格尔菲斯脸却沉了一下。将心情摆在脸上的习惯,格尔菲斯不打算改变。

    从小父子两个就在这个问题上不和,格尔菲斯一直都对巴奈特在交际的问题上看不顺眼。要风度有风度,要涵养有涵养的巴奈特很受女性们的欢迎,但格尔菲斯却认为这是巴奈特对母亲的背叛。嗯,背叛未遂……也不对。反正就是看巴奈特受女孩子们欢迎很不爽。

    柯雷娜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格尔菲斯?”

    “没什么,看到父亲大人了。”

    “……”真的吗?为什么你露出一副轻视的眼神,那是对长辈的眼神吗。柯雷娜真心觉得这对父子需要好好的沟通谈心了,两个人总这么折腾下去不是好事。尽管都没有恶意,“不去见巴奈特大人真的好吗?”

    格尔菲斯无奈叹了一口气,确实不好。

    第二舞曲的结束,舞会的明珠依然是独自一人在旁观,第三公主的身边不缺舞伴,却缺少她喜欢的舞伴。这时年轻人的队伍已经不再年轻,即使远远站在周围也能看见帝都著名的贵族和骑士。

    公主的身份决定了接触者的命运,若是能一亲芳泽必然美妙。

    揽着柯雷娜从这群人身边走过,格尔菲斯微微偏头看了一眼。

    ……皇帝人偶消失了,留下艾尔里斯,随着光线的忽明忽暗,再次出现在舞台上的艾尔里欧已经换上了一件贵族的礼服。

    ……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人偶,七位风格不同的公主逐个登场,在不同的环境里与艾尔里斯邂逅。

    真可惜,没有与你共演的人偶,纵然是公主也只能孤独。谁叫你并非矜持而是孤傲呢,即使是贵族和骑士也看不上眼,性格太深沉也不好。说起来格尔菲斯不免觉得消沉,因为他也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格尔菲斯知道自己的缺点,他去尝试并且努力的与人交往。

    公主也看到了格尔菲斯,淡然的眼神从他身上掠过。

    艰难的在各位大小姐的热情中前进,柯雷娜再度被推出来当挡箭牌,迎接羡慕嫉妒恨的人群。

    这边见到巴奈特,美型大叔随意哄骗了两句四周的女人堆就散开了,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红酒递给格尔菲斯:“我在这里等你了半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这么晚?”

    格尔菲斯接过酒杯,轻轻扬起与巴奈特的酒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随即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今天最后那个女孩,硬是跟我聊了三个小时的珠宝艺术,我才知道这身衣服的领结上镶嵌了一刻绿色猫眼石。”

    一口将红酒喝下,格尔菲斯不禁有叹了口气。

    于是巴奈特告诉他真相:“这种宝石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闻言格尔菲斯愣了愣,立刻把领结拆下来。

    “你做什么!”巴奈特微怒,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略缩思考,格尔菲斯一把抱住柯雷娜的肩膀,满脸严肃的拉到自己的怀抱里:“柯雷娜是我坚定不移的舞伴!”

    “……”

    “……”

    男孩子吸引女孩子眼光是好事,但那是别人。格尔菲斯依旧是那句话,他不是珍稀动物,他喜欢魔法。

    “好,你喜欢就好。”巴奈特无奈妥协,柯雷娜的血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想想……”格尔菲斯闭上眼睛。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第一次格尔菲斯没有直接拒绝,反而说自己想想。难得认真想,巴奈特就在旁边等。

    过了一会儿,格尔菲斯睁开眼睛,清澈的双眼让巴奈特微微惊喜,难道这孩子想通了?

    “什么时候?快告诉我,我这就去替你准备。”

    “等我回来。”格尔菲斯缓缓吐出四个字。

    巴奈特怒了:“你丫的找打,你又想乱跑?”

    格尔菲斯竖起两只手掌表示自己错了:“父亲大人,冷静一点。这里人多。而且你打不过我。这件事情到时候我会跟你商量,息怒息怒。”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忍住怒气,巴奈特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格尔菲斯,今天晚上你和柯雷娜回家里去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学院。”

    “干嘛?”

    “不干嘛,我让你们回家里的目的,你懂得。”巴奈特拍了拍格尔菲斯的肩膀,“就算不结婚早点留下血脉也行,反正也就一次,中标了我也能安心不是?”

    格尔菲斯满脸疑惑:“???懂什么???说到中标的话,是有什么生意要去吗,这种时候交给商会就行了。”

    “别给我装蒜,你自己会懂,年轻人的躁动什么的,需要我教吗?所以你一定懂。”

    今天的父亲就跟齐轩一样莫名其妙,格尔菲斯拉了拉柯雷娜的手,问道:“柯雷娜,你懂吗?”

    “嗯?什么?”柯雷娜歪了歪头,显然也不明白。

    看来这不是装傻,是真傻,巴奈特张了张嘴,捂住脸:“……”战争时期的贵族都因为压力巨大需要一种进进出出上下起伏的运动缓解紧绷的神经,现在帝国是和平时期,贵族们没事干拉着妻子或者女仆随时随地的啪啪啪也正常。

    就是格尔菲斯那几个即将成年的弟弟也都会啪啪啪了,这个做大哥的……真的是男人吗?要不是……巴奈特真想亲自检查检查格尔菲斯还真的男孩子不。

    又瞅了格尔菲斯一眼,确定他脸上没有戏谑的表情,显然是真傻,巴奈特把脸捂得更严实了:“我的神啊,这已经不是魔法的力量,根本就是诅咒的力量。”

    当年干嘛死命让格尔菲斯学习魔法,天赋和成就倒是出来了,可长大之后也完全不是个贵族,这简直……

    “父亲大人?你怎么了……”

    “我需要冷静一下,你跟柯雷娜多交流交流感情吧。”巴奈特直接转身就走,心里拔凉拔凉的,“另外你想回学院就回吧。”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格尔菲斯和柯雷娜对望的一眼,皆是满脸不解,不过巴奈特既然同意了,那么格尔菲斯也就不作停留直接拉着柯雷娜往学院的方向赶去。

    猫之居的门被敲响,正在里面玩闹学习的齐轩过来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温和的中年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正统学者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很博学的样子。

    “你好,请问您是……”已经学乖的齐轩十分有礼貌的问候这位一看就像是高人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齐轩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眼前这个学者打扮的人仅仅看了齐轩两眼就露出了然的眼神,齐轩很明显的感觉到,而且直觉告诉他对方并非是狂妄的判断,是真的在照面之间被看透。

    “我是一名流浪的学者,特地来拜访格尔菲斯,请问他在吗?”

    “啊?找格尔菲斯的吗?我今天一天没见到他,要么你先进来坐一会儿,我想晚上的时候格尔菲斯会回来吧。”

    这位中年学者迈出脚步,施以歉意:“那么冒昧打扰了,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我只是流浪的学者。”

    “没什么啦,反正住这里的人都居无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