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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光是秦漠飞不陌生,我也不陌生。
我在夜店混过那么久。对里面流行的玩意儿非常了解。但在近两三年,场子里开始流行起了一种名为21的注射型新型毒品,作用跟冰差不多,但效果却厉害好几倍。很受那些欢场的男人们喜爱。
当年他们陷害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玩意,害得我跟个荡妇似得疯狂了一晚上。幸好我当时没有上瘾。否则下场比秦少欧要惨几百倍。
我看到很多风尘女人是因为吸而失足,到最后沦为别人的赚钱工具。我很后怕。因为这玩意上瘾起来太可怕了。
看看秦少欧,他这毒瘾怕是深入骨髓了。
瞧着他像如一条蛆似得在地上扭动。我胃里顿然间翻江倒海起来,我慌忙别开了头,强忍住了那股要吐的冲动。
秦漠飞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扭动的秦少欧,唇角都在抖,我估计他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斜睨了眼陈魁,他正冷笑着。一脸胸有成竹的得意。我若猜得没错,秦少欧染上毒品这事是他在推波助澜。
“哥,哥你救救我啊。我是你弟弟啊。”
秦少欧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角还不断有白沫涌出来,可能是毒瘾实在控制不住了。还一个劲地啃椅子腿,把一张嘴啃得鲜血淋漓。
“秦老板,我时间也很宝贵喲。”陈魁占了上风,此时无比嚣张。
而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何有恃无恐了,因为在东区乃至整个魔都,只有他手里才有21。
看秦少欧的样子,要是再不给他毒品,即使马上送进戒毒所都可能活不了。这种毒品一时半会儿没法戒,因毒瘾发作而死去的人不在少数。
秦老爷子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秦漠飞就算再厌恶这弟弟,也不可能不管他。否则上次他欠赌债一事,他就不会暗地里派人去把地下赌场给解决了。
我觉得,在他的冷漠背后,其实还有几分慈悲的心肠。当然这得看人,他对我就不是这样。
“陈魁,什么叫适可而止你懂么?”
秦漠飞静默了许久才道,那声音无比阴冷。我感觉周遭的气氛忽然压抑起来,来自于秦漠飞身上那股无形但慑人的戾气。
陈魁怔了下,旁边的保镖立即举起枪对准了秦漠飞,于是整个酒吧围观的人也都戒备了起来。
黄毛都吓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酒瓶子差点就割到我脖子了。我吓得惊叫了一声,秦漠飞霍然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扣住黄毛握酒瓶的手往后用力一戳。
“噗!”
几乎是瞬间,黄毛脖子上的血喷了我一脸,热气腾腾的。而他还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吓愣住了,他手还死死拽着刺入他喉咙的酒瓶,傻了似得。
闻着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翻江倒海的胃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就大吐特吐了起来,吐了一地的隔夜饭,羞死我了都。我连忙横着手擦了擦唇角,都还压抑不住那股恶心感。
陈魁的保镖立即用枪对准了秦漠飞的脑袋,枪直接上膛了都。但秦漠飞很不以为然,轻轻拉过我搂在怀中,阴森森瞥向了那个拿枪的保镖。
“难道你主子没告诉过你,千万不要用枪对准我的头么?”
“说什么你,你以为你是谁,我他妈的怕你”
“退下去,混账东西,还不给秦老板道歉?”陈魁立即打断了那家伙,还走上前直接甩了那家伙两耳光,“会不会看脸色啊,滚远点。”
“是,对不起秦老板。”
保镖被喝退过后,陈魁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冲秦漠飞笑了笑,“秦老板,我这个人不喜欢结怨,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我一直都很本分。只是你把我几个赌场一锅端了这事实在有点过,我才约你过来谈谈。”
秦漠飞充耳不闻,用袖子仔细擦了擦我脸上的血迹和嘴角的秽物,神情专注得很。我刚还生无可恋的心因他的温柔又悸动起来,又涌起一股暖流。
他就是这样,有本事让人恨得牙痒痒,也能让人爱得死去活来。我就在这爱恨交织中水深火热,变得跟个神经病似得。
他细细帮我擦了很久,再拉着我走向了酒吧门口,“明天我会让财务转账两亿到你的账户,其余三亿,你什么时候把少欧身上的毒瘾去掉,就什么时候再来拿钱。”
“呵呵,好说好说,既然秦老板都这么说了,那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们,恭送秦老板出门。”
陈魁对这结果比较满意,所以屁颠颠地招呼他一干兄弟把我们送到了酒吧门口。那两个不怕死的保镖还紧跟着我们,手里的枪也没有放下,保持着戒备状态。
“欢颜,先上车等我。”
到车前时,秦漠飞轻轻揉了揉我发丝,让我先上车了。他回头瞥了眼那个刚拿枪指过他的保镖,忽然飞身扑了过去,抬脚一记霸气的千斤坠直接从那家伙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而后他转身拍了拍衣服,淡定从容地上车了。
随即,那保镖迎面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殷红的血从他七窍慢慢淌了出来,蔓延了一地。围观的混子们都懵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保镖,谁都不敢过去拉他一把。
陈魁的笑意僵在脸上,脸色慢慢地由红到白,再从白到铁青。
秦漠飞已经调转了车头,油门一轰绝尘而去。我转头看着他淡漠的脸,心也跳得扑通扑通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黄毛和那个保镖的命都可能保不住,而秦漠飞只是覆手间的功夫就重伤了他们。
“刚才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车行驶到大道上的时候,他才淡淡问我。
我迟疑了下才道,“这两天肠胃炎犯了,吃什么吐什么。”
我依然没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其实话都到嘴边了,可我觉得现在的他更可怕,我不想也不敢!
“时间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不,还是先去看看费总吧,他可能伤得不轻。”我慌忙道,费麒是我现在的老板,我于情于理都要关心一下的。
“看你脸色那么不好,还撑得住吗?”
“我没事。”
看他这会这么温柔,我都有点不习惯了,他不是应该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么?再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为商颖伤怀呢。
唉,如果他今天也跟着费麒一起来酒吧,那么也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争斗了。不过,看陈魁的行动,这事恐怕迟早都会发生,今天只是我们点背倒霉罢了。
我们很快来到了玛利亚医院,在住院部五楼骨科找到了费麒,他都已经手术好了,是骨裂,整条手臂已经打上了石膏,这会正在打点滴。
杜南星一脸阴霾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星眸中透着熊熊烈火,想必此时他心里还憋屈得很。
我讪讪走上去打了个招呼,“费总,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小问题,不碍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要在这里守着。”杜南星蹙了蹙眉,很不悦地瞪了费麒一眼,“都说了看到我打架你就站远点,你看看你嘛,功夫又没我好,谁让你帮忙的?真是的,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攀岩肯定是去不成了。”
费麒笑了笑道,“好了陪你去不是一样的嘛,干嘛非得这么急。”
“怎么不急呢,我这都计划好了嘛,还好这只是骨裂,你说胳膊要是断了那得疼多久啊?哼,那黄毛混蛋最好别让我看到,否则一定弄死他不可。”
杜南星又急又焦躁地道,但埋怨的语气里却难藏那浓浓关切。费麒满眼笑意地看着他,我感觉那简直是宠溺,柔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杜先生,黄毛已经被秦总伤了。”我提醒道。
他怔了下,面色更抑郁了,说他应该亲自打残那家伙。我笑了笑没说话,觉得他真的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他打人的时候霸气无敌,唱歌的时候狂妄自傲,而揶揄人的时候又邪恶得很,但此时,我觉得他在撒娇,在跟费麒撒娇。
不管他和费麒是什么样的关系,我都非常羡慕他们之间那种感情,他们都非常在乎彼此。
而我和秦漠飞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眼他,发现他也在淡淡瞥我,估计是看我在费麒和杜南星身上瞄来瞄去好奇了。
“阿麒,我看阿星执意要在这里陪你,就不跟他争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了,欢颜,咱们先走吧。”
“费总,杜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欢颜美人儿”杜南星忽然叫住了我。我回头愕然地看着他,他笑了笑道,“你唱歌很好听,比漠飞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好听多了。”
“谢谢杜先生谬赞,我先走了。”
回家的途中,秦漠飞老若有所思地看我,看得我很莫名其妙。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你老看我做什么啊?”
“没事,阿星很少夸人唱歌好听,他一向自负得很。”
“他之前还夸了我的字漂亮,画好看呢。”我故作不以为然地道,其实心里头特别的得意。
秦漠飞莞尔一笑,把车往左边转弯了,我愣了下,“你要去哪里啊?我得回家了,我很困了。”
“去酒店,今天不回家,陪我睡。”他淡淡道,还油门一轰,直接飙上了一百八十码。
我脑中立马又出现了n个翻云覆雨的画面,于是心下一沉,“那个漠飞,我的身体这两天不方便,恐怕不能做那什么事。”
“做事?做什么事?”他转头一本正经地瞄了我一眼,道,“欢颜,你脑子成天到晚都想的什么?我就是单纯地想搂着你睡而已,想那么多作甚?”
“我”
我竟无言以对,男人女人睡在一起不就为了那点破事吗?难道我想错了么?我看到他唇角那逐渐放大的笑意,脸顿时有些火辣辣的,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