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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总一个姿势,秦臻躺的有点难受,可他微微动了身子,就疼的他蹙眉。
眼下听见妈妈的话,他沉凝了一瞬,随后道:“什么她有那么好?什么我不要命了?能不能不要瞎猜?”
这话听的郑妍拧眉,“你别诓我,你明明就是为了救那个女人。”
秦臻一听就知道,云天娇这是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只是即便她说了又怎样,反正他是不会承认的。
“救什么女人?我是那样好心的人?根本就是那个货车司机开太慢,我闪灯鸣笛提醒他我要超车,可他不让。”
“不仅不让,还挤我!要不然我能出事故?我又不是第一天开车。”
郑妍静静的听他说完,这才慢悠悠道:“小臻,你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说这么多话。”
这一听,秦臻便不自在的扭过头,一副逃避沟通的模样。
如此,郑妍也不多说了。
“不管怎么样,那两个人肯定是要被法律制裁的。”
“后续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一切有你大哥管就行了。”
一提到大哥,秦臻的反骨便又冒出来。
“我的事,用不着他管,你叫他哪来的哪去。”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大哥还能害了你吗?”
大哥当然不会害自己,秦臻心里很清楚,但他未必不会对云天娇下手。
这女人生意刚做的有些像样,小车也买了。
要是被大哥插手,那她的厂子就别想继续开下去。
所以他必须得想个办法,阻挠一下。
“妈,你知道大哥在京城养了一个女人吗?”
这话题虽然转的猝不及防,却成功带偏了郑妍。
“你说什么?你大哥竟然养女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郑妍尤其震惊,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既然能被儿子偷偷养着,那就一定不是什么世家出生的女孩子。
她这大儿子现在也算是身居高位,婚姻方面自然是不可能马虎。
小儿子她可以允许他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结婚 ,但大儿子绝对不行。
能和他结婚的,就算不是门当户对,也要有正当职业。
这随随便便就被男人给养着了,这叫什么事?
最关键的,这事还得保密,万一叫有心人知晓,再背后捅儿子一刀,那他的事业就全完了。
眼见妈妈现在更操心大哥,秦臻心下暗喜。
“是啊,好像养了好几年,没准都叫人家打过胎了。”
郑妍一听更是有些恼。
既然是养着的,怎么就不能做好一些措施?
就算那女孩不自爱,叫人养着了,可他也不能不把人家当人,怀孕了就叫打胎啊!
“这孩子!”郑妍气的直接站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这要是叫你爸知道,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不行,我得让他和那个女人断了!”
一听这话,秦臻不淡定了。
他原本是想让妈妈去阻挠大哥管自己的事,可没想着要她把那女人弄走啊!
既然大哥可以养那女人几年,就说明肯定是在意的。
这要是让他断了,还发现是自己告的密,那岂不是又把火烧到云天娇身上吗?
“咳咳,那个……妈,你也别那么紧张,我大哥是谁啊,人精里的人精,他肯定把人藏的紧,别人不会知道的。”
“我怎么能不紧张?你在这里都知道了,京城里那些人会没有察觉?”
郑妍急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跑去说教儿子一番。
“你大哥登上现在的位置不容易,不能让这些事阻碍他的脚步。”
秦臻听到这里,突然有些后悔了,也开始同情起大哥来。
从小到大,大哥都是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父母对他的教育比自己严苛太多。
大哥也没辜负他们的期望,一步步稳扎稳打不断攀登。
好像根本没人问过他,喜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愿不愿意为之奋斗。
也正是如此,他的脸上似乎一直都戴着面具,叫人看不清猜不透。
“妈,你别这样行吗?”
闻声,郑妍转眸看向小儿子,“你说什么?”
秦臻舔舔唇,“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哥是成年人了,该怎么做他有分寸。你们就不要干涉了。”
郑妍似乎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怎么就不能干涉啊?他的行为举止,他的功勋荣誉,他的一切都代表着秦家!他不是……”
这样的话,秦臻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虽然都不是对他说的,可他却感觉到压抑和难受。
连他这个旁听的人都感觉不舒服,更别提秦笙了。
“妈!大哥是秦家人没错,他要代表秦家也没错,可那么不要把枷锁都绑他身上好不好?他首先是他自己!他有他的需求和喜好!你们只要做到尊重就好,这很难吗?”
这话一说,病房里瞬间陷入安静。
郑妍脸上的焦急,也被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代替。
“我们……”
良久,她才开口,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臻看了看她,也软下了语气。
“妈,我刚刚就随口一说 ,您就当没听见,大哥的事你们别管也别问,他自有主张。”
闻声,郑妍愣了愣,终究没再说什么。
~
这边,天还没亮,云天娇就起来了。
许是抽了血的缘故,她还感觉身子有些软绵绵的。
见她起床,顾砚书也没躺着,跟她一块来了厨房。
“要做点东西送去医院吗?”
云天娇摇摇头,秦臻有饭店,他根本就不缺吃食。
“就是睡不着了,起来给你们做饭。”
闻声,顾砚书怔怔的看着她,心里竟莫名其妙生出危机感来。
他是相信云天娇的为人,知道她不会因此就对秦臻生出情感来。
可他还是没有安全感。
秦臻这个情感对手太强大了。
他并没有多猛烈的追求,他的很多行为就像是绵绵细雨,纷纷扬扬的洒落,却在滴入泥土时瞬间侵入。
这些细雨也根本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不用撑伞遮蔽,但时间久了,也依旧会淋湿……
顾砚书承认,他开始怕了。
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没有为云天娇做过什么事,他都感觉自己没资格站在她身边了。
所以当云天娇说要做饭时,他立刻过去阻止了她。
“你昨天刚献血,身子还虚着,要多休息。”
“你再睡会吧!太早去医院,也会打扰到他。”
感觉到他要推自己回房,云天娇却转过脸看向他。
顾砚书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下一秒便扭过头。
可即便如此,云天娇还是问了出来。
“砚书,你在想什么?”
顾砚书抿抿唇,“没有啊,你去睡会,我做饭就可以了。”
他原先也不太会做饭,刚回来实习时,也就是会煮粥。
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兄妹三人也没钱买菜,买油盐酱醋。
煮粥真的是既简单,又不需要菜下口。
后来和云天娇结婚,基本上都是她和孙玉莲做饭。
时间久了,顾砚书也就学会了一些。
说不上有多美味,但日常吃着是没问题的。
眼下他已经想好了,昨晚的剩饭还有,他打算弄松散一些,做个蛋炒饭。
他心里想着这些,却见云天娇还在凝着自己。
“怎么了?”
云天娇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顾砚书,你在吃醋吗?”
顾砚书一怔,紧接着就扭过头,有些别扭道:“他救了你,我干嘛要吃醋。”
可他这话刚说完,衣领就被云天娇给揪住,下拉,嘴巴也被霸道的给吻住了。
她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给顾砚书反应的机会。
几年的夫妻生活,早就让她驾轻就熟,她甚至知道怎么吻顾砚书最让他情动。
正如她所愿,本就对她没有免疫力的顾砚书很快便反应过来,紧接着反客为主。
一吻终了,两人均是气喘吁吁,可云天娇还是没放过他,又在他喉结上轻啃了一口。
她没敢用力,怕弄出痕迹,他去上班叫病人瞧见不合适。
可也就是贝齿的轻啃,那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瞬间席卷了顾砚书的所有感官。
他一把抱紧的云天娇,又在她唇上肆意啃吻了一番,这才勉强收手。
“不闹了,再闹上班就迟到了。”
他虽然重欲,却也不会因此耽误工作。
可云天娇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那你说你还吃醋吗?”
顾砚书真的不想承认,这时候吃妻子救命恩人的 醋,似乎也有些不像话了。
再说了,秦臻救了云天娇,也没提过分的要求,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云天娇依旧不放开,不仅如此,手还伸向了某处禁地。
“不说吗?那今天你就别上班了。”
顾砚书被她折腾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便他上班的决心再坚定,这会也要崩塌了。
可嘴上,他却还是不服输,再次抱紧了云天娇的腰身,他嗓子都哑了几分。
“那你还睡不睡了?”
云天娇却不回答,人却依旧不老实。
见她这般,顾砚书也不管了,直接将人抱起,腿环着自己。
“那你就别睡了。”
……
云天娇也没想到,顾砚书是真敢。
这里还是厨房啊,他就这么放肆起来了。
所幸为了不耽误工作,他速战速决。
可也就是为了快一点,云天娇被折腾的差点吃不消。
一场情事结束,天已经大亮,冬日的阳光似乎也变的懒散了,慢悠悠的升起,一点也不刺眼。
顾砚书终于还是没时间在家吃饭,穿好衣服,他收拾了一番,又将云天娇抱回床上。
“你先好好歇一会,今天周末,睿宝也不用去学校,早饭我一会准备好放锅里,他们爷孙起来就有吃的。”
他说着还给云天娇拿了些饼干,又冲了杯牛奶,如此才准备去医院。
就在这时,云天娇又把他给叫住了。
“砚书,你现在还吃醋吗?”
闻声,顾砚书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舔了舔唇,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算是回答了。
~
顾砚书没时间在家里慢慢吃蛋炒饭,他骑着车在街上买了两块烧饼,夹上老板特制的辣椒酱,边骑车边吃。
等到了医院,烧饼已经吃了大半,停好自行车,他看了下表,发现提起了两分钟。
刚好这两分钟也足够他把烧饼吃完了。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刚吃了几口,就见院长匆匆赶来。
“哎呀,砚书,你今天怎么才来?”
顾砚书一听,就下意识的以为秦臻那边出了问题,连烧饼也不吃了,就要往病房去。
可这时院长却突然拦下他,“你干嘛去啊!”
“去病房。”
“你先别去了,听我说,这个开饭店的身份不简单,昨晚半夜他父母都来了。”
听见这话,顾砚书并不意外,秦苏的父母身份就很不一般了,那秦臻的爸妈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可这和他没有关系,他的责任就是把秦臻的伤治好,并且和云天娇一起对他表示感谢。
“哦。”
见他回应的这么敷衍,院长头发都要急白了。
“你没懂我的意思吗?他爸妈不是普通人,我们要好好对待。”
这话顾砚书听着有些无语,其实不管是什么人病了,他都会好好对待,治病救人。
不过对于院长的话,他并不反驳,他很清楚自己该干嘛。
和院长聊三观,不是他的职责。
见他神情淡淡的,院长又继续道:“今天一早镇里就来人了,交待我们务必要严阵以待,绝对不能让这个开饭店的出问题。”
“现在他爸爸走了,可他妈妈还在呢!听说他哥哥一会也会来。”
“你可不要小瞧他哥哥啊!他哥哥更厉害!我们惹不起的!”
顾砚书终于忍不住了,“我们为什么要惹他?”
院长语塞,“额……反正你要多多留心,最好一直待在病房里,确保他不会难受。”
顾砚书觉得跟他没办法沟通,“门诊病人太多,没空一直待在病房。”
可院长却不依不饶,“哎呀我知道病人多,就先让家胜坚持两天嘛!好歹送走了这个祖宗再说。”
“我看过他的病例了,像他这样家庭出身的人,不会一直待在我们这个小医院的。”
顾砚书没空听他扯这些,他要换上白大褂,先去巡病房,然后就过来坐诊。
眼见他步履匆匆,院长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松了口气。
只是等顾砚书刚去病房没一会,医院里就驶进一辆红旗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