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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阴谋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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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切鸣本以为腰牌一出,段初会吓得浑身哆嗦,慌里慌张跪地求饶,谁知段初也就扫了一眼腰牌,又抬头去看高处的那扇窗户。

    白切鸣恼了!

    没想到东厂竟然败落至此,一个府衙刽子手,都不把东厂放在眼里!

    “你小子别不识抬举,现在让你跟我走一趟,听到没!”白切鸣说话间挥挥手,两个会武的太监,都是东厂的档头,围了过来。

    看对方三人包夹了自己,段初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时握拳冷哼一声。

    花灯夜市,人流如织。

    动起手来难免引人注意。

    白切鸣这次是秘密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当街大动干戈。

    看段初不害怕,他再次拿出东厂腰牌,让段初仔细看。

    段初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识字。”

    白切鸣当时哭笑不得,只好小声说道:“这是东厂令牌,我是东厂的人,东厂你可知道?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跟我走一趟吧!”

    就在这时,赵家布店三楼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了一半。

    窗后的佳人,先是看看街上的彩灯,又把目光落到包子铺这里。

    段初只觉得心跳加速。

    不过很可惜,没等他和佳人四目相对,窗户又关上了。

    段初带着懊恼,这才正眼去看白切鸣:“我说了我不识字,谁知你这牌子上写的什么,假如是冒充东厂,出来坑蒙拐骗的呢!”

    白切鸣哭笑不得,心说要不是大事当前,现在就剁碎了这小子!

    形势所逼,白切鸣不得不跟段初商量:“你家里有没有识字的人?”

    他不能暴露东厂的行踪,所以不想段初拿腰牌找官方的人验证。

    段初抬头又看看窗户,感觉窗后佳人,不会再露面了。

    他叹了一口气,同意了白切鸣的要求,打算带白切鸣回自己家验证。

    ……

    珠子在远处,看段初带着白切鸣往家里去,她犯难了。

    她以为白切鸣的目标,是自己。

    假如独眼龙在这里,哪怕是皇帝派来上百术士加上成千军马,独眼龙也能驼着她,凭手中一杆金箔长枪,杀出一条逃生的血路。

    但是独眼龙现在不在。

    回家自己就会自投罗网,不回家,东厂的人一定会把段初抓走,逼问自己的下落,那段初就会遭受,各种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

    珠子犹豫片刻,想想段初对自己的种种好,把心一横。

    “这呆子说过能跟我同生共死,我又怎么忍心扔下他,独自活命!”

    珠子想明白了,看段初白切鸣走得很快,就拔足狂奔。

    她要赶在段初之前,回到家中。

    ……

    段初走到家门口,白切鸣打算一起进去,被他拦住了。

    “你在这里等着,腰牌先给我,我带进去验证。”

    刽子手和仵作,在皇家眼里,都是贱业贱民,作为皇家内奴,白切鸣也看不起段初,又被段初连番驳了面子,他再也忍不住了。

    东厂腰牌,随身携带,人能丢,腰牌不能丢!怎么能交到他人之手!

    这刽子简直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大门口月光惨淡,巷子里又四下无人,白切鸣动了杀心。

    不过金鎏子有交代,要活的不要死的,白切鸣就决定,卸掉段初一条胳膊,让他先长长心。

    白切鸣对段初左臂一指,一个东厂档头会意,从怀里抽出短刀。

    太监由于身体有残缺,练什么都比常人更加用心。

    这个档头和禁卫御林兵丁比试过,他对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

    抽刀快,出刀更快。

    一招披荆斩棘,短刀力道十足,斜劈段初的左臂。

    他这一刀完美挥出,招式也恰到好处的走完。

    段初的胳膊却完好无损,档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右手空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赖以吃饭的兵刃,什么时候到了段初手里。

    白切鸣刚想骂声废物,低头一看,段初另一只手里,捏着他的腰牌。

    “看来金鎏子道长所言非虚,这刽子手真是非常之邪门!”

    于是他换了一副笑脸,客气地指着段家大门:“请公子进去验证。”

    段初没理他,捏着腰牌推开门,随手把短刀往后一扔。

    短刀落地的话,在这寂静的小巷里,肯定会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白切鸣连忙伸出脚,接住了堪堪落地的短刀。

    他的脚面恰好挑着短刀重心点,短刀在脚面上,很快保持平衡。

    两个档头小声喝彩,都对白切鸣竖起大拇指。

    白切鸣又找回自信,心道:“其实咱也不差,刚才只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左臂上,没想被他右手突袭,这才丢了腰牌。”

    段初进了正堂,珠子坐在那里,正磕着瓜子。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珠子打个哈欠,佯装不知门外事。

    “看花灯你又不去,我就自己转了一圈……你帮我看看,这块牌子上,写的是些什么玩意。”段初说完,把腰牌放到珠子面前。

    珠子拿过来一看,牌子穿孔处雕着云纹图案,正是东厂的制式腰牌。

    正面刻着东缉事厂四个字,反面是掌刑白切鸣五个字。

    “这白切鸣爬的好快,竟然已经是东厂二号人物了,幸好形势大变,东厂不复往日,不然这个狗东西,不知要残害多少无辜。”

    珠子心里想着,恶心地把腰牌扔到了一堆瓜子壳里面。

    “这是东厂腰牌,腰牌的主人,身份是东厂的大掌刑,地位仅次于都督东厂事务的厂公。”

    听珠子这么说,段初挠了挠头。

    “真是东厂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找我什么事,非要我跟着走一趟。”

    珠子一听,心说看来是我想多了。

    假如白切鸣的目标是她,就不会只来三个人。

    珠子想到这里放心多了,对段初说:“东厂是皇家内设机构,不配合不行,让你去就去呗,小心一点,而且一两天必须回来。”

    段初点点头,拿起把鬼头刀往腰上一插,又把眉尖刀留给珠子防身。

    家里食材囤足,珠子最近也不乱跑,所以段初走地很放心。

    段初关好了家门,又把腰牌扔给白切鸣。

    “验证好了?呵呵,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马陵山南麓,有蛇妖作乱,咱家知道段公子刀法无双,所以来请段公子帮个小忙。”

    段初撇撇嘴。

    “找我帮忙,那你还弄什么玄虚,直接说出来,岂不是更好。”

    “怪咱家想的不周到,段公子海涵。”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让我帮你可以,但是只有一两天的时间,时间一多,你的腰牌就不管用了,必须文大人亲自下令才行。”

    “两天足矣,有劳段公子了。”

    白切鸣嘴上客气,心里却在发狠:

    事成之后,你别想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