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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奶奶,又看着面色凝重的爷爷。耳朵边听陈刚说:“刚才这位小兄弟,说的很清楚了,我就算是您的儿子,也不可能和他爸爸长的一样,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解释不清的巧合了。”
爷爷摆摆手:“别叫小兄弟,差辈份了,他是你哥的孩子,叫萧十一,是你的侄子。”
十一着急:“臭老头,你别老糊涂了,我爸是58年生的,他是57年,他咋就成我二叔了。”
爷爷瞪眼:“小崽子,你一边歇着去,等你奶奶平静了,我在和你解释。”
……
十一只能等着,等的心急火燎。随着年龄的增长,十一其实也能开始了解,爷爷和奶奶的感情,这么大岁数不拌嘴,两人相敬如宾,互相让着彼此,这实属难得。
这种情况下,十一可不想爷爷年轻的时候,会有什么错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是给爷爷完美的侠义人生抹了一道黑,也给十一的心里烙上了一道疤。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和爷爷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关系不大。
在爷爷退伍之后,陈招娣就对爷爷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陈招娣是文艺团的人,身材婀娜多姿,长相柔美。她的未婚夫陈传庆在抗美援朝的战争中牺牲了,追她的人也能在鸭绿江上建立一道城墙。
这样的一个女人,偏偏对爷爷产生了爱慕之情。不过,爷爷心中已经有了奶奶,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情拒绝了。
而且,在退伍之后,爷爷和奶奶马上来到了现在这个城市,并且参与建设乡的建村任务,并在第一批村民的见证下和奶奶结婚。
婚后,虽然爷爷和奶奶的物质生活没有达标,但精神生活还是很富有的,两人相敬如宾。
当年一别之后,爷爷虽然拒绝了陈招娣,但陈招娣并没有心死。她经过多方面打听,终于还是找到了爷爷。
可惜,她听到的是爷爷和奶奶已经结婚的消息,而且那个时候,奶奶已经怀孕了,临产在即。
在那一刻,陈招娣由爱生恨。
当时,条件艰苦,村里生孩子找的都是接生婆,陈招娣用三十斤白面粮票,买通了接生婆,让接生婆把孩子抱给她。
生孩子的时候,奶奶由于力竭,产生了昏迷,当时爷爷吓的不轻。不过,接生婆最后说的是母子平安。
然而,陈招娣在信里说,奶奶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怀的是双胞胎,本身营养不足造成的。
接生婆收了粮票,把孩子抱走了一个,还撒了谎。
陈招娣用米汤和牛奶养了孩子一个多月,也没有见爷爷来找,就特别纳闷。于是,以老朋友的名义来到建设乡。
看到爷爷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陈招娣心里就跟被刀割了一样,她回去就想把自己弄来的那个孩子杀了,可是养了一个月的孩子,又有了感情,特别是看到孩子见到自己,就跟见到亲娘一样,咿咿呀呀的模样,陈招娣的心又软了,干脆,她带着孩子远离了这个城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和爷爷联系过。
陈招娣是一个特别苦情的女子,她一生未嫁,户口上一直写着丧偶。她的丈夫是抗美援朝牺牲的战士陈传庆,而她的孩子就是她托关系改了户口的陈刚。
听到爷爷的解释,十一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真的是这样吗?我咋觉得,像有人要对付你,专门给你量身定制的阴谋诡计呢?”
爷爷叹气:“我也不信,但那档案袋里的信,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谁会十年八年前,就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呢,而且怎么解释,这个陈刚和你爸长的一个模样,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经过这么一说,十一知道刚刚自己推翻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从科学上,他不能否定这个事情的可能性。
现在,十一有一百个理由能反驳陈刚不是爷爷的儿子,但十一却没有一个理由来反驳陈刚和自己的父亲是双胞胎。
不过,十一还是不打算放弃:“当年的接生婆也是村里人吧,问她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爷爷叹气:“接生是村里的温奶奶,她去年夏天去世了。”
十一咬着嘴唇:“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就她一个人吗?”
“现在生孩子是个大事,以前在地里干活,没准孩子就生了。我找个接生婆,都是疼你奶奶的。”
十一听着生气,这叫什么?这就叫书本里说的,死无对证。
现在,连个证据都没有,只能认了。
这个时候,奶奶已经从外面喊吃饭了。十一出去看到奶奶的样子,一定是哭过了,不过,现在好像又有点开心的样子。
这让十一心里特别不舒服,敌人拿着刀,甚至拿着枪对着自己和爷爷,十一都能坦然面对,但这阴谋诡计用在奶奶身上了,这样十一的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蹿。
在饭桌上,十一时不时的就会瞪陈刚一眼,陈刚到是表现的很好,样子有些尴尬,看样子还有些腼腆。
吃饭的时候,奶奶还问了陈刚的婚事。陈刚摇摇头说:“我还没有结婚。”
“没结婚,你看你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得抓紧时间找一个了。”
十一看了一眼爷爷,爷爷的脸色也是非常尴尬的。
到了晚上,十一知道陈刚就住在隔壁,干脆不睡,支着耳朵听着。功夫不负有心人,陈刚还是从屋里出去了。
十一赶紧跟着,心里想:“看我不抓你个现行。”
陈刚离开家,来到一处小河旁。他抬头,似乎欣赏着浩瀚星空,然后惬意地闭上眼睛,双肩自然下垂。两腿分开,抬手,屈臂,掌心向前,压掌。左手再上,右手在下,揉成一个团,然后向拉面筋一样抻开。姿势绵软,内藏暗劲儿。
十一按耐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认真的说:“我知道你会武术,可是你拿着架势耍了一套太极拳是啥意思?”
陈刚柔和的笑:“我从小就练太极拳,师从名家。怎么的,练武的人不能练太极拳吗?”
十一认真的说:“你练什么都行,只要你承认自己是武林中人就行。”
陈刚笑了笑没说话,十一却字正腔圆的说:“陈刚,我挑战你,你输了,就说出事情的真相。”
然而,面对十一的挑战,陈刚只是摇摇头:“孩子,你太天真了,我为什么要和你打,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
听到这句话,十一怒了,喊叫着,对着陈刚就是一脚,陈刚用手接住,脚步后退,卸力,顺手一拉就把十一给拉成了个一字马。
等十一跳起来,陈刚已经拍拍手走了,留下一句:你只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