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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晓丁带着大家来到了河的对岸。回头一看,几个商人完全傻眼,他们把货放在将车子改的木筏上,自己在水里抓着木筏用脚蹬水渡河。
“说了不会等你们了。”晓丁冲他们挥了挥手。晓丁前去寻找那只他拖上岸的水猴子,发现根本找不到。
“我擦,什么东西把这叼走了,这才多久。”晓丁惊讶。
“那可不是什么水猴子,那是怨缠,是怪物。”琳说。
“再怎么怪物手脚全废也没用了吧,难不成还自己跑了。”晓丁说。
“这个存在超出了你原来世界的认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控制怨缠。只有你是这个世界的人才会明白它有多可怕。”琳说。
“那些商人?”晓丁问。
“他们不知道怨缠,你看看他们的迷信有一定的合理性,这让他们避免惊扰这个东西。”
“那含蒜瓣?”
“没用,主要是他们没潜太深,出于对未知水域的敬畏。”
“可是晓丁实在没法理解什么东西可怕,非要说,恐怕就是那个水鬼在眼皮子下消失了有些诡异。”
“晓丁,刚才你的妹妹吓坏了,我也很担心你啊。”洛娜认真的说。
“知道了,其实没什么事。”晓丁不觉得洛娜从他和琳的加密通话里听说了什么,只要不告诉她,她再怎么感知也没用,一定是这样。而琳沉默了,可能是因为洛娜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我们走吧,跟我讲讲那是什么。”晓丁对琳说。
“上游的酸城一定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我们前方……,不知会发生什么啊。”琳说
“怎么说?”晓丁问
“要不是有我在,你差点就上不来了你知道吗?”琳突然用阿洛斯的语言说。其它人立刻转头看了过来。
“你?”晓丁震惊
“怎么回事?”瑞拉似乎一下子忍不住了。
洛娜脸色很不好看看着晓丁。
就连卡莎也很关切:“怎么了啊。”
“你要是觉得情感很虚无,就看看大家,或许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太过黑暗,让你忘了什么,但现在在这个世界,你必须明白,人类之所以能进化,是因为他和其它动物不同,他会顾虑别人,因为他有情感。情感是很重要的,它可以帮助一时弱小的原始人对抗自然。”琳说。
一时间,晓丁沉默不知说什么,明明这个世界上人们都是通过利害关系建立的关系,多少朋友因为不能再相互利用而分道扬镳,就连亲情也在贫穷面前变得不值一提,虎毒不食子,人却是个例外。
“我爱你,这是与生俱来,超越我其它所有感情,有句话说的好啊,人的诞生既是爱,因为确实如此,我不希望你无视它,你要是不理解的话就继续做我的哥哥吧。”琳轻声说。
“现在的我恐怕无法理解,但我或许会尝试理解。”晓丁开始逐渐明白洛娜为什么无法理解爱情,认知里没有就是没有。
“大哥啊,”卡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来,“我有时候会有一种感觉,感觉你不是人生父母养,你有时候真的就感觉很不像人,像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没有什么悲惨过去。我的家庭很正常。幻想悲惨童年找共鸣的小学生年代早过了,我在做大部分人都会做的事。”晓丁说。
“大部分人不会和你做相同的事,你可是勇者,”琳用汉语说:“我只是希望你能顾虑一下我们。”
“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有婴孩刚生下来就开口讲话,如果不获取知识,一定是无知的,这是绝对的,我也是。于是人们尊敬的称那些赐予知识的为‘神’。”
“没知识没关系,学就行了,但人时而聪明时而愚蠢,蠢人得到了一点知识就不想让别人得到比自己更多的知识,于是他们妄称自己是神,而且说自己支配一切。这是对神的大不敬。”
“酸城在渎神,有人做了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事‘不思考’。怨缠是不思考的浮尸。它会让更多的意识不思考,不思考的东西多了,就会出现仁慈的暴君,他仁慈到没有任何残暴的描述出现。”
“好抽象。”晓丁感叹。
“你要是被它拖入水中,就会成为他们的暴君,那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水里了。那可就麻烦了,我会把你重置的。你也不想自己原来的意识被杀死吧。”琳说。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了,那他就去死好了。”晓丁说。
琳不说话。
好像有些沉重了,晓丁暂时不和琳说话。
他看向洛娜。
“姐。”
“怎么了?”
“你能跟我说一下你的专属技能吗?”
“就是自由操纵一些被我选定的水,没什么用呢。”洛娜马上说。
“那你不是还有一……”洛娜将手指压到了晓丁的嘴前
“噢,我,嗯,只是想问你还想家吗?”晓丁问。
“不想。”干脆的回答让晓丁没有怀疑,家为什么成了一个让人失望的地方,也无需怀疑,洛娜出生在奇迹之森,却没有被故乡留下烙印,怀揣着奇迹之森的心让晓丁前所未有的感到情感的存在。
“晓丁,站住!”琳喊道。
“怎么?”
“前面是个蚁穴,你怎么看都不看。”琳说。
晓丁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土堆,刹住了。
“这是蚁窝啊?”晓丁的语气里可能带着点疑问吧。
“嗯呐,你那个世界没有的品种,一只蚂蚁有巴掌大,双颚媲美一个夹线钳,可以轻松咬断人的手指,还带神经毒素,咬肉上可以疼你好几天。”琳说
“有点可怕呀。”晓丁说,他看向旁边,周围大大小小都是这样的蚁窝,一眼望不到头。
“恐怕没法绕了,”琳说“这种蚁穴可以连结十几公里。”
“我擦,我们这该怎么走啊?”晓丁问。
“如果是那几个商人,他们应该知道怎么过,但我们等不了他们了,我们得把这蚁穴给烧了”琳淡淡的说。
“总感觉是一件不可避免的麻烦事,搞不好会是一场恶战。”
“是的,但以那些人过河的速度,恐怕得等上一天,我们确实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