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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这一丝清明,封绍从这个幻象中挣脱出来,但很快环环相扣,他看见从白虎又化为人身的封白。
一开始,封白还只有封绍胸口那么高,五官也是封绍熟悉的模样,俊俏白皙,仍未长开。但很快,封白拔高、拔高,几乎比封绍还要高上一个头。
也不再是赤身**,高挑修长的封白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道袍,他的乌发一丝不苟的束起,认真乖巧的神情也化作无悲无喜,那深寂涣散的眸光看向谁人都是一般无二,有着一股冷漠的慈悲。
这副姿态,封绍太熟悉了,这是电影后期经历了无数惨痛的男主大彻大悟,彻底神化后的样子。
四周的场景立刻化为白雪皑皑,风起云涌之际,封绍听到自己对着这个封白问:“你为何而来?”
“为天道而来,为死于你手的万千修者而来。”
多么熟悉的台词!
但为什么封白的脸会与那个吕明净重叠在一起,而且相生相成,竟丝毫不觉有违和之处?封绍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凝固,原本尽在掌握的神识开始紊乱。
“师叔何苦冥顽不灵。”封白神色冰冷而疏离,然后身上幻化出白虎的巨大虚影,威压扑面而来。
师叔……
他不是封白的师叔,对,他不是封白的师叔,封白叫他叔叔。
叔叔会不要我吗?
喜欢,叔叔只许与我互帮互助。
叔叔,我们合籍双修去罢!
不管叔叔有多香,都不吃,一口也不吃,也不许别人吃,谁吃我就咬死他。
看,这才是他的白,乖巧、听话、懂事。他相信白,所以其他的都是虚幻。
封绍经历最初的慌乱与惊恐,终于冷静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陌生的幻象所刺激,他的神志反而异常清明,气息运转也异常顺利。
至此,幻象终于不攻自破。
目光所及,是阴气森森的乱葬岗,封绍松了口气,但他没敢急着入定调息,而是向身边的封白看去。只见他黑发垂背,□着盘坐在地,白皙无垢,平滑的肌肤流畅结实……封绍就这么看了一眼,竟从他那双目紧闭的俊脸上看得几分魔怔了,仿佛又产生了幻象,这冷峻的脸竟又变作了有笑从眼梢唇角泛出来的□之色。
封绍根本不敢深想,他急忙打住此念,他在干什么?对着一个十三岁的男孩,不,不管兽形是否长成,但这样的孩子他怎么能有欲念?他是疯了吧!
难道……封绍眉头一沉,思及刚刚的幻象,的确万分精妙,比渡劫所经历的心魔还要来得刁钻精明,将人的七情六欲洞彻分明。难道破而不破,也是这个幻象的精妙之一?
看似勘破幻象,实则似破未破,残念余心?
多疑多虑下,封绍不免又看了封白一眼,这一次倒不曾看出什么不堪来,只是越看,他竟然越觉得这冷峻之感,和电影中的吕明净确有相似之处。若非他死控自己的思绪,只怕封白的脸要再度往吕明净的脸演化一遍。
封白成了吕明净……真是可怖!
必是幻象余波的缘故,难怪这幻象叫青城尊者全然入魔,连睚眦也实力大损,修整百年。
封绍笃定此念,不然哪会有如此巧合,果然不是寻常的幻象,威力竟如此巨大。他当即默吟炼心咒,虽荆棘魔性正被体内的七星灵耳所净化,但此时吟咒,亦可护得法身慧命免受侵扰,平心静气,化解心魔。
他这边吟咒了半个时辰,忽然感知到身旁的封白神识不稳,睁眼看去,正见封白面上冷汗淋漓,牙关紧咬,是个沉迷幻象的模样。
封白年幼,历事不多,心思单纯,比他更容易被幻象所迷。
已经过去这样久了,也不知道是会什么恐怖景象吓坏了。封绍心中一沉,却也不知道什么法子可帮助他,此事更不可能胡来,若乱作干扰,人非得被幻象激得神识崩溃,法身尽散不可。
思前想后了半会,也不过是白为他担心,封绍只好拢住封白的手,那手还不大,比封绍略一圈。虽是一圈,但比起他刚看到化形的白时,那变化已是很大,长得很快了。
封绍心下感叹一声,将他的双手握得更紧了,轻轻道:“不要怕,叔叔就在你身边。”
封白失去意识后再睁眼时,是一处非常熟悉的所在,山青水绿,炊烟袅袅,村庄里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这是娘为你做的肉粥,快吃吧。”
“娘,我不饿,我吃了窝头了,娘你吃。”
“叫你吃就吃啊,快吃啊。”
男孩吃了那碗肉粥,虽然他一闻就知道吃下去要闹肚子,但粥里有肉呢。他与娘要吃一顿肉可不容易。
封白仿佛一个局外人,看着那个娟秀的农妇粗鲁的将男孩用麻布包裹起来,然后行色匆匆的去找男孩的外婆,将男孩丢到距离村子近百里远的树林子里去。
似乎是感觉不到封白心中的波澜,幻象自动略过了一些片段,直接幻化成黑夜。
“就是那只虎妖吃人!”
“我亲眼看见它从水里捞人吃!”
“打死它,打死它!”
“从我们村子里滚出去!”
原因静谧的村子里此时火光阵阵,老少少的村民在远处围观,有的指指,他们有的拿东西砸,一只白虎茫然失措的在村子里狂奔,许许多多的异物砸在它身上,皮开肉绽,狼狈不堪。
封白记得,那时候他特别痛,那时候他还很很,没有现在这么强,不懂怎么吸纳灵气,更不懂怎么愈合伤口。
不过更叫他痛的不是身上的伤口,而是心里的伤口。
封白心念一至,幻象也转瞬变了模样,又回到了安静祥和的村子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面容娟秀姣好女人笑着看他,温柔的道:“来,好孩子,到娘这里来……”
封白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娘了,他娘跟他过,她不要自己了,她丢掉他了。
如此坚若磐石的心情,有关这女人的幻象逐渐消逝殆尽,变作了一副色彩鲜艳的画卷,正是一处繁华热闹的街头,游人如织,商家如潮。
一个俊逸的道袍少年笑声爽朗,拉着个男孩满大街游蹿。
“白,你看那个!”
“看,这个好看不?”
“白,你戴个!”
“喜欢?我买了!”
封白心里隐隐高兴着,哪怕知道这是幻象,但再次身临其境,在封绍身边就好像没有不好的事情。从遇到封绍起,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值得高兴。
这份愉悦的心情不知不觉就充斥了封白的整个身心,他丝毫没发觉周遭的场景再度发生了变化。此刻的他正坐在一见披红挂彩的厢房里,对面是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少年。
封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封绍的面容,那俊美丰润的脸颊既柔和,又满是包容之色,无时不刻不带着温和笑意。他这样喜欢,上前拉住了封绍,生怕他会走一般,“叔叔。”
封绍弯眉含笑的看着他,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啄,道:“我们来合籍双修罢。”
封白属于兽形的那种**立时就熊熊地燃烧起来,但他压抑着,低沉嘶哑着问:“可是……可是叔叔不是我还吗?”时,他有些惭色的低了头,然而这一低头,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
身量忽然抽高,原本只到封绍前胸的他已经长得比封绍还要高上一个头,不仅是个头,他身下某处也长大了,那疙疙瘩瘩的物事大丝毫不输他兽形时。见此情状,封白不由大喜,轻而易举的将封绍带入怀里,高兴道:“我长大了,叔叔。”
“你一直就很大了啊。”封绍的笑容变得缠绵缱绻,直叫封白看得心中狂跳,抬手就将他抵在墙上,朝他的嘴唇舔舐过去。封白并不懂得要如何做,只凭着一腔本能,脑海里几年前密林里的那一幕他仍印象深刻,几乎是现学现卖。
他粗鲁的解开封绍的衣扣腰带,外衫中衣裤子,一件件都被褪下堆在脚边。而封绍则宛如剥光了外衣的冬笋,白而细嫩的躯体在红红的烛光下线条模糊,分外生了一种诱惑,那从衣堆中抽出脚来,踩上床榻的动作却也更加刚劲柔美。
封白觉得今晚的叔叔格外温柔配合,他拉着自己的手上榻,叫封白心动神摇得再忍耐不得,直接欺身过去。
他的手臂穿进封绍后脑勺下,将封绍脑袋捧起来,嘴唇便如啜饮琼浆玉液般的噙住那唇瓣,啧啧有声的学着叔叔对他那样,先是轻轻,然而不知足的他试着舔舐了进去,这样深深浅浅,仿佛从未有过如此甘甜醉人的感觉。
上头如此,下头亦是不甘落后,封白两条修长的腿早便如缠树的老藤一般紧紧夹住封绍盈细紧实的腰身。他某处疙疙瘩瘩的物事已经肿胀的起来,紧紧贴在封绍细滑的腿间一下下的,本能般的往腿里夯入进,同时与封绍也勃发起来的物事相互撞摩擦,格外兴奋。
封绍也开始喘息声,粗重而热烈,那热乎乎的呼吸在他的鼻翼、面颊甚至耳畔扫过,那饱含着就快控制不住的情、欲气息更让他心急得很。
“叔叔,我好喜欢你。”他喃喃自语,看到封绍被刺激得容色红润得带了媚态,他俯身就在封绍的前胸啃咬不止,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仿佛是宣告主权。这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然后像脑海里那画面一般,封白的手向身下人的臀侧幽处抚去,刚一落手,却发现他的手竟然不是手了!
是兽爪!
封白惊诧莫名,他并没化形,怎么……
“啊——滚开!”一声尖锐叫声从封绍口中发出,神色惊骇的他一把推开了封白,脸色变得厌恶与憎恨:“原来你是妖怪!”
听到封绍出“妖怪”一词,封白感觉比任何一个人这么还要难受,疾声反驳:“不,我不是妖怪,我是人……”
“你不是灵兽吗?”封绍皱起眉,冷冷讥讽的笑着:“那你一直都是在骗我了?亏我待你如此之好,你太让我失望了。该死!”最后两字杀气四溢,森寒凛冽!
话音未落,封白已经感觉到对方赤炎剑的火龙剑光,挟裹着四溢的杀气扑面而来。
不要!
叔叔!
黑暗骤然铺散开来,封白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心虚中只有不甘!愤怒!他又被丢掉了吗!
明明那么好的叔叔,也是骗人的吗?
封白感觉好难过,抱着膝盖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冥冥中仿佛他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一晚的村子里,每个人都唾弃他,要杀死他,最叫他寒心的莫过于其中除了娘、还有叔叔。
为什么总是被丢掉?
不!他不甘心,他是想丢掉就可以丢掉的吗?
你不要我,我非要你。
叔叔只能是他的。
封白痛苦绝望的面上渐渐腾起了一种倔强,冷如寒冰,坚不可摧,将这张脸上的稚嫩之色尽数冻结。哪怕心底不断响彻的越来越威压的经文声,种种禁制,都无法动摇他,更无法左右他的意志。也不能拦住他。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幻象中,隐隐迸发出一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