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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杀身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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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州城,东营大帐内,蒙恬,白起,王翦,李斯等一众秦军大将皆就列在坐,而李显安然坐于上首处,却是李显正在聚众议事。

    从刚才内城里那晋国人的口中可得知,现如今,晋国确实有从魏,韩二国处以求援兵而来。

    李显从来就不是一位喜欢把危险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他总是喜欢把危险解决于未来之中。

    所以,对于将要可能到来的魏,韩二国的援兵,李显所采取的唯一一个措施,就是让手下大将,把这二国之兵,给尽灭于路中。

    “敢问大王,如刚才之战,大王又为何不一战而下晋王城矣?”边上,新从金州压着二十万大军而来的苏角站了起来,径直问道。

    在苏角看来,那晋州王城,虽然是晋州的内城,城高而墙厚,可是,如今,他们的外城已经为秦军所占据,外援一时更是遥遥无期,城内大军士气低糜,兵无战心,更何况,秦军这方这会足足有三十万大军,若强攻之,不说一天,三五天时间之内,这晋州城必破。

    可是,就在这种近乎完美的战例上,李显这位秦国的武穆王竟然选择先行退兵,这实在是让苏角这员并没有与李显过多接触的小将很是不解。

    “兵者,诡道也。”撇了眼这员年青的小将,李显却只送给了这员年青的小将这五个字。

    兵者,诡道也。。。五个字,这其中,又是概括了多少含义,多少发人深省的道理在里面。

    看了看帐下诸多大将皆是一副低头思索的样子,李显深吸了口气,却是继续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说实在话,李显并不是一位合格的传教者,他的脑海中,有着无数丰富的知识,凝聚着中华上下五千年来无数伟人的智慧结晶,无论是史实,还是兵书战策,亦或者是富国强兵之道,在他的脑海里,他都有着一些详尽的理论知识。

    可惜,李显并不是一位合格的传教者,他的知识,也就只能在特殊的情况之下,偶尔的传播出来。

    比如现在。

    就在这个时候,李显又最正确的理论知识,来概括总结了他现在所行的事情,这不单单是一种发人深省的传播途径,更是一种直观的现实体现。

    “谢大王。”包括李斯这等一等一的才智之士在内,此刻,皆是心悦诚服的跪拜于地,示之以师之礼。

    诚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了。

    “白起将军,王翦将军听令。”

    “末将在。。”尚末回味过来,白起,王翦二将听得李显招唤,忙不迭站了出来。

    “你二人各领精兵五万,分付于韩,魏二道,孤不管那韩,魏二国能带多少兵来,但二位将军务必要阻住此二国援军半个月时间,你二人可能办到?”

    李显相信,有这半个月时间,不说攻破这晋王城,但要拿下这晋王城确是肯定的,关键一点也就是一个伤亡上的问题而已。

    如今晋国亦只剩下这晋州内城这一小部分了,李显完全就不再需要以大伤亡来攻取这晋国,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然后再辅以一些小计谋,相信,不出三五日,他李显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攻下这坚如磐石的晋王城矣。

    “诺。。”白起,王翦二将欣然应诺。

    如今,白起,王翦,蒙恬三将,可以说,已经完全代替了李显以前手上黄泰,马起,项延他们的位置,而成为李显真正的左膀右臂,成为李显真正能对外的一把利刃,而且是完全独立的不用他李显再操心的一把利刃。

    比起几年前的独乌恒之战,现如今这一次的灭晋之战,白起,王翦二人,独自领军在外,而拿下晋国的两个州之地,足可以这二人的能力,已经完全可以为李显独档一面了。

    所以,对于这一次面对魏,韩二国的援兵,李显是很放心的让这二员大将各自领兵而去,阻敌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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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王城内,司马相如高居于王坐之上,下侧,晋国大将军谢逊,及晋国司空,司马,司徒三公并御史大夫五人,齐聚于此。

    这六人,除了那谢逊外,其它五人皆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乃是晋国的真正最高统治者,而晋国,也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出现。但是,此刻,灰暗颓然的神色却是显现在在场每一位老人的脸上,因为他们知道,此时,已经是到了晋国生死存亡之时。

    自晋国开国以来,在晋太祖司马相如的领导之下,晋国,正如那袅袅升起的朝阳般,光芒万丈,虽然国土不过三州之地,民不过五百万,可是,经过司马相如和在场诸多位老人的努力之下,如今晋国的实力,早已是今非昔比。

    晋国,不但是他们的祖国,更是他们的梦想,是他们的心血结晶所在,然而,如今,摆在眼前的是,晋国,马上就要亡于敌国铁蹄之下,这又如何能不让他们感到心酸。

    “伯坚,如今韩,魏二国援军到了何处了?”抬起那有些无力的眸子,司马相如静静地冷漠地看着谢逊。

    “回大王,老臣亦是不知,如今王城外秦军戒备森严,探马根本就出不了王城。”

    要知道此时就在这晋州王城外李显最少亦是屯积了有二十万的精兵所在,如此多的精锐大军在手,枯守晋州这般一个小小的城,要是还能让司马相如把探马给派出去,那李显也就可以把手下那些个大将挨个拉得来砍一遍了。

    司马相如一代枭雄人物,亦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些的,只是,他仍然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在问着谢逊。只是得到的答案,显然仍然同他的最不愿想到的那个一样。没有半点可以有。

    “那我中州,河州二州可还有残兵过来?”

    “有些许兵马,但一靠近晋州就为秦军或收编或剿灭了。”

    “这群蠢货,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多集结些人来,在外骚扰秦军为我大军后援拖些时间吗?”一直安静地坐在那的司马相如,怒而拍案而起。

    诚如司马相如所说那般,若是在晋州城外,不要多,只要云集上这么二三万兵马,就足够牵制住秦军的近五万的人马不敢妄动。因为防守,永远都是被动的,李显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敌人的这二三万人马什么时候去打他。只要他们占着地利人和之势,与李显的大军周旋,为了要防守住这个不定因素,李显至少需要多安排出一倍以上的兵力去或反击或被动防守住这一股敌人,若真如此,李显在这支远在他国做战,而一时半会又没有支援的无根大军,可就要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

    可惜,晋国的残兵败将们他们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一股脑的,一拨一拨的往回走,全自动的钻进了李显的口袋里去,如此,也无怪乎司马相如会如此的恼怒。

    王座前,司马相如来来回回的走了数遍之后,终于是狠狠地咬了咬牙对着谢逊道:“如此下去,怕是那魏,韩二国援军未至,我晋国已是灭国矣,本王意以为,夜里,本王亲自领军突袭于南门,待战况激烈之时,伯坚你自带兵往北门而出,去城外整合残兵,以为我王城内应。”

    谁也不能保证,谢逊如此出王城而去,是否会马上就死于非命。因为,城外可是足足有着秦国二十万以上的精兵守着,更何况,对于城外的情况,包括谢逊本人在内,是谁也都不知道会是如何。是否还有那晋国从中州或者是河州而来的残军,有的话又会有多少人?

    双眼死死地凝视着那高居于王座之上的司马相如,许久,谢逊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道:“若事有不逮,还请大王看再老臣往昔情份上,照拂我家人一二。”

    没有说话,也有言语,司马相如只是重重地拍了拍谢逊的肩膀。

    男人之间的承诺,其实有的时候是很简单的,他们可能只需要一个无声的点头,或者是一个狠狠的熊抱。

    “谢大王,逊。。。去也。”一拂战裙,谢逊拜倒于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后,转身,飘然而去。

    这一去,若事有不成,唯死尔,身为晋国之大将军,必杀身以成仁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