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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危通知书！
顾苒的大脑嗡的一声，双手开始颤抖，明明只是一张纸可在她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死了吗？”
“快签吧，里面情况危急，签了字我们才能继续。”医生焦急地催促道。
顾苒猛的摇摇头，将单子丢给了医生，“我不签，是不是只要我不签字，他就不会有事儿。”
医生眉头微皱，“赶紧签，你不签后面的手术无法进行，病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顾苒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用打着石膏的手托着单子，右手颤抖着写下她的名字，里面的人等不及出来催促，正好是之前照顾顾苒的那个小护士。
“护士，之前我做手术的时候，签过这样的病危通知书吗？”顾苒拽住小护士问道。
小护士点点头，“签了十几份。”那些通知单都是她送出来的，她至今对陆启航当时的样子记忆犹新，也因为那点儿，后来她原谅了陆启航没有见顾苒最后一面的事情，还开导过顾苒好多次。
顾苒无力地松开了手。
签了十多份！当时陆启航签字的时候害怕吗？他签字时手颤抖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刻她浑身都颤抖，她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她以为她早已看淡了生死，可此时此刻面对陆启航的生死，她突然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她太害怕了，害怕陆启航的生命会停留在手术室中。
接下来，顾苒又签了三份病危通知书，她的手越来越颤抖，即便不签字也颤抖个不停，她努力睁着眼睛看着手术室的灯，期待着手术早点儿结束可又害怕听到一个她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滴答滴答，顾苒的心起起伏伏，手术室的灯熄灭的那一刻，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
“手术顺利。”医生宣告了结果，“病人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48小时。”
“好。”顾苒说了一个字，人仿佛活过来了一样，“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离开了，顾苒没有见到陆启航，他直接走了内部的通道去了重症监护室，顾苒只能隔着厚重的玻璃看他，陆启航身上插着不少管子，带着呼吸机安静地躺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顾苒的眼睛有些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