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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修融的倒下,让整个文远侯府瞬间陷入了不安中。
郁新辞也算是有两位名师亲授“武艺”的高徒,奈何浑身的本事在付修融身上竟然毫无用处。
付修融还是昏迷不醒。
无奈的她想到了两位师父。
然后郁宁和猛叔便被阿行分别从郁家和宋家拽了过来。
二人给付修融瞧了半宿。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得出的结论都和郁新辞一样:付修融并无大病,浑身上下也无大伤。
“那融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远侯急得老泪纵横,全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坐在床沿,大手抬起,温柔地理着儿子的鬓发。
郁新辞在他旁边,也红着眼睛问猛叔和郁宁,
“大师父,二师父,你们说话呀!修融到底怎么了?”
“你终于舍得喊我师父了?”
郁宁别扭一声。
既高兴。
又不怎么高兴。
高兴的是这个丫头终于肯认自己了,终于乖顺地喊了他一声师父。
可不高兴的是她是为了她自己的男人才这么喊自己。
寻常唤他要么是“喂”。
要么就是“你”。
要么就直接是“郁宁”。
猛叔戳了他一肘子,悄悄地给了个“都这时候了还计较什么,没看见小丫头都急哭了”的眼神。
然后安慰郁新辞。
“辞儿,你跟师父说说修融是怎么这样子的?他这太奇怪了,没有很明显的伤口,也没有致命的内伤、外伤,更没有中毒,但就是昏迷不醒。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猛叔戛然而止。
话落时,在场之人除了郁宁之外的所有人都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就是什么?”
文远侯第一个问。
阿行第二个问:
“猛叔,您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说呀,我家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郁新辞最后问:“师父,您想说什么?难道是……”
“反噬!”
郁宁接了话。
一言出,四座惊。
郁新辞和文远侯更是直接跌了回去。
他们对于‘反噬’二字并不陌生。
一个最敬爱的阿娘便是遭受反噬而夭。
另一个则是因为反噬失去了毕生挚爱的妻子。
当郁宁把那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二人脸色顿时煞白无比,双唇都开始哆嗦。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大师父,二师父是在吓我,对不对?”郁新辞的泪往下淌,她摇着猛叔的胳膊。
期盼着猛叔回他一句‘是的’。
即便她心中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太渺茫了。
郁宁虽然乖僻。
但是并不喜欢捉弄人、吓唬人。
所以那一刻,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文远侯也开始喃喃,“不会的,我融儿又没有像纤若那样,使什么扭转时空的秘法,怎么就反噬了?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呀!”
“不!他使了!”
郁宁再次出声。
清冷而清脆。
他道:“而今我们能站在这儿,相聚一堂,便是他使秘法的结果。若论原本的因果,他和辞儿,还有你们早该死了。是阿引和她姐姐使了秘法,让一切可以重来;可那一次,付修融和辞儿都败了!于是付修融又使了秘法!”
“什、什么?”
文远侯脸色如死灰一般,搂着付修融嚎啕大哭。
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结果。
郁新辞却知道:是这样的!应该就是这样的!这就是付修融所说的三生。这就是阿娘、婆母和付修融拼了命换来的第三世。眼瞅着都快赢了,他却倒了下去!
“辞儿,侯爷,我也很想骗你们说不可能,可从我所判,修融就是遭受了反噬。其实他也不是现在就遭受了反噬,打从他凭着云天外的秘法逆转时空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在遭受反噬,身体总会出奇奇怪怪的问题,是我用奇花异草续着他的命。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郁宁会看出他短……”
见文远侯和郁新辞那般,
命这个字,猛叔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嗟叹一声,以酒消愁。
心知药石之力,终究难抵天道惩罚。
郁宁也摇头。
“命数自有天定,岂能是人可以随意改的?阿引和她阿姐那么厉害,为了给两个孩子改命,况且遭受反噬而折寿早亡,何况这小子?”
他起初只是看出来付修融命短。
是和猛叔的一次次深入接触中才发现了这个秘密,知道了付修融学了云引和她阿姐,又给了自己和辞儿重活一次的机会。
虽不认同,但很是钦佩。
“不!一定还有救的。大师父!二师父!你们想想法子!一定还有救的!求求你们,想想法子!”
郁新辞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如果重活一次,却又要以付修融的悲惨结局为收尾,她不甘心!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
揪着他一个人残害?
激动之时,郁新辞跪在了猛叔和郁宁面前,小脸已被热泪侵袭。
不多时,文远侯也站了起来,走到猛叔和郁宁跟前,撩开衣袍,朝着二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求二位大师救我融儿!若能换我融儿长生,我愿用我自己去换,哪怕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也不在乎!”
阿行也跪了下来,朝着二人砰砰地磕头。
“猛叔,郁大爷,求您二位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阿行也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我家公子平安!”
“你、你们……”猛叔提溜着酒葫芦不知如何是好。
看一眼郁宁。
便听郁宁烦躁地说:“换换换,哪那么容易换?”
“可是二师父……”
郁新辞还是不甘心。
郁宁便将她拽起来。
“你有你阿娘的本事吗?你有你婆婆的本事吗?你会秘法吗?你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以为我们但凡有法子不会救吗?没良心的死丫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真就是个没有良心的大坏蛋?”
“我……”
“闭嘴!付修融只是晕了,还没断气呢!真想救他,等他醒了问问他自己,他学得的东西可比我们多。”
“但他就是不醒啊!我什么法子都用了!”
“不,辞儿,你还有一个法子没有试。”说话的是猛叔。
他又灌了一口酒,等郁新辞追问‘什么法子’的时候才缓缓道来。
“你的血!你阿娘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毒师,从小以毒为食,血中混着各种毒性。这些毒性寻常看是毒,但某些时候也是良药。而你是她的孩子,你的血理应有她的效果。”
“那我立即喂他喝!”郁新辞起身赶到床边,唤阿行,“阿行,拿刀来!”
郁宁翻了个大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一遇到这小子就犯糊涂?你没听老猛说混着各种毒性吗?万一你喂多了直接毒死了他怎么办?天爷呀,我郁宁一世英名,怎么收了这么个笨徒弟?该死的郁成,都是你这老小子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