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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要做什么?”
从郁新辞幽冷而略带狠意的眼神中,吉祥与如意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郁新辞已经在彩练的搀扶下转身。
吉祥、如意紧随其后。
迈过郁家大门,走在安静的长道上,郁新辞才招手将吉祥、如意唤到近跟前,附耳仔仔细细地交代三人。
吉祥、如意和彩练听了,一一点头,而后按照郁新辞的吩咐一一去办。
一转眼,付修融已经出门了小两旬。
期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郁新辞也果然如他所叮嘱的那样,不去侯府、不与路宇接触。
饶是如此,该发生的事情还是避免不了的。
这一日,郁新辞如同往常一样在府中理账,听张掌柜等人汇禀各家铺子这个月的状况,文远侯府急匆匆跑来一个家仆,“少夫人,您得空吗?”
家仆慌慌张张的。
跑的满头大汗。
郁新辞给他沏了一杯温茶,让彩练递过去,缓声问道:“有事?”
家仆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被呛得咳了两声,急急忙忙说:“侯爷病了!病的蹊跷!管家请了好多大夫去看都没有用,听闻少夫人家中有个好大夫,可否请少夫人带那位大夫回侯府一趟?”
“你说猛叔?”
郁新辞站了起来,小手扶着已经隆起来的肚子。
家仆点头,“是叫这个名字吧,反正是个神医。”
“猛叔前天去山里采药去了,还没回来。这样吧,我随猛叔学过一点,岐黄之术多少会些,我先随你去侯府看看阿爹,若还不行我便让我们家的管家福叔去景王府找姐夫,请姐夫找个太医给阿爹瞧!”
“好,少夫人受累了!”
家仆鞠了个躬。
郁新辞摆摆手,已经搁下账本,交代了吉祥和彩练几句,便带着如意同那仆人一起去了文远侯府。
几十日不来,侯府虽然还是她记忆里的模样,氛围明显已经变了。
一踏进门,郁新辞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如意更是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低声在郁新辞耳边低语,“姑娘,不太对,咱们可千万要小心!”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阿爹还在里面。”
她吸了一口气了,提起裙摆继续往里走。
这回没去素羽楼,而是直接去了文远侯的住所。
管家一看见她,便急得跺脚:“少夫人,您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您怎么能过来?您不该来的呀!”
“亮叔,阿爹呢?”
郁新辞给了管家亮叔一个安慰的眼神,立即开始找文远侯的下落。
而文远侯早听到了亮叔的声音。
他拖着病躯焦急地从里屋走了出来,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一见着郁新辞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急切道:“辞儿,你怎么过来了?你不该来的!我不是让张韵想法子通知你不要来侯府吗?你怎么还是过来了?傻孩子,快回去!回郁家!不,去景王府!”
哪里像从前那个四平八稳,遇到什么事都不慌的文远侯啊?
管家亮叔扶住了他。
郁新辞也上去搀扶住他,“阿爹,韵姨从未去过郁家,打从修融离开后,我没有在郁家见到一个侯府的人。”
“什么?”
文远侯脸色更白。
猛地咳了起来,身子也开始颤抖,差点儿站不住。
郁新辞却不见慌乱。
她与管家亮叔一起扶着文远侯坐下,徐徐向文远侯说,“今日去郁家报信的是个面生的仆人,我没见过。”
“是圈套!是诓你进来的圈套!还有融儿,定是出事了!混账!混账啊!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文远侯捶胸顿足。
气得不轻。
而后又是一阵咳。
郁新辞忙倒水给他,“阿爹不急,事已至此,急也急不来,倒是阿爹您的身体,不能掉以轻心,容我看看吧。”
说罢,给文远侯搭脉。
文远侯长叹一声,没有反驳。
却在郁新辞替她搭脉的时候唤了如意过来,“丫头,我知道你是王府出来的,身上也有些本事。这侯府你们既然进来了,便是个囚笼,难再出去了。我不盼着你能飞身出去替我们报信,我只求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护好我辞儿!护好我融儿的血脉!你、你能答应我吗?”
“侯爷放心,护姑娘周全是王妃给奴婢的使命,奴婢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如意抱拳作答。
文远侯的心终于安了些。
但还是放心不下,盯着郁新辞道:“孩子,素羽楼已经不安全了,你既来了,便在阿爹跟前,哪里也别去,知道吗?”
“阿爹……”
郁新辞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屋外响起一道她并不陌生的声音。
“阿爹以文扬远名,以礼知天下。怎么今日竟这般糊涂了?儿媳妇留在老公公的屋子里,不知道传出去外面会怎么传我们付家?又会怎么传我们文远侯府?”
这声说完,路宇出现在门口。
他阴寒的视线先在文远侯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在郁新辞身上,顿时多了几许不一样的味道。
他道:“阿爹,您不要脸,弟妹也不要脸吗?还有我那埋在地下的祖父祖母的脸,阿爹也不要了吗?”
“混账!”
文远侯顿时大怒,起身想要扇他,却根本没那个力气。
还是管家亮叔和郁新辞一起扶着他,他才没有摔倒。
路宇则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慢悠悠地走到文远侯面前,拍着自己的胸膛,激动道:
“我混账?阿爹您难道就不混账?我是谁?我是您的骨肉啊!二十多年了,您管过我吗?
我阿娘那么爱您,把什么都给了您,您呢?您是怎么对她的?她生前您对她不仁,她却无怨无悔,死的时候都还惦着您!
您呢?您又是怎么对她的?
我不远千里来到京都,只是求您去庙里给她上个香,办个灵位您都做不到,您有什么资格说我混账?我们俩到底谁才是那个混账?”
“你闭嘴!”
文远侯激动不已。
路宇则笑得更大声。
他把胸膛拍的更响:“您休想!我非但不会闭嘴,还会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闭嘴!阿爹,您不是最疼付修融吗?您不是什么都愿意给他吗?我告诉你,我偏要毁了他!我要让他像条狗一样在我面爬!”
“你!你!你!”文远侯险些气晕。
路宇不过是冷冷一瞥,没有任何温度,然后用冰冷的声音告诉他。
“我什么?阿爹,您最疼爱的儿子已经被我的人捉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悄悄地带回京城,到时候我会割掉他的舌头、挑断他的手脚筋,再用滚烫的炭火灼伤他的脸,让他有苦不能说、有冤不能沉,像个畜生一样关在笼子里被我消遣、折磨!”
“混、混、混账!你、你是个畜生!融儿他心地善良,从未对你不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怎么可以?”
文远侯已经吸不上气了,急得管家和郁新辞双双为他顺气。
路宇却露出狰狞的笑容。
“那就要问问您了!谁让您那么偏爱他,把什么都给了他!明明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什么他什么都有,我却什么都没有?我恨!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