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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豪华的大木门早已打开,两位身着洁净白色上衣的佣人,正站在门边候着。
一位年纪五十开外,脑后挽着发髻,同样身穿洁净白色上衣的女人,快步迎了出来:“少爷,您回来了?”
杜舜煌扶着莫槿踏进大门:“小槿,这位是巧姨,也是我的奶妈。”
“巧姨!”莫槿笑着打了个招呼。
杜舜煌如此隆重地介绍巧姨,可见对她是十分敬重的。
巧姨将两人引向厅内:“太太已经在等着你们了。”
大厅深处,奢华宽大的硬真皮沙发前,一位身着青底暗花香云纱旗袍,面容精致、保养得宜的贵妇人,正立在那里,看着他们。
“妈,她就是小谨。我们今天,去办理婚姻登记了。”杜舜煌仍然保持着手扶莫槿纤腰的姿势,抬头望着那贵妇人说着,然后又侧首,向身后的苏航示意,“苏航,你把用完的户口本,还给太太。”
“好。”苏航应着,快速地从文包中取出那本杜家户口本,递到巧姨手中。巧姨接过,抬步就向内室走去,准备把户口本收起来。
“等等,拿给我看看!”上官淑仪态度雍容,却面带疑色。
巧姨脚步利索地走回来,将那户口本递给她。
上官淑仪锐利的眼神扫了莫槿一下,然后低头,翻开了手中的户口本。
她盯着杜舜煌那一页,看了好一阵,才重新抬起划了精致眼线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莫槿。
莫槿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却露出得体的笑容:“杜太太,我叫莫槿。”
“傻丫头!”耳朵上方传来杜舜煌温柔的轻笑,同时,她微卷的长长秀发,也被他原本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带着宠溺轻轻地捋了一下,“叫什么杜太太,应该喊‘妈’了。”
莫槿有些发怔。倒不是因为突然要喊眼前这个陌生贵妇做“妈”,而是因为,“傻丫头”这个称呼让她感觉奇特。
除了哥哥有时会宠溺地喊她“傻妞儿”,好像再没有别的男人,这样称呼过她了。
“妈!”莫槿向来是个反应敏捷的姑娘。
说话的同时,她脸上带着灿烂而恭顺的笑意,甚至低头微鞠了一个躬。
上官淑仪似乎没有听到。
她从莫槿身上收回目光,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杜舜煌:“舜煌,你竟然……来真的?你知不知道,这次办了结婚登记,以后就是二婚了?”
“什么真的假的?”杜舜煌哂笑,“我都结婚了,难道您和爸爸,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舜煌,妈妈只是不明白……”
“您迟早会明白的。小槿是我想要娶的女孩!”
“舜煌,其实你不应该……这样跟你的爸爸作对。”上官淑仪妆容华贵的脸上,神情开始显出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因为你的事,气得脑中风。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办法,完全从轮椅上站起来……”
“妈!”杜舜煌突然高声打断了她,“难道你不明白?我爱她!小槿……”
说到“小槿”的时候,他的声音已变得很轻,同时缓缓转过头来,低眸看着莫槿。
莫槿配合地对上了他的双眸。
尽管,他深幽的眼神,以及因气急而微微拧起的俊眉,对他的台词没有任何说服力。
上官淑仪显然被他的音量与话语震住了。停顿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你是准备带她搬回来住吗?”
“不。我跟小槿商量过了,她喜欢住在市中心。这样无论我们上班,还是以后小孩读书,都更方便一些。”杜舜煌仍然眼神深邃地盯着莫槿,脸上却毫无表情。
“小孩读书?你们居然在考虑这个问题了?难道……”上官淑仪再次难掩惊异与激动。
她甚至瞪大双眼,盯住了莫槿平坦的小腹。
莫槿知道她误会了,有些尴尬而无辜地摇了摇头。
“现在考虑小孩读书,有任何问题吗?这也不过,就是三两年内的事。”杜舜煌神情笃定地解释道。
“其实……如果你们真的有了孩子的话,还是搬回来住,比较好一点。毕竟,有我们可以帮着看一下啊,是吧?”上官淑仪满脸虔诚地望着杜舜煌,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态度。
“不必了。还是住在市中心,比较自由一些。”杜舜煌仍是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自由?你就知道自由!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是怎样的感受?”
一道中气十足,带着怒意的男人声音,突然从大厅另一侧响起。
莫槿差点被吓了一跳。众人也把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