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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你好好和我说,你的公司有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
李晓神情突然有些紧张,以为公安局查到什么。
“没有啊,你听到什么了”。
“没有就好。”
听到郑艺这么说,李晓也明白了郑艺这么问只是基于自己的担心,李晓向郑艺保证他公司所有经营都是合法的。
郑艺刚到单位,钱江便叫郑艺和他一起去做一个询问笔录,郑艺问是什么案件,钱江回答说有些复杂,问了人就知道了。
被询问人叫贾一周,还没有开始询问就痛哭流涕,郑艺叫他平复心情如实讲述发生什么事情。
“请领导帮我主持公道,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想死,可是我的家人怎么办。”
“别动不动死不死的,就像你说的,你还有家人孩子,你现在就把问题说清楚,我们会努力帮你解决,好吗”,钱江觉得贾一周在哭可怜,有些耐心不足。
郑艺给贾一周倒了一杯水,贾一周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水,平复了几秒钟。
“同志,可能说出来你们不信,那些人太狡猾了,我在法院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伪造了那么多证据,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自己到没事,可连累了我的家人。我保证今天讲的绝对是实话,我在法院也是这么说的。前年,我因开饭馆资金不够,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有人发小广告,上面说可以无抵押贷款,于是我就和他们公司贷了10万元,但是他们的利息滚的太快了,到去年我总共还了30万才还清,最后我的饭馆也只能转让了去还贷款,就在我去他们公司还最后一笔款的时候,我打死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叫我签一份50万的借款合同,威胁不让我走,还把我的银行卡没收,问了我的银行卡密码,我当时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合同你签了吗”,郑艺问。
“不敢不签啊,他们刀差不多架在我的脖子上”。
郑艺听着感觉匪夷所思,叫贾一周接着说。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找到我并把我的卡还给我,并叫我还那50万,我说我没有借过,怎么还,他们说不还可以,在法庭上见。再后来他们真的把我告到了法院,开庭的时候,我想着我确实没有和他们借过钱,法官会相信我,但是在法庭上他们提供了按有我手印的借款合同,还有他们给我的银行卡的打款记录。法官问我有没有他们威胁我的证据,我怎么拿得出来”,接着又哭了起来。
做完笔录,钱江叫贾一周回家等调查结果。
“警察同志,我不敢出去,求你们保护我,我一出去,他们就会收拾我的”。
钱江把贾一周不敢回家这个情况汇报给自己的分管领导吕副局长,吕副局长说现在仅仅是贾一周自己担心被迫害,但结合案件情况,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确实有生命危险的情况,无法安排警力保护他,于是安排钱江将贾一周送回家,把贾一周送回家之后,钱江告诉贾一周,如果有什么事及时报警。
送贾一周回家返回的路上,钱江告诉郑艺这个案件线索是法院转过来的,法院在审理‘晓二贷’公司告贾一周贷款纠纷案时,贾一周向法院陈述他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签署的借款合同,实际并未发生贷款,法院怕该案涉嫌刑事犯罪,于是转公安调查核实。
郑艺听到钱江说公司的名称叫“晓二贷”,想起李晓开的公司名称叫“晓一贷”,两者是否有什么关联,想起以往的种种,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但不管怎么说,她不相信李晓会做犯罪的事情。
钱江说他不知道该怎么查了,现有证据对‘晓二贷’公司有利,如果排除贾一周的证言,是一个很完整的借贷过程,有借款合同,签名也真实,有银行流水,证实借款实实在在发生。
郑艺说越完整不就越有些奇怪吗,她觉得贾一周不像是为了逃避债务说假话,而且如果是真正发生的债务,这样也是无法抵赖的。他这样折腾一周又有何意义呢,钱江赞同。
钱江说他们开展调查要保密,这个案件法院只是办理延期审理,没有正式的交接手续,我们要在他们的审理期限到期时查清案情,如果只是普通的借贷,他们会依法判决,如果真的涉嫌犯罪,那么要依法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万一“晓二贷”公司的有关人员真的涉嫌犯罪,如果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们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对贾一周进行报复。
郑艺和钱江到工商局查阅“晓二贷”公司注册的情况,当工商局的工作人员调出“晓二贷”公司的注册情况时,郑艺一直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原来李晓也是“晓二贷”公司的合伙人。
接着两人去银行调取了贾一周的银行流水,重点查看了50万元转入后支取情况。通过后台发现50万是通过在ATM上取出,共取了20余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去取,这给调查增加了难度,但从内心上更加确认贾一周证词的真实性。因为如果是贾一周一个人去取,本人可以直接到柜台把钱全部取出,而ATM上取,每天有限额,不必花那么多天找那么多人把钱取出来。
钱江和郑艺向吕副局长汇报说打算调查在ATM上取款的人,但是因人数众多,一时难以查清身份,况且这些人取款时都有意遮挡脸部,摄像头并没有清晰记录下取款人的外貌特征,吕副局长说先采取技术手段,利用大数据平台,查清取款人身份,另队里也再研究一下如何开展调查,要确保不能走漏风声。
郑艺想起张峰,也许他会有办法。郑艺到医院之后,向张峰诉说了遇到的难题。张峰说问题确实棘手,他说即使查清了取款人的身份,他们也有可能辩解不知情。查清取款人身份之后,尽可能的做摸底调查,查清这些人是否和“晓二贷”公司有关系。一般这样的信贷公司,除了几个合伙人登记之外,其他人的资料很少登记在公司,因此需要事实支撑,比如平时是否在“晓二贷”公司领取过报酬,是否帮“晓二贷”公司催收过债务。当然这只是一个旁证,核心还是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收网时机也很重要,现在他们还不清楚我们在调查,要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掌握充足的证据,然后迅速控制主犯,只有先把主犯控制了,小角色才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