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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永的话对于郭蝉而言,就如同是一颗定心丸。可能是心中的委屈,压抑得到了释放,亦或许是太累了,不多时郭蝉在郭永怀中沉沉睡去。
见着小丫头熟睡的模样,郭永觉得很温馨。只是那睫毛上还沾着的泪水却让郭永心碎。
来到梦来面前,郭永坦言道:“梦前辈,我原名叫郭永,并非付仇,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如果前辈觉得我欺骗了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徒弟。”
“你这是什么话。”梦老有些不悦,怒道:“你将我梦演看成什么人了,你兄妹二人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想必你的过去也并不顺心。不管你是郭永也罢,付仇也好,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师傅,我便收下你这徒弟。你易容换名自是有你的苦衷,而我看重的是你的心性,而不是你的名字长相,同时我也相信血龙碑的选择。走吧,看样子要先去你的家族了。”
闻言,郭永心中很是感动,连声拜谢。
回家的路上,两人没再徒步前行,直接从不危山腾空飞起,半个时辰之后便抵达了丹江城。这也是郭永刚刚进入丹境,掌握飞行的能力还不够熟练,所以速度才会这般缓慢。若是梦老一人,数息之间便可抵达丹江城。
落雪如纱,丹江城西南角的小院在落雪之中更加的宁静。那熟悉掉了漆的红色院门,熟悉斑驳围墙,门前熟悉的那颗老树,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可勾起无尽的温馨回忆。郭永怀抱着郭蝉,伫立了良久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内白雪铺满了地面,零星的有一行脚印落在上面。看到这行脚印,郭永如同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便忍不住红了眼睛。当日走得无奈,自己实力低微,不敢回来告别。父母直道自己死了,除了伤怀,还要忍受着郭起的压迫,日子定然很苦。
一步步靠近房屋,屋内传来了一阵轻咳之声。
“二叔,你就把这药喝了吧!大夫说了,这药虽然不能根治噬魂丹的毒性,但却可以减缓一些疼痛。”屋内传来郭母的声音。这声音之中透露着一种心酸了无奈,郭永闻之落泪。
“你就别在为我劳神了,我知道我的情况,主宗一直打压我们,不给月钱,家中本就没钱,就别在给我买药了。”说到此处,郭啸天又是一阵聚咳,喘息了好久才接着道:“河儿如今也伤的很重,身上多处断骨,需要大补,你多给他买些有营养的东西吧。我老了,死了没什么,可是河儿还年轻。”
“二叔,你别说了,河哥的药小蝉已经出去找了,很快就会回来的。”郭母抹了一把泪,宽慰道。
“唉!蝉儿这丫头命苦啊,从小便没了爹娘,跟着我却还受尽委屈,我这个做爷爷的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郭啸天叹息了片刻,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大雪,担忧道:“眼看就要过年了,蝉儿也出去好几天了,我这心里还真是替她担心啊!她还才那么大,却要背负这么多,有时候我真想一死了之,免得连累了她。唉!若是永儿在世就好了,只是可惜啊!永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还才十六岁,就走了。”
提到郭永,郭母心中更加心酸,泣不成声,泪如决堤。
“我们郭家真是作孽啊!出了郭起这么一个不孝子。”
房内的话一字一句郭永都听的清清楚楚,单是这些简单的话语郭永已经能够猜想到一家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心中充满了亏欠,心痛和对郭起无边的恨。
终于,郭永抬步走进了房内。看到那瘦弱的背影,还有躺在床上那长毫无血色苍老的脸,郭永眼角泪水便不收控制的落下。
听到脚步声,郭母没有回头,收起心中的悲痛,调整了一下语气,略带恳求的说道:“城儿,这个月的药材能不能再宽限两天,小蝉出去还没有回来,麻烦你去给郭起家主求求情。”
虽然不知道这药材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郭永也能想到定然是主宗对旁宗压榨想出来的手段。不但不给月钱还想方设法的压榨,郭起,你这家主当的可以。闻言,郭永泪眼中忍不住泛起一道凶光。
“是永儿,不是郭城,他带着蝉儿回来了。”郭啸天面对着郭永,所以看清了一切,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郭永死而复生的事实,才面露惊诧。而这表情则是被郭母误以为是郭鑫等人的到来。
永儿?郭母闻之一惊,连忙转过头来。当看到那个夜夜入梦的面孔,郭母再次哭出了声。她上前拉住郭永,左看右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永儿,你告诉娘,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郭永一手抱着郭蝉,另一只手一把将母亲揽入怀中,任凭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发泄着这几个月的想念,心酸和委屈。“娘,不是梦,我真的是永儿,我没有死,我回来了,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们了。”
郭母紧紧的抱着郭永,生怕一丢人郭永就会消失了一般。
这哭声吵醒了熟睡的郭蝉,郭蝉悠悠转醒,她感觉这一觉是她这几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最踏实的一觉。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郭永的身影,看到郭永还在自己的身旁,郭蝉这才安心。
“咦!已经到家了。”郭蝉看着喜极而泣的郭母,便抱住后者的手臂宽慰道:“伯母,郭永哥哥回来了是好事,你怎么哭了,你看我都没哭。”可是话还没说完,自己却又开始流泪。
郭永拍了拍两人的后背,将二人推开,柔声道:“娘,你和小蝉去少点水冲茶吧!身后的这位是我的师傅,你们先去忙,我和师傅先看一看二爷爷的病。”
二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纵使要无数的话,无数的相思也知道治伤要紧,什么话都可以放在以后说。“你爹在另一间屋子里,他刚服下止疼药,已经睡熟了,你等一下去看他。”
郭永点了点头,目送着母亲和郭蝉离开之后,便来到了郭啸天的身边。
“永儿,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郭啸天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道:“当日没能保下你,二爷爷心中一直很愧疚。”
“二爷爷,我这不是好好地么。”郭永握住郭啸天的手,蹲在床前,轻声道:“二爷爷你先不要说话,我身后的这一位是我师傅,乃是一位耀境强者,我相信他一定能只好你身上的伤的。”
“耀境?”闻言,郭啸天便要起床行礼。耀境强者可是站在东胜修炼界巅峰的人物,整个东胜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如今有幸得见,郭啸天自觉应该行礼膜拜。
郭永一把将郭啸天按住,说道:“二爷爷你就安心躺着吧,我师父没有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