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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府主府邸。
周炳治的书房内,周炳治与其子周桐,以及靖毅府同知及其子李瑞,四人面色铁青的将今天之事一一分析。
周炳治怒道:“本府为官多年,没想到竟栽在如此一名黄口小儿之手。”
同治道:“此子用计太过粗鄙,怎能和大人您相论,谁能想到此子竟使出如此一招幼稚的手段,公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五百侍卫保护中的他,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么,真是荒谬之极,荒谬之极啊!”
周桐道:“爹,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这世子今天如此糟践孩儿,孩儿要报仇,孩儿一定要报仇。”
周桐面色扭曲,带着刻骨的仇恨道:“孩儿一定要他比孩儿今天还惨十倍,方能解孩儿心头之恨。”
周炳治皱眉道:“桐儿啊!爹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可是如何报仇?如今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再说,即使要除去这世子也不能是我们周家出手,朝堂之事太过凶险,弄不好是要被抄家灭族的,我们周家即使要给别人当刀使,那也不能将全族搭进去。”
周桐听罢,双目通红道:“爹啊!不一定非要将其杀死,能不能派遣刺客将其抓到一处隐秘之地,待孩儿尽情侮辱过后,再将其释放,只要弄不死他,爹你就不用担诛杀世子的罪名。”
周炳治道:“胡闹,先不说你这计策会不会让爹陷入被动,你以为那世子此次来府城就没有防备,仅明面上就有五百侍卫,听说,其周边还散布着大量身穿百姓服侍的侍卫,要将其擒获谈何容易,在加上他世子的特殊身份。有能力接下如此任务的刺客组织,其代价,哪是我们周家能承担得起的。”
周桐道:“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么?”
周炳治道:“爹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用计策,一定要用正,要在堂堂正正的规则内行事,如果计策太奇,不伤人则伤己啊!还是忍一忍吧!毕竟过不了几年,大王一旦驾崩,要取他性命的人无论怎样都得动手了,他还能再活几年?”
看着满眼仇恨的周桐,一旁的李瑞忽然插嘴,道:“小侄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桐听罢,道:“李兄,有主意就快讲,你我之间哪有这许多顾虑。”
李瑞道:“周兄,在下的主意是这样的,既然那世子能暗地里使人给公子下毒,我们不妨也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们不如这般……”
周桐听罢,忽然眼睛发亮,道:“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只是,若是请不出来,他不上套,怎么办?”
李瑞道:“不妨先试试如何?万一能请出来呢?毕竟那世子年岁比我们还小几岁,少年人的心性你我都了解,到时,公子放低姿态,多说几句好话,诚心邀请,兴许能成。”
周桐道:“只要能报仇,低下头而已,本公子也不在乎,只是这下毒之人至关重要,要心思灵通,还要能与那世子搭上话,而且,还要做好事后背锅的准备,可以说,下毒之人必死无疑。”
李瑞道:“公子以为风如玉怎么样?”
周桐惊道:“她不是李兄你的梦中仙子么?李兄不是一直不让其他人染指,要堂堂正正的得到她么?”
李瑞道:“此番为了公子的大计,也顾不得她了,一般的庸脂俗粉,估计也难入那世子之眼,再者本公子一直不能得手,也早没了耐性,可以先骗她说,只是想让那世子破破色戒,事成之后,本公子从此再不纠缠与她,哼哼,一旦等此事已成,本公子除了要好好享用她一番,还得要她消香玉损。”
周桐赞道:“李兄果然不愧在咱们这群公子中有毒士之称,此计,果然够毒,够狠!”
周桐看向周炳治道:“爹爹以为如何?”
周炳治道:“简直是胡闹!这也太儿戏了。”
周桐道:“爹爹,那世子能用如此粗鄙的手段对付爹爹,而我们如何不能用这般手段对付他,而且,即使他中招,那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百口莫辩,再说,爹爹与他本就是敌对关系,此番爹爹没能完成幕后之人的嘱托,没有砍掉那世子的左膀右臂,若此计成功,不是也正好给幕后之人一个交代么?”
周炳治听罢,心神微动,沉思片刻道:“也可以一试。李大人以为如何?”
同知道:“此计看似荒谬不堪,倒也有可取之处,只是如此以来,就早早与那世子撕破脸了,我们须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周桐道:“撕破脸又如何?我们弄不好早早就会反了他……”
周炳治听罢,一把捂住周桐的嘴,怒道:“此事如今一个字也不能提,唉!都怪一时不慎……”
周炳治与那同知对视一眼,两人均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
李瑞道:“公子,不如我们眼下,先将明日之事在好好谋划一番,嗯!比如一定要将场面弄大。”
周桐与李瑞对视一眼,两人阴阴一笑。
次日午时,一家客栈中。
叶苍茫正与李如道裴玄一商议政事,有侍卫禀报,“府主公子求见!”
叶苍茫虽然接受了靖毅府主的邀请,但却没有住官方客栈,一则他此次出行随从实在太多,明面上足足有五百人的亲卫队,除此之外还有一千五百人的亲卫便装混迹在周围三里之内。
二则,他与这府主如今可以说是明面上的敌对关系,毕竟这府主设计抓了李如道,而他则设计抓了府主之子。住进官方客栈,能有好的待遇才怪。
此番听说府主公子求见,叶苍茫微微一笑,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被侍卫自信搜查了多次的周桐与李瑞走了进来,对叶苍茫行礼,两人心中好笑,这世子是有多怕死,他俩世家公子,难道会行刺客之事。
周桐满脸堆笑道:“此番前来,小人是专程来向世子请罪的,小人昨日精神忽然失常,冒犯了世子殿下,今日略备薄礼,还望世子殿下笑纳海涵。”
叶苍茫道:“周兄言重了,周兄既然是位精神病患者,本世子岂能与周兄一般见识,不过本世子也得提醒周兄,周兄既然是神经病,就最好不要出来乱跑。”
周桐听罢,嘴角抽了几抽,若不是他此番有重任在身,早就甩衣袖走人了,谁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周桐躬身道:“世子所言甚是,只是世子初临靖毅府,小人又多有得罪,因此小人在鸳鸯楼设了酒宴,一则向世子赔罪,二则我靖毅府的年轻一辈也想瞻仰世子风采,不知世子能否赏光?”
叶苍茫听罢,苦笑道:“周兄的好意本不欲推辞,只是本世子此番出行所带之人有些多,甚是不便。”
周桐一听,心中狂跳,有戏!嗯!还有,绝不能错过机会。连忙说道:“世子尽管宽心,不论世子此番带了多少人,小人也一并请了。”
叶苍茫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好!周兄既然如此诚意,本世子怎好推辞,周兄尽管定地点时辰,本世子一定准时赴约。”
周桐与李瑞一听,二人大喜,“多谢世子殿下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