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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收掌,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既然你已经杀了郑通,不如放过刘子和如何?老夫保证刘子和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张初换了口气:“你戴着这面具,也是散盟中人?”
老者开口道:“老夫的确是散盟中人,而且刘子和是狼二,郑通是狼一,老夫则是狼一……”
“一伙的?”张初忽然一动,蛮横地撞向身前的老者。
老者右手伸出,屈指一弹,准确地弹在张初的眉心上。
张初倒退而回,摇了摇被弹得有些晕眩的脑袋,神色更加凝重。
他已经猜出这老头很强,但一试探,才发现这老头强得还要超出他的预料。平平淡淡的一指,既无劲风,也无异象,有的仅是极为凝聚的力量,后发先至,把他弹了回来。
“小兄弟,不要急,听老夫说完。”老者见张初又有动手的趋势,连忙摆了摆手,“老夫虽然也是散盟中人,更是他们上头的狼一,但老夫久不活动,也没有参与他们的这次活动,说成是一伙的有些勉强。”
张初看向刘子和逃跑的方向:“那你让开,我只杀他。”
老者叹息一声:“小兄弟,何必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刘子和暂时还没有造成什么大错,要是被小兄弟杀了,把北地不多的接近真气化液的武者又要少一人了。”
张初淡淡道:“他要杀我,我还不能杀他吗?世界上存在这样的道理吗?”
“小兄弟要杀刘子和当然是有理的,但……”老者抱拳,真诚道,“还请小兄弟能为大局考虑,给灵州多留个可用之人,日后定然不会后悔。”
“我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刘子和想杀我,我就要杀他……”
话音未落,张初忽然化作一团虚虚实实的云雾,绕过老者,向刘子和追去。
“何必呢?”老者好像有所预料,身形一动,出现在张初之前,又是右手抬起,屈指弹入眼前的云雾之中,透过那幻影,准确地弹向张初的脑门。
张初身体一顿,一拳打向老者的手指,但老头的一根手指居然弹得他指骨生痛,不得已向后退出数步。
“小兄弟退去吧,有老夫在这里,你今天是追不上去的。”老者负手在后,使劲地搓了搓发抖的右手中指,但表面上却淡定如老狗,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高手的气势。
“老头,你激怒我了!”张初继续向老头撞去。
老头一掌拍在张初的胸口,将张初拍了回来。
深呼一口气,张初锲而不舍地撞向老者。
“噗噗噗!”
大堂外,张初每一次冲上前,都会被老者击退,然后没有一丝停顿,又继续冲向老者。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看起来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小兄弟,有事好商量。”老者的手掌拍得生痛,心中暗呼邪门。
灵州什么时候出了那么一个年轻人?这体魄强得不像话,中了他那么多掌,还生龙活虎的,和个没事人一样,真是邪门……
“让我过去!”张初一拳打向老者。
老者漫不经心地拍出一掌:“小兄弟,刘子和已经跑远了,你追不到……”
“哈,抓住你了!”张初打出的左拳忽然缩回,扣住老者的右掌,一拳打向老者的胸口。
“年轻人火气就是大……”老者左掌后缩,挡在胸前,借助张初的拳力,右手一拧,从张初的手中挣出。
“老夫去也!”老头脚尖在地上一点,向后滑去。
“想走?!”张初一步追出,忽然顿住,扭头看向身后。
“我回来时,一定要看到我的车夫,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
看着张初的背影消失,站在大堂门口的李修成脸色难看。
“家主……”
铁老和唯一的李家长老都看向李修成。
李修成摆手:“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善儿和灵儿,还有搜索二弟,二弟离开不久,应该还没有跑出马岭城。”
铁老看向大堂内,犹豫问道:“家主,那长明、马聪和石维利三位大侠……”
“砰!”
张初从几丈高的城墙上跳下,在坚硬的地面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身体穿过飞起的灰尘,一拳打向老者。
“哎,你这小子,火气就那么大吗?”老者身体怪异的一扭,像一只滑溜的泥鳅似的从张初的拳头边扭过,随手一掌拍在张初的肩膀上,趁张初后退之际,抽身后退。
张初不说话,就是紧追不舍。
“不要追了,老夫很忙,你这小子就没有一点事可做吗?”老头气急败坏喊道。
这小子追了他一路,已经追出城了还在追!
……
树林之中不断响起“噗噗噗”的碰撞声。
一拳换一掌,两人再次分开。
张初的身上到处都是掌印,但老头的的前胸与后背也出现了一个拳印。
“小子,老夫求你了,别再追了……”老者喘了口气,“老夫……老夫与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张初脸色坚毅:“除非你把刘子和交出来!”
想想,他也不容易,奔波数百里,终于找到了放出消息要去找他麻烦的九寨盟,打死了一个郑通,还有一个刘子和却跑了,怎么让他不生气?这口气不顺,晚上又要失眠。
“真是倒霉,老夫这老胳膊老腿的……”老者叹着气,摇了摇头,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根干枯的大树枝,一棍向张初抽去。
一拳打在树枝上,将树枝打断半截,张初正要打向老者,忽然发现老者又跑了,于是迅速收拳,向老者追去。
马岭河边,老者抛出树枝,身形一动,越向马岭河,脚尖在水面滑动的树枝上一借力,轻飘飘地跃到了对岸。
追至河边,张初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然后向对岸游去。
上了岸,张初的身体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缩小,体内的力量减弱,让他有点不适应。
但为了和老头打一场持久战,就必须要节省体力。
“咦,小子,你不是人吧?怪不得有那么强的体魄。”老头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初,“老夫曾听闻,有些隐世家族之中有些人体内留着特殊血脉,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特殊力量,你难道也是一样?或者就是某个隐世家族的成员?”
“我是普通人!”张初将身上的布条扯下,在马岭河里清洗身上的血迹。
老头明显不信:“那你怎么解释你身体的变化?”
张初老实回道:“练功!”
“呵,你说说,练什么功会出现这种变化。”
“硬功。”
“你不要以为老夫没见识,老夫见过修炼硬功的没有千人,也有百人,却不曾见一人能够练出你这种变化。”
单手拂过水面,密集的水珠像暗器一样飞向老者,张初紧随水珠而至,一拳打向老者。
老者用形似泥鳅的身法避开。
“又是泥鳅身法……”
“小子,你这眼睛长头顶上了吧?老夫这是游龙身法,不是泥鳅身法!”
张初化作一团云雾与老者纠缠在一起。
双方再一次碰撞,老者一掌拍在张初的胸口,而张初的拳头也落在了老者的胸口。
这一拳与之前的打出的拳都不同,不见溢出的劲风,而且力量比之前在更强大的体魄下打出的话拳头要小得多,但是力量却更集中,一拳打在老者身上,让张初感觉到了一种通透感,好像只有这种集中的力道才能打破老者身上滑溜的皮肤,伤到老者的身体。
没有了之前的体魄,老者的一掌让张初后退可数步之远,直到一只脚踏进马岭河。
“小子,你追着老夫难道就是想要磨炼自己的拳法?”老头轻咳一声,双眼惊奇地看着张初,“你这方向是对了,不管是拳还是指,发力都要集中,那种风声呼啸的拳法就是看着好看,实则发力面太大,导致力道涣散,十成力最多在对手身上发挥出了四五成立。”
这道理和张初在练刀时悟出的道理一样,只是无论是刀还是拳,他都做不到老头弹指的那种程度。
深吸一口气,张初从马岭河中越出,再次撞向老者。
“小子,你还来,你就不累吗?”
老者连忙后退。
张初的体力好像没有尽头,让老头有点慌。
……
一块巨大的草地上,两个人影一触即分。
“小子,不要追了!”一个戴着狼脸面具的老头一边疲惫地喊着,一边迅速后退。
一个赤裸上身的青年默默地追在身后。
……
一只驴子迈着步子,拉着身后的破车,慢悠悠地走在驿路之上。
戴着狼连面具的老者拿着鞭子,坐在车辕上。
忽然,破车上盘膝坐着,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长袍的青年一拳打向老者的后脑勺。
“小子,你又来?!”老者的后背好像长了一只眼睛,脑袋一偏就避开了张初的拳头,身体一侧,右手中指弹向张初的手背。
张初右拳一转,五根手指向上同时一弹,与老者的食指对撞在一起。
“小子不错,偷学老夫的技巧学得挺快。”老者向前坐到驴背上,与张初拉开距离,“之前,在城里你那一拳,气势虽然看起来强,但真正能作用到老夫身上的,不过三四分,但现在你已经能够做到六分,不错,不错,都是老夫的教导……哎,别动了小子,老夫好不容易弄来的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