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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张初从木桶中站起。
“砰”的一声,木桶忽然炸裂,铁珠却只有极少数落地,大多数却粘在张初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让张初看起来仿佛是由无数的细铁组成的人形物体。
张初呼了口气,身体一缩,再一胀,身体的上的不规则铁珠像纷纷向四周飞去。
“噗噗噗!”
无数铁珠或穿过窗户不知所踪,或像铁钉一样,钉在房间各处的木质家具与房柱之上。
“这就是三炼身法中的第一炼,铁炼?”张初看向自己变成铁灰色的皮肤,伸手在左臂上一按,冰凉的皮肤向下一凹,并没有像铁一样坚硬,但是仅从这硬度上,张初就知道自己又变强了。
“咚咚咚”几声,外面响起吴宝的声音。
“张兄,你是不是修炼出了什么变故?为什么有铁飞到我房间里来了?差点把小弟打死在床上。”
“小事,不过修炼入门了而已。”
“张兄,别开玩笑,既然没有事,那小弟就放心了。”
说实话都没有人信,张初决定再努力一下:“我修练第一炼真的入门了!”
“张兄,就算你没找到入门的门槛,小弟也不会嘲笑你,毕竟这功法就是那么难练。”吴宝打了个哈欠,“那张兄继续修炼,有事呼一声,小弟立马赶来。”
现在说实话都没有人信了吗?
该修炼混元金身了,张初盘腿坐到床上。
今天和重剑门的那个俊逸青年以及三角眼老者打了一场,体魄本就有了突破,而现在又将第一炼入门,体魄的大坝又有增强,不知道能蓄多少“水”?
取出二十块玉牌贴在皮肤之上。
闭眼,修炼。
熟悉的冰凉气感不断进入体内,仿佛一瞬百年,混元真气像是一只在不断被“催熟”的野兽,那种厚重感与凝实感不断增强……
几个时辰之后,张初睁开眼,看向自己右手手心。
朦胧的混元真气透体而出。
如果说之前像是一件半透明纱衣披在皮肤上,那么现在起码也有三四件纱衣的厚度了吧?而且凝实了不少。
不过,还不够,至少与顾右悲的差距还是极大。
就那日交手所见,顾右悲身上的真气在其体表,能有一拳之厚,只论真气的话,比张初肯定要强出不少。
“金玉身!”
混元真气迅速运转,张初的皮肤迅速变成晶莹的玉色,甚至比那未失去精华的玉牌还要亮上几分,看起来像是一块自己会发光的小玉人。
“我明显都已经超过了晶莹如玉的描述,为什么还是没将金玉身修炼到圆满?”张初怀疑,当他开始修炼另外的练体功法时,这混元金身功就与秘籍所说有了不同,或许应该说,修炼出了有他张初特色的混元金身功。
“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还不够……”张初拿出了身上所有剩下的玉牌,“我必须要做到现阶段最强,再去会会九寨盟……”
冰凉气息再次入体。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张初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紧绷感。
又过了半个时辰,张初的额头上已经出现青筋,但他还是在默默地吸取玉牌精华。
“终于完了……”黯淡的玉牌掉落到床上,张初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快接近极限,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只要他一动弹,身体就会彻底崩裂。
但这次比上次好得多,他的身上血管的凸起没有那么明显,只是额头上看起来有些恐怖,而且,变得厚重的混元真气仿佛一只潜伏爪牙的猛兽,不像上次那般四处冲撞,所以对于张初来说,虽然难受,但是还可以忍耐。
试着催动更加浑厚的混元真气,张初发现混元真气仿佛变成了水银,在他的催动下,像只蜗牛一般慢悠悠地爬出丹田,等这“蜗牛”爬完一个大周天,不知道要多少天……
“我现在渴望被锤,也想锤别人!”
正在调息的张初忽然睁开眼,身形一动,已经出现在窗边,右手摊开,一掌按在一根刚刺破窗户纸的金属管上,将还未发出的暗器堵在了金属管之中。
金属管从脸边飞出,窗外的黑衣人惊骇欲退。
“砰!”
张初撞开窗户,一掌按在黑衣人的脑袋上,将黑衣人按在地上。
“张兄,发生了什么事?”吴宝披着外衣急匆匆地推开了门。
张初抬起身,看着被他一掌按晕过去的刺客道:“有个刺客想要偷袭我,被我按晕了过去。”
吴宝一脸诧异:“张兄,你不过才到马岭城,为什么有人会暗杀你?真是奇怪,而且为什么没人来暗杀我?理论上,我们不是一起进城的吗?”
张初看了莫名其妙的吴宝一眼:“为什么要刺杀一个车夫?”
虽然几个呼吸就解决了问题,但张初造成的动静不小,已经引起了李家巡逻队的注意。
有人在外面喊道:“张公子,您这里动静颇大,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张初不在意道:“出现一个刺客,被我打晕了。”
“刺客……”
外面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然后是密集的脚步声。
没多久,那位庄管家带着一队人推门进来。
“听说张公子遇刺,不知张公子有没有受伤?”庄管家焦急问道。
“并未受伤。”张初指向地上的刺客,“我不知他为何要行刺我,但已经被我打晕,庄管家可以好好审审。”
“那是当然,张公子在我李家受刺,是我李家的疏忽,理应给公子一个交代。”庄管家松了口气,蹲下拉开刺客的面罩,“有谁认识这人吗?”
庄管家带来的几人中纷纷看向地上那张普普通通的脸,然后摇头。
地上的刺客忽然睁开眼,上身直起,一拳打向庄管家的胸口。
张初眼疾脚快,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脚将刺客踢飞了出去。
刺客倒地,又立即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众人,嘴里“嗬嗬”几声,脚步错乱地向众人冲来。
但还没走几步,随着嘴唇变成不健康的紫色,他的七窍逐渐流出鲜血,然后“噗”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生息。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有点后怕。
庄管家感激地看向张初:“多谢张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罢了。”张初走向尸体,“这刺客是中毒而死?”
“的确是中毒而死。”庄管家走到刺客旁边,稍稍打量,“看来这刺客来刺杀张公子之前,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见刺杀不成还被擒,便偷偷服毒自尽了。”
张初有点疑惑,交手之时,他的动作迅猛,根本没有给刺客服毒的时间,之后就将刺客打晕,那这刺客是怎么服毒的?或者这刺客有特殊的屏气之法,连他也被骗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张初有种奇特的预感,他已经被卷入了一个麻烦之中。
指挥两人将尸体抬走,再收拾好院子之后,庄管家便带着人告辞离去。
走到门边,庄管家回头,看着窗户上的大洞道:“现在是特殊时刻,我李家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公子就暂时在这院子里将就一晚,明日等下人收拾好新院子之后,张公子就可以搬进去。”
张初无所谓地摆摆手:“这里不错,不搬也没事。”
庄管家叹了口气:“不管张公子现在进城是为了什么,恐怕在九寨盟那边看来,张公子都是我马岭城找来的帮手,所以才会用这下作手段来刺杀公子,还好公子谨慎,要是公子……我马岭城肯定会被闹得人心惶惶,不可收拾。”
张初挑眉:“庄管家的意思是,这事是九寨盟的人做的?”
“除了九寨盟,谁还会做这事?”庄管家不屑地摇了摇头,“张公子好好休息,老奴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小心九寨盟的卑鄙手段,不过,说到这里,我也要提醒张公子,九寨盟虽然已经刺杀了张公子一次,但也不排除会来刺杀张公子第二次。”
“多谢庄管家提醒,”张初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事情紧急,庄管家请便。”
“那老奴就告退了。”庄管家点了点头,带着人走出了院子。
吴宝一边关上院子大门,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
“说是走了,还留着四个人守在外面,比白天还多了两个人。”
“我被刺杀了,留几个人保护我们安全,有问题吗?”张初转身走向房里。
那窗户虽然被撞出了个人形大洞,但不影响居住体验。
“我看不是保护安全。”吴宝跟在张初身后,语气不满,“是防备咱们才对,张兄,你没注意吗?来的几人与我们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五步之外,不是防备咱们是什么?白天我看他们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好像把张兄和小弟我都当贼看一样。”
张初关上门:“你我来路不明,这种时候,能让你我进城就不错了,除了知根知底之辈,防着点有错吗?”
吴宝从窗前的大洞钻进了张初的房间:“问题是,张兄不是刚被刺杀吗?难道还不能洗刷张兄的嫌疑?”
“人家可能怀疑这就是我自己找人故意来刺杀,以洗脱嫌疑。”
“唉,我总感觉这刺杀有点不对,还有这管家、李家都有点不对……这里实在危险,不如我来张兄这边睡?反正没了窗,还可以赏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