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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无归(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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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我突然想起什么将朱邪瑜推开,扳过他的脸来仔细端详一番,心里作用感觉他面颊消瘦许多,长时间未进水米,嘴唇苍白没有血色,双目也不如往日那般有神采。

    不由分说从背袋中取出水囊来,托住他的下颚喂他水喝,问他要不要吃干粮,他摇了摇头,一味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只是分隔了大半月,却像过了半辈子那么长,瑢瑢我真的好想你!”朱邪瑜推开我的水囊,再次伸手将我搂抱住,本想在我的脸上亲一亲,最后还是忍住了,“瑢瑢,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粗暴的对你,害你险些丧命。”

    我笑着摇头,将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不是……是我不好,是我一直都不清不楚的。阿瑜,喜欢你。”

    抱着我的那个人愣了一会儿,突然将我推坐起来,双手捧住我的脸,定定地望着我的眼睛,欣喜若狂道:“瑢瑢,你刚才说什么?你可否再说一遍?!”

    我捧住他的一只手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又软软的小猫似的靠在他胸膛上,柔声说着:“阿瑜,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我想永远都跟你在一起。”

    朱邪瑜听了高兴得要发疯,将我拦腰抱起,转起圈子来。

    不知道是碍于空间狭小怕撞到我,还是他饿太久了手上无力,反正就是转了两圈很不好看地将我放下了。

    “瑢瑢,你莫不是长重了?”

    “我看是你有心无力吧?”

    一说完我就开溜,被他一把捉住,俯身在我耳边道:“好啊!清姐姐,你成日里跟那个没正行的花老板混在一处,也学坏了。等我找到辉夜圣泉解了你的相思蛊,咱们就地洞房花烛,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有心有力!”

    听他提起花想容,我心里“咯噔”一下:“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邪瑜正色道:“我跟她的关系就如你跟老李的关系一样,看似暧昧,实则清清白白。”

    我点点头:“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朱邪瑜激动得握住我的手:“瑢瑢,你如今的性格变得真好,太适合娶回去当妻子了。”

    我没好气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我以前性格很差吗?”

    朱邪瑜笑道:“嘿嘿,一样好。不过以前的身材更丰腴我更喜欢,现在太瘦了,以后咱俩一块了我天天做好吃的,把你养胖些。”

    我没有再继续与他玩笑,而是用严肃的口吻说道:“阿瑜,那个什么辉夜圣泉不找也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东西呢!也许只是曦月祭司一个自欺欺人、欺诓后人的说法而已。”

    我见他不说话,又道:“我说了以后都跟你在一起,便不会被思念之情所折磨,情欲的事我不在乎,我相信你应该也……”

    朱邪瑜抿嘴摇头:“不、一定是有的,我之前读信的时候,似乎想到了点什么,被那绿色虫子一迷睡过去便忘记了。”他轻柔地抚了抚我的鬓边,“还有,情欲的事你不在乎我非常在乎呢!我可是个正常男人,又爱你爱得着魔,将来成了亲你整日在我面前晃,我可保证不了哪天不会‘兽性大发’,但若是因此害了你性命我也是万分不愿的,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找到圣泉化去你身上的毒蛊。”

    这次换我低头不语了。

    朱邪瑜继续道:“瑢瑢,你是没有经历过男女那回事儿,一旦经历过了你就会爱上的。相信我,我技术好体力也好,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听到这里,恢复女汉子本色,一把揪住他前襟道:“听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很有经验咯?你跟花想容或者别的什么女子是不是已经……?”说到后面,羞于启齿。

    朱邪瑜的白面“噌”的红了,尴尬笑道:“怎么会?我可是个洁身自好有原则的人。但再怎么说,宫里面的春宫图还少吗,又全是男人的队伍里,这种‘小人书’素来是私底下相互传看的,只不过每次我都是义正言辞的从他们手里缴了来看,但不会真的体罚,他们便再传我就再缴。”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

    “低级趣味对吧……”朱邪瑜嘻嘻笑了几声,正色道,“瑢瑢,我一心想解了你身上的蛊,也是怕……我如果跟你缘分太浅,终走不到一起,你也仍有重新选择,重新爱上别人的机会,我只想假如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仍能正常幸福的生活。”

    我怔怔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有点想哭:竟不知这个少年对我的情意早已如瀚海苍山,深沉厚重;而与他相比,我对他的爱实在是太肤浅太不够了。

    “扯远了,咱们说回辉夜圣泉的事情,这偏殿、密室里面定有蛛丝马迹可寻,咱们好好找一下。”

    我跟朱邪瑜在密室里各个角落,偏殿的里里外外全部搜索一遍,还是再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越发心灰意冷失去信心。

    “算了吧!什么辉夜圣泉可能就只是一个传说。”

    “不、一定有。”

    “阿瑜,你难道没听说过‘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吗?”

    “再找找。”

    不知怎的,我的心越来越慌乱,如果直接确定找不到圣泉而放弃反让我心安,越是这样执着的找下去,越是惴惴不安,总觉得如果真的找到反而会酿出一场灾祸,会付出巨大的我无法承受的代价。

    “瑢瑢,你看这这张男子的画像有何不同?”

    朱邪瑜指着密室南面墙上挂着的诸多相同周珩画像当中的一幅。

    我仔细凝视一番,果然:这幅画相较于其他的画像,虽然面容、神态、服饰、动作都没有不同,但这幅画明显画得最用心,且作画的纸张特殊,经年之久也未见斑驳褪色,最重要的一点不同是,这个人像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扣在腹前,手中并未像其他人像一样握拳,而是捧着一只铜爵。

    这只铜爵肯定在哪里见过。

    我跟朱邪瑜相视片刻,都重新返回外面的偏殿,终于在搁放药瓶的木架子中间找到了一只与画像上一模一样的铜爵,还来不及细想,朱邪瑜眼疾手快已将那只铜爵拿起。

    铜爵一经拿起,下面用于搁置的一小块木板竟然跟墙壁是相连的,仿佛是个启动机扩自己严丝合缝的缩回去了,紧跟着一阵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地面开始晃动起来。

    只见偏殿中央的小型祭台从中线对称分开,分别退向两边,中间一个莲花形的玉石台慢慢升起,本来呈闭合状态,随着花瓣一瓣一瓣的展开,便有数道耀眼的金光从中透析出来。

    直到玉石台彻底绽放成一个圆满的莲花形状,中间莲心的位置赫然在往外涌动金色的泉水,与此同时石台下方的石基里面似乎有一个圆形呈环绕状的生物像是被唤醒了,随着一阵剧烈的耸动,那条生物破地而出,留下一个环状的凹槽,涌出来的泉水刚好流落下来,完全占满整个凹槽后就不再往外冒了。

    莲台的任务似乎就是喷涌金泉,泉水喷尽以后,便开始变得透明,最后碎裂成晶莹剔透的细细粉末,纷纷落入下面环形凹槽里,中间便即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周围的金泉更加变得闪耀夺目,熠熠生辉,形成一道环状光柱,穿过了偏殿上面的琉璃顶,直透云霄辉耀夜空。

    “这难道就是辉夜圣泉!”

    就在这时,刚才崛起的不知为何的蛇形生物,似乎正在迎风长大,才一眨眼的功夫身形已从一条小蛇成长为一条庞然大蟒,通体深蓝坚硬似石却分外灵活,身侧两端各有两对蜻蜓似的透明翅膀,煽动起来扑哧有声,因此上可以盘旋在屋顶,一双血红色的眼瞳就似两个大红灯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我俩,鼻孔一吸一呼之间就是阵阵飓风,阴冷彻骨。

    “阿瑜,咱们趁机逃跑吧!这怪物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

    我只看这巨蛇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更遑论要与之相斗,只怕被它那一嘴的尖牙稍微划到一下,都会被带下来一块皮肉。

    “不行,这一定是守护圣泉的灵物,咱们都到了这最后一步怎可放弃,再说这怪物是你我引出来的,若不料理了它,它跑出去伤到山下的百姓该如何是好?”

    听他这样一说,我立时醒悟,胆怯去了大半勇气倍增,自己先拔剑跃起朝大蟒的眼睛刺去,刚刚近身大蟒的巨尾就向我扫来,力道何止千钧,我连忙一脚蹬在那怪物脸上,将身体弹起拔高,这才躲过了巨灵一扫。

    待身体要下落之时,那怪物的头部已幽然窜到我跟前,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小臂咬来,身后是怪物灵活的长尾作势要卷住我,进退为难之际,朱邪瑜赶上来挡在我身前,一手放了个细长坚硬的物体到巨蛇口中,另一只手抓住我左肩将我一提一带,脱离了巨蛇的尾圈。

    巨蛇的嘴被硬物支住,闭合不拢,吐又吐不出,恼怒以极,凶性大发,一头朝我二人撞过来,朱邪瑜因是挡在我身侧,承受了大部分的力,我只感到肩头一阵血腥,与朱邪瑜双双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