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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贱紧张而着急忙慌的将信函拿在手里,那薄薄一片纸页之重,不是它本身的重量可以比拟的。
此时,孟小贱觉得爷奶留给自己这份书信的分量,即便是万金都难以撬动,因为它再也不会有了。
孟小贱小心翼翼的开着信封,生怕撕扯了哪怕信页一角的动作,让剩下的三人都为之动容,因为即便是禽兽都懂的跪乳之恩,何况是几个相知相重的自家兄弟。
拆开信件后,孟小贱慢慢将折叠整齐的信页张开,顷刻间,洒脱秀美的瘦金体毛笔字,不缺一分的映入孟小贱的眼帘。
“哇塞,你爷爷这字写的真好。”罗怡也凑近孟小贱,不住的赞扬道。
彩凤和福广也用‘啧啧’之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看着这美轮美奂的字体,孟小贱却很纳闷儿,只见孟小贱自言自语道:“我从来没有见爷奶写过字,我还一直以为他们不识字呢。”
在四人的赞扬、感慨和不解之间,一个个小字组成的句子,已经在四人的脑海里化为含义。
“孙儿,当狗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们爷孙之间已经阴阳两隔。
狗儿,不要悲痛,不要伤感,因为,虽然我们孟家上祖数十代都是书香门第,虽然到了你父亲这一代已经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我孟家知书达理、诚意待人的本分没有丢。
有此八字真言,我孟家一定还会光耀门楣,而我们的狗儿,就是孟家最大且唯一的希望,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儿定要上下而求索,伤感悲痛这种无济于事的事情,我狗儿不做也罢。
相信我狗儿一定是看过那书才打开信函的,相信我狗儿一定对书中无字疑惑不解,爷爷和奶奶其实也想给狗儿留下一些秘籍宝书,好让我狗儿少走一些弯路,可是,爷爷奶奶实在是没有这样的物件。
左思右想,爷奶决定给吾狗儿留下这真正的‘无字天书’,好让我狗儿自己去抒写人生。爷奶走后,狗儿不要觉得孤单,爷奶和狗儿爹娘会在天上时刻守护着我们的狗儿,祖上有云:
“鱼,亦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爷奶虽不希望看到狗儿舍生而取义,可得道而多助,失道而寡助,仁者才能无敌。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欲速则不达,切不可猛然冒进,否则极有可能不进反退。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相信我狗儿一定能在踌躇满志的气性下,展望未来、活出精彩。
最后,告诉我狗儿一个小秘密,虽然我孟家到爷奶这辈,已经是无有多余物件换酒钱,可天赋异禀的千杯不醉,却丝毫没有少一分。
但是喝酒毕竟伤身,望我狗儿谨用慎进,即便经历天人之事后,这天赋异禀将不复存在,那也比起一般人要强不止一星半点,望狗儿借此祖上血脉萌荫,继成大任、造福桑梓。
爷奶走了,愿吾狗儿一生安好,愿有缘,来生咱爷孙还做一家人。(在此处,还有一个用毛笔画的笑脸)”
“爷奶好可爱啊。”看到信函最后的笑脸后,罗怡情不自禁的娇嗲道。
孟小贱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情绪激动,不仅没有心情的波浪,反而是平静如水、一脸的坦然。
此时的彩凤和福广,小心翼翼的看着孟小贱的脸,他们在等待着孟小贱泣不成声的时候,好给予孟小贱慰籍和暖心的抱抱,可等来的却是孟小贱举起的酒碗。
“来来来,都举起酒来,我们为爷奶的牛逼喝一个,罗怡姐,你也来一杯。”孟小贱举着酒碗环视一圈到罗怡眼前的时候,便豪气的对罗怡说道。
就在罗怡微笑着准备拒绝孟小贱的时候,隔壁桌一个大汉大步跨过来满脸堆笑的说:“我们已经吃完了,你们吃完了吗?”
“没有?咋了?”孟小贱不解的问道。
举着酒碗的孟小贱,准备举起酒杯的彩凤和福广,还有犹豫不决准备拒绝孟小贱敬酒的罗怡,都疑惑不解的看着来人,不知道来人所问意欲何为。
“不是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们的三轮车没油了,可以借给我一点油吗?一点就好,只要能把我的车开到加油站就好。”大汉还是满脸堆笑的说道。
和罗怡疑惑不解的相互对视了一下后,孟小贱便大笑道:“哥们儿,三轮车应该是加柴油的对吧?”
“对对对,是柴油,我也知道你们的小汽车是加汽油,我就是想说让你们的车拉我的车去一下加油站,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只好先说个不可能了,可以吗?”大汉坦率的问道。
罗怡皱了一下眉头尴尬的回应说:“我可以拉你去一趟加油站先打点油回来,拉你的车去...我觉得不太...”
“我知道不太合适,用你们那最少也是十几二十万的车,来拉我那几千块钱的蹦蹦车,确实是有点不合适,可是现在公家管的严,不让随意拿器皿打油的,哎,不好意思,这说着说着我也觉得太不合适了,你们吃,你们继续吃,我再去想想办法。”
那大汉满脸尴尬陪笑着就要离开,这时罗怡突然拉住孟小贱的手,眼眸如一弯秋水中点了那么神来一笔的看着孟小贱说道:“小贱,这可怎么办好。”
孟小贱活这么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体验了一把触电的感觉,那感觉沁人心脾,如沐春风,更像是刚刚从暖洋洋的浴池里出来,又冲了个热水澡一般的冷火两重天,孟小贱一个激灵猛的站起来说:“等等兄弟,我们拉你去。”
孟小贱这一站,直接把拉着他手的罗怡,也一下子拽了起来,此时,喝酒开荤以来基本没有因为喝酒而脸红过的孟小贱,一口酒都没有喝本来面如无暇之玉的罗怡,突然都是满脸通红、红晕直到颈脖。
“不好意思罗怡姐,我...我把你的手给忘了。”孟小贱手足无措的先是抽回自己的手,之后又将双手伸出想安顿罗怡继续落座,最后却停在空气中不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