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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青阳镇一改昨日的萧条,不少客栈和酒楼都已经开了门,大都挂着“林”或者“陆”的字样。大街上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更多的则是青阳镇外来的江湖人,各客栈和酒楼可谓坐无虚席。
“这林海东胆子可真不小,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陆家合作,哼!等着自取灭亡吧!”某挂着“林”字号的酒楼生意十分红火,酒楼外不远处几个衣着华贵的老者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切。原本以为林家与陆家合作是个笑话,没想到还真有人敢进他们的酒楼,甚是红火的生意让他们眼红得紧。
青阳镇生机的焕发着实让不少人兴奋不已,凤乔曦便是其中之一。“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吃饭了!”凤乔曦开心地走进一家十分热闹的客栈,素女戴着一袭青色斗篷跟在后面。
“这便是闻名江湖的新月客栈!”凤乔曦四处打量着,想要看看这家客栈到底有何不凡之处,难道仅仅是因为驴肉而闻名?
整个一层已经没有空置的桌席,素女不由皱起了眉头。“哟!二位客官,请上二楼!”小二只看了一眼便明了了状况,亲自前来引着凤乔曦和素女往二楼行去,只是上了二楼以后才发现原来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有没有独立的雅间?”斗篷下传来素女清洌的声音,让小二一时产生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直觉告诉他眼前两人不是普通人。
“这……”小二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用说两人已经知道答案。
“师父,怎么办?”凤乔曦小声地询问。
“我们走!”素女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此时忽然一雅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俊逸的男子。男子冲凤乔曦招招手:“乔曦,这边!”
“师父,是浩天!”凤乔曦语气中含着惊喜,拉着素女走了过去。
待两人走进雅间,何浩天顺手将门关上,门外的小二方如释重负般地匆匆下楼而去。
“浩天!你怎么会在这?”凤乔曦接过素女取下的斗篷,叠好放在一旁。
“这不都打了两天野食了,有机会当然得来新月客栈尝尝美味的驴肉。”何浩天笑道:“还记得来青阳镇之前,乔曦可是常常将这新月客栈挂在嘴边。所以提前预定好这清静的雅间,我知道你和素女前辈一定会来的。”
“嘻嘻…知我者浩天也!”凤乔曦嬉笑几声,两天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
“前辈,请喝茶!”何浩天提起精致的茶壶,因炙烤而留下的余热没有对他产生丝毫影响。很快,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放到了素女面前。素女缓缓端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脸上顿时浮现出赞叹之色。
“这是产自朱雀谷的乌龙,浓而不烈,起初的清苦让人心清目明,入喉后更是产生一股暖透心肺的甘甜,乃茶中极品。”何浩天说着径自喝上一小口。
“有那么好喝吗?”凤乔曦也作势学着张开殷桃小口,轻抿一口后柳眉立时皱了起来,忙不迭地吞了下去。手还不断往嘴里扇着风:“好苦…好苦啊!”
何浩天与素女都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大多数人初次喝这茶都是这种反应。不过才一会功夫,凤乔曦便苦尽甘来了,大大的眼睛闪着亮光:“哇!又变甜了,吸口气感觉甜丝丝的。”
何浩天摇头轻笑,不再看在一边悠然自得的凤乔曦。“前辈!关于那个不明身份的老前辈,不知您有什么看法?”何浩天满脸正色,神秘老人的修为简直是骇人听闻,使刀的境界更是出神入化。
素女面色平静,略微思量后摇了摇头:“这位前辈应当不是五天中任何一人,而十地就更不可能了,修为境界差距太大。”
闻言何浩天自嘲地笑了笑,原本以为处于地榜的自己在江湖应该已经鲜有敌手,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师父说得对,江湖藏龙卧虎,巅峰的存在不一定只有五天十地。”何浩天心里感叹着。
“你无需妄自菲薄,有那等修为之人年岁定然数倍于你。以你现在的年纪便有如此成就,再过二十年,天榜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素女很少夸人,在她眼里,何浩天显然有资格得到她的夸赞。
“前辈谬赞了!练武一途不进则退,能有如此惊天修为,定然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是我辈学习的榜样!”
素女眼中含着赞许的目光,有这等成就和地位而保持谦虚的心态,不骄不躁,实属难得。看来自己徒儿将来有个不错的归宿,只希望他俩能幸福快乐一辈子!素女又端起了茶杯,那清苦的味道是如此深刻,让她难以忘怀。
疯戟又来到了这里,这个老人消失的谷口。他曾想进谷查看一番,却不得门而入,谷口看似杂乱无章的条条小径竟然交织成奇妙的阵法。对于阵法一道完全不懂的他几次差点迷失于阵内,幸好陷入不深,最后凭借强绝的武功强行闯了出来。
日上晌午,头顶几只麻雀叽叽喳喳飞过,不远处的树梢有几只悠闲地巨嘴鸟正清理着浑身的羽毛。
不多时,疯戟从树林中拎着一只肥硕的野兔回到了谷口。剥皮洗净,除去内脏后,疯戟架起了一个简单的烤架,将野兔用新砍下的粗枝串起,架在火上开始烤了起来。长期的野外生存,疯戟对于烧烤一道自是十分熟练,甚至随身还携带着少许的几种调料。在火的炙烤下,野兔发出“滋…滋…”的响声,油脂不断地滴下。疯戟不时翻转着野兔,让野兔各部位受热均匀。当野兔开始闪现金黄的色泽时,疯戟才不慌不忙地拿出调料,仔细撒在野兔肉上,浓郁的香味四处散开。
有肉无酒,这是一大憾事,但疯戟却不在乎这些,撕下一块稍许焦黄的兔肉大嚼起来。
饱餐一顿后,疯戟又开始寻找进谷的方法了。纵然实在不得门而入,他也不打算离开,他相信那老人总还会出来。此时忽然谷口人影一闪,只有短短一瞥的时间便消失了。那是个蓝衫中年秀士,疯戟唰地一声跟着冲了进去,但下一刻便如前几次一般,迷失了方向。疯戟恼怒地一跺脚,地面顿时裂开无数裂缝,自他脚下向四方延伸。
陆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此时表情难受地捧着肚子,然后看着包裹内色泽诱人的野果,脑海里一阵挣扎。
“咕…咕…”当肚子再次响起这种声音的时候,陆休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抱起包裹便坐回石块上开始吃了起来。“死便死,撑死总比饿死好!”陆休狠狠地将手中的野果啃上一口,汁水溅了出来,仿佛那野果与他有仇一般。
东方雄伟的青龙山下,忽然闪出数人。他们寻到了一片宽敞的空地,此地的视野十分的开阔,空地上有一桌残席。
“四处找找,若是遇到此地主人立即回报,切记不可无礼!”
“是!”“是”……
半个时辰之后,四散搜寻的人皆已回来:“没有找到人,依那残留的酒菜腐朽程度来看,此地主人离去最多两日。”
“可他的去处无人知晓!”
“没错……!”一人沉吟一阵后做出了决定:“我在附近守候,你们先回去复命!”
“是!”几人拱手后消失在附近的树林中。
“只能寄希望于此地主人乃是出去散心了,倘若这样,等上几日或许会有结果。”声音的主人又看了看空地上的残席,脸上闪过几缕失望的神色,如果只是出去散心又怎会来不及收拾残局。
“六疯决?”一满脸疤痕的老人打开一张古卷,上面提到一种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六疯决》。吸引他目光的是卷上对内功心法特性的描述:“真气逆行!”据古卷记载,此心法已经失传一百多年。最后一个修习此心法者乃一嗜血魔头,极端地杀戮让他成了整个江湖的的公敌,最后死于黑白两道的联手围攻之下。
“六疯…失去六感?”老人将古卷一把撕成碎片,“失去六感的只有死人!”忽然老人目光转向了东方:“天机子,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陆休终于吃饱了,此时正坐在石墩上等待痛苦的来临。但令他奇怪的是,经脉虽然感觉有些胀痛,却远不如昨日那班剧烈。“看来这块石头不是凡物!”陆休本想站起身掀开兽皮瞧瞧,这块石头有何特别之处。但心灵随之而来的宁静泯灭了他这念头,陆休又半眯着眼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内的情景在陆休的眼中又逐渐清晰了起来,他醒了。陆休站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全身骨头一阵“霹雳…啪啦…”作响,真舒服!陆休感觉自己的力气大了不少,这是下意识的感觉,虽然没有尝试过搬动任何东西。蹑手蹑脚地摸到洞口,此时已经日渐西沉,落日的余晖映在洞口。不知怎的,陆休又开始想家了,水潭西面一座山正好投影到陆休的脚下。夕阳并不耀眼,或许陆家庄便在那个方向吧!陆休不自由主地沉吟道:“日沉生远影,月满映故乡。”
“好一个‘日沉生远影,月满映故乡’!”一声赞叹忽地传来。陆休转过脸一看,一个中年秀士站在洞外左侧一块突出的巨石上。中年秀士一身儒雅的长衫,八字须、山羊胡。陆休看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了个词来描述自己的感觉,那便是“军师!”陆休没有见过军师长啥摸样,但眼前之人完全是印证了书中对军师的外貌描述。
“你是?”陆休面带戒备,开口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你而来!”中年秀士一脸微笑,这更让陆休起疑了:“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中年秀士笑了笑,并未回答他,而是转过身去朝某个方向行了一礼:“前辈!在下私闯贵居,还望前辈恕罪。”
陆休循着中年秀士转身的方向一看,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将他拘来的长疤老头。“这老头不是说要出去三天吗?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
满脸疤痕的老人平静地看着这陌生的闯入者,目光停留在他腰间悬挂的玉牌上。这块玉牌老人并不陌生,上面刻着“天机”二字。
“天机子是你什么人?”老人开口问道。
“回前辈的话,天机子乃家师。”中年秀士神情十分地恭敬。
“哦?”老人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随后脚一点地,飘到陆休身边,陆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前辈,在下对他并无恶意。”中年秀士语气诚恳道。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中年秀士,似乎在等待下文。中年秀士见状又说道:“在下为他身上的异症而来!”
“进来!”老人闻言一点头,随后走进了山洞。陆休表情不自然地看了中年秀士一眼,自己的病看遍天下名医亦寻不到治愈之法,难道眼前这中年人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