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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那徒孙可是个不肯吃亏的家伙,着实是个异数啊!”云羽子望着朱罡列鬼鬼祟祟的神态不禁哭笑不得。
“偌大一个宗门,便也该有几个这等性子之人,若都一味的和为贵、行仁治,岂不是落了这大门大派该有的威风。”天羽子摸着膝上平方的巨剑,眼中精光闪烁,却是对朱罡列有着几分赞许。
玄羽老道瞅瞅躲在郎飞身后的呆子,不禁哈哈一笑。“此让我想起师弟年轻之时,也是此等性情,一人一兽一柄巨剑,就因那大秦帝国皇帝口无遮拦,恶了丹门几句便被你生生将之在内宫寝殿击杀,当时以你那小小身份惹出轩然大波,若不是师叔护下还不知被大秦境内宗门追杀多久呢。”
“咳,咳!”天羽子老脸一红,遥想当年,不禁感慨万千。“当时年少气盛,因那大秦君主四处寻什么长生之法,后来还真被其征讨四方之时偶得一丸长青丹,说什么延寿百二乃是小术,污我丹门没甚手段,正巧当时下山历练,此时被我听闻,心中忿怒,这才夜入秦国宫闱,赏他转生之途,好教他知晓什么叫做手段。”
“师弟杀性不减当年啊,那狰如今可好?久未见师弟唤出。”云羽子看天羽子抚剑之时神情,心中平添几分寒意。
天羽子叹口气,将剑收起,腹诽道:“那傻货,如今都化形了,却还如当年一般贪那酒物,整天流连在丹门辖地酒肆之中,如无急事,便是我唤它都半搭不理的!”
“想是还在醉酒!”云羽子打个哈哈,想想还是灵兽期的狰,半点也不奇怪如今化形的它做出这等事情。
玄羽老道也想起了以前的几分趣事,同样哈哈笑个不停,天羽子心中再添几分堵,又默默嘟哝几句,摆摆手道:“莫提他,莫提他,该他醉死过去。”二人这才止住笑意,转头又观台上争斗。
台上争斗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又比了几场,朱罡列那呆子见远方老道果然对他并未深责,不觉安心下来,又是跑到他那御脉之中相熟的师妹师姐中一阵卖弄。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温柔的洒下,雪娅轻揉着秀额看着最后一场比斗之人走下场来,轻轻道:“公子,去寻师祖,且回峰去吧。”
郎飞摇摇头,安抚下雪娅。“稍安勿躁,今日就不跟师父一起返还。”
雪娅奇道:“公子细言,为何不与师祖一起回转?可是还有事情要办?”
郎飞打量了雪娅肩头小羽儿几眼,道:“我思今日你胜的惊险,昨日只顾与你长剑了,因我也不会甚剑法,故也未教你一招半式,今日且先不回峰,去那经藏阁看看有何高明的剑法,也好拿来参详参详。”
雪娅听他说罢心中立刻大喜,此是她早已期盼许久之事,忙将臻首点若捣蒜,脸上笑的直若初绽芙蓉。
郎飞呵呵一笑,一时看的痴了,雪娅半天不见他言语,抬头一看,见他此等神色,立刻俏脸一红,捏撮着裙角不时偷瞧几眼。
“嘿嘿!”郎飞半天才缓过神来,想起前情傻笑不已,幸亏朱罡列此时未在,若不然少不得又要调笑几句。
“云寒兄弟,一会随我去那经藏阁走一遭,也好回峰一叙,饮他几杯庆贺一番。”郎飞见丹碧子说完感言,众弟子纷纷离场,出声与云寒商议道。
“嗯,也好,但凭飞哥儿做主便是。”云寒点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郎飞于是着他们俩稍等,几步跑到老道跟前言说要去那经藏阁之事,请老道先行回返,老道并未作答,只是点点头,倏然腾空而起御风去了。
云羽子与天羽子见老道飘然而去,也都起身相随回峰,郎飞亦行礼相送,待三人走的不见踪影,这才闪身而回。
此时朱罡列也已回转,郎飞见他一脸贱笑,不禁开口道:“不去找你师姐又来作甚?此处可没你的相好。”
朱罡列嘿嘿一笑。“她因那灵狐正在进阶,闭关期不好参加比斗,俺便说好了,若是此次得了名次,她就答应与俺下山寻月华草。”
“月花草?”郎飞眉头一皱,想及近古记所载。“可是那提升灵兽与月华亲和力之物事?”
朱罡列点点头,道:“正是那物,她那灵狐乃是阴性之兽,可以通过吸取月华来提升妖力,若是将那月华草采来,其灵狐突破耗时当可大大缩短。”
郎飞轻轻点头,转眼又想起一事,问道:“此物门内各脉库房没有?”
朱罡列点点头道:“库房此物已用的干净,那后山药院又需几年才可收获,她等不及,便打算去山下百里之外玉烟谷亲自采摘。”
郎飞顿时了然,又点点头道:“那玉烟谷也没甚凶险,是些散修与修真世家的子弟们采药之所,倒也是可去之处。”
那呆子嘿嘿一笑,打蛇随棍上,谄笑道:“如此,飞哥儿一起来否?有你相帮当又添几分助力,此去必将如愿。”
郎飞一巴掌拍在他那头顶。“你这呆子,便是你去勾引人家妹子,捎带上我做何?打搅你的好事,岂不又要怨我。”
朱罡列摸摸头,瞅瞅雪娅道:“哪里话,不若飞哥儿也携雪娅妹子一起,你我做一对携美同游的勾当,岂不美哉。”
这呆子三两句又犯了浑,雪娅俏脸直红到耳根,恨恨的望那呆子几眼,抬脚就踩。
却不想朱罡列早就有所防范,身子一晃便躲了开去,打趣道:“雪娅妹子,你嗔怒做甚,想是心下中意又不肯出言作答,你家朱哥哥与你撮合个机会偏又来作践与我,当真叫俺难做。”
三人这番言语云寒在一边看得直摇头,无奈出声劝解道:“这等事,晚上吃酒之时再行相商不迟,这时间已是夕阳斜下,周围之人尽都走了个干净,飞哥儿你还不急?若再等个一时半会,想那经藏阁也开禁闭门了。”
郎飞环顾四周,果见众弟子已走得个七八,慌得他忙一把拉起雪娅小手,向传送阵奔去,后面云寒紧跟而上,只有朱罡列摸不着头脑,问云寒见他不答话,无奈也只好闭了口紧紧跟上。
几人走到山间的传送阵处,几个低阶弟子见是郎飞慌忙让开身形使其先过,郎飞拉着雪娅并云寒三人倒是过去了,只剩下朱罡列,这小子插队,惹得众人怒目而视,呆子一瞪眼。“哪个想跟你朱爷过两手?”
那低阶弟子不敢与之出手,高阶弟子又都知他身后有天羽子老道撑腰俱都装聋作哑假作不见,那呆子见状心中更爽,又叫嚣几句这才扭身进了传送阵。
郎飞三人一路小跑来到经藏阁,果然见那看守经藏阁的老道士正要激活守护大阵,慌得他边跑边喊。“那老道,你且停手,待我先上去看看。”
那老道士闻声回头观,见是郎飞,他认得这小祖宗,慌忙停手侍立一旁。“师叔好,这等时刻师叔所为何事而来?”
郎飞轻咳一声,带着些许尴尬道:“特来借阅几本经书,今日事急,差点错过了时辰。”
那道人飒然一笑,恭敬道:“既是如此,弟子便在这静候师叔,便请楼上挑拣,切勿挂念弟子。”
郎飞哈哈一笑,向老道人点点头,转身与云寒三人上得楼去。
“公子,这书好多,哪里才是那剑法存放之处?”雪娅俏脸微红,看着二楼这许多书籍激动不已。
郎飞左右转了几圈,对雪娅指指一个角落。“喏,那处便是。”
雪娅脸上嫣然一笑,点点头,莲步曼移,袅袅而去,到得郎飞所指之处,果见书架上标着“世俗秘籍”
“嗯,拳法,轻功,掌法……有了,有了,剑法在这。”雪娅循着书架所标一路寻去,找到剑法书册之处,如获至宝一般兴奋至极。
郎飞听他叫喊,呵呵一笑走到其身边,见那剑法秘籍密密麻麻占了大半个书架,比那刀法、掌法什么的都要多。
“嗯,三才剑式、七绝剑、九龙剑诀、紫薇剑法……”雪娅走走停停,嘴中小声嘀咕着。
郎飞也不打搅,任其自己挑选,雪娅此时早就看花了眼,哪能分辨合适与否,见到眼前一本厚厚的剑诀,上书《北斗七剑》,她立刻将之一把抱在手里,返身走到郎飞跟前献宝似得递与郎飞。“公子,这本如何?”
郎飞将那册子拿过细瞅几眼,皱皱眉看向雪娅,哭笑不得的道:“雪娅,这乃是一本剑阵,你如何能练?”
雪娅一愣,轻张檀口,一副吃惊至极的表情,自郎飞手中拿回翻开来看,果见上面记载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套剑法。以及布成剑阵的诀窍、步法。
撅撅嘴,雪娅闷闷不乐,将那《北斗七剑》塞回书架,回头看向郎飞。“公子,还是你帮雪娅来选吧。”
郎飞微微一笑,走过来左右瞧了瞧,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册子递与雪娅。
雪娅接过轻轻翻看书页,见上面书《翩影剑法》四字。
“此剑法乃走轻盈路子,适合女子修习!”听郎飞如是说,雪娅又翻的几页,过见图解中是个女子舞剑,不禁心中欢喜,将之一把抱在怀中,珍重之极。
郎飞见她举动不禁呵呵一笑,“又无人与你争抢,怎摆如此姿态。”
雪娅听罢脸色又是一红,娇嗔道:“公子又取笑人家,恁的讨厌。”
郎飞哈哈大笑,也不还话而是返身又将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册,只见上面写着《周天剑法》,他将之拿在手中翻开目录,却见竟是二套剑法,分别是那《小周天剑法》与《大周天剑法》。
“好!好!好!”连续叫了三声好,郎飞将其拿在手中,又转头对云寒道:“云寒兄弟,你有想要借阅书籍否?”
云寒摇摇头,看看那无边的书架,道:“师父所教云寒穷一生都难以精微,如何再贪其余之法,还是罢了。”
郎飞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道:“既是如此,便下楼去吧。”三人遂转身欲行。
“且慢,且慢,飞哥儿等俺一等。”伴着沉重的喘息声,楼梯之处传来朱罡列的声音,接着一阵“噔噔”之声,那呆子转眼上的楼来。
郎飞一愣,不禁好奇的问道:“言让我等相候,你要做甚?”
那呆子将殿内扫视一圈,又擦拭一下额头汗液,不紧不慢的道:“俺也想挑拣一套轻身功夫来练,今日委实有些狼狈。”
郎飞听他此话,心中不解。“你今日又未落败,怎出得此言?”
朱罡列支吾半晌,这才轻轻道出:“今日若不是那当扈,俺便有手段也无施展的机会,竟会被其一扑便中,思来想去还是练他一套轻身功夫才好。”
三人听他罕有的承认自身不足不觉俱都莞尔,那呆子也不去理他们,分开三人,几步走到书架跟前左挑右选拿捏不定。
郎飞见他耽搁时久,不禁心中恼怒,走上前将之拨到一边,细瞅了几眼书架,抽出一本扔与他。
朱罡列一愣,捧起册子来观,就见其上书名《当康变》,这小子不知当康为何物,不禁挠挠头,眼神乱转。
“钦山,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牙,其名曰当康,其名自叫,见则天下大穰。”郎飞想起《上古记》中所载不禁吟出此句。
那呆子正在翻书页,见此套身法着实合适,宛若给他这等身材之人量身定制一般,突然闻及郎飞所言脸上一阵剧变,一会青,一会蓝,最后咬牙忍住,将那书狠狠攥了几攥奔下楼去。
云寒与雪娅待他走后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公子,你是不是故意挑选的那本秘籍?”雪娅脸上犹自挂着几分笑意出声询问。
郎飞摆摆手,无奈道:“实是那本轻功秘籍正适合他,你不见他虽然不忿却也忍了下来吗?”
云寒亦点点头,道:“若真是糊弄与他,依那呆子的性格早就闹将起来,想是那书册果真与他重要。”
郎飞呵呵一笑,一拉雪娅小手。“休要多想,此间事了,便回转玄羽峰吃酒去吧。”
三人遂走下楼来,将那借阅书籍登记入册,出门来果见朱罡列已等在门外,宛若无事一般嘻嘻哈哈的凑了上来。
一路无话,四人相伴而回。
“飞哥儿,前时与你所言之事你待如何?”朱罡列端着酒杯轻抿一口,心不在焉的问道。
郎飞看看身旁之人,向云寒问道:“云寒兄弟,可愿相伴而去?”
云寒摇摇头道:“值此大比,赤云子师祖才出关,待其闭幕定有一番忙碌,我便不去凑此热闹了。”
郎飞轻叹口气,又转头望向雪娅。“雪娅,便由你说,去或不去?”
雪娅见郎飞征求她之意见,左右望望三人,不知如何作答。
“好妹子,你心中所想但请言来,飞哥儿对你如何?做这等扭捏状。”朱罡列打个饱嗝,浑身酒气,醉醺醺的道。
雪娅闻言又看向郎飞,见他点点头,这才轻言出声:“公子,雪娅在这山上呆的也有些气闷,不如一起下山走走,权当散心。”
“如此!这才痛快。”朱罡列将桌子拍得作响,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郎飞见此亦点点头,将酒一口饮下。“既是雪娅所言,大比之后便与这呆子走一遭。”
“飞哥儿,你不厚道。”
“我如何不厚道?”
“偏听那雪娅所言,我之话便不甚重要,该罚,该罚!”
……
“你这呆子与我倒如此多。”
“少来,少来,饮下便是。”
“云寒兄弟,还有你,不许耍赖。”
……
转眼三个人喝的烂醉,与桌边酣睡过去,雪娅轻轻一叹,将桌收拾干净,又着小白儿将其各自背到偏殿安歇,她也理理秀发返回住所休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