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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伴随着这样虚弱而又无力的呻吟,她醒了……
而与此同时,在外面,其它人也进入了这幢病栋,对此,原本看着窗外的问晓也结束了自己的发呆:在微微活动了一番筋骨之后,他从窗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
“总觉得现在的我很像在魔王城等待勇者到来的最终&bss啊……”
如是苦笑着,他扭头看向了此时已经从病床上醒来了的她,但是,她并没有对他的话语进行回应:此刻的她这是已经意识到这里正在发生什么了?颤抖着的她,恐惧着的她似乎已经无力来关心自己的话语了啊……
见此,问晓忍不住坐到她所在的病床边安抚起了她。
“感到不安了么?真的对不起,不过没事的,马上就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安抚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
虽然在问晓坐到她身边出声的瞬间,她就依赖性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但是……
扑到问晓怀中的她的颤抖还是没能彻底停止……
这样的她看来已经彻底失去做之前做过的那些事的能力了啊……
从这种角度来看的话,虽然实际出力的并不是他,但他这也是已经彻底“战胜”原本的“最终&bss”了啊,不过即便如此,即便事情的发展如计划般的到了这一步,这次的事依旧没有结束……
不是没法结束,而是还不能结束:为了真正实现那个“愿望”,他可不允许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啊……
因此……
“抱歉,我必须得要离开了,但是请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即便还没能彻底安抚完她,这么说着的问晓还是摇晃着从床边离开了。
“好了,是时候去迎接老朋友们了,不过在此之前……”
这样的身体状态可不太行啊……
看样子早上“自残”的事确实有点过了?这不,到这会儿由于失血过多加上之前连续通宵导致的疲劳感再次涌上来,不是已经快连站都站不稳了么……
“这样可不行啊,接下来还要大干一场呢……”
如果在这之前身体和精神先撑不住的话,那就麻烦了啊……
这样用连自己都能注意到的过于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语气自言自语着,问晓拿出了为这会儿准备的“最后的杀手锏”:那枚就是为了此刻而存在的药物……
…………
“我说……柯大叔你们真的没事么?总觉得你们身体很不舒服啊。”
“唔……既然在医院要不要看一下?”
“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可能是有点累了吧,等会儿到问晓哥那儿休息会儿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的,可在实际上柯道尔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没事: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甜腻感、浑浊感、粘稠感、窒息感……
这些感觉随着电梯楼层的攀升正不断加强着,而随着这些感觉的不断加强,到这会他也发现了:自己之前说这是在“甜腻的粘稠海水”中可能并不正确,虽然那个形容很恰当,也与他的新的想法很相似,不过……
如果要给个更恰当的形容的话,那么……
胎盘?
似乎有什么在这里孕育着什么令自己非常不舒服的“东西”,不舒服到令人作呕的那种?
不不不,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就谢天谢地了:现在的不适感远比“令人作呕”更令人不舒服,那是……
某种源自于自己灵魂深处的某种试图令自己否定自身存在的“不适感”……
对此,柯道尔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说起来可能有点自夸的嫌疑,但柯道尔一向认为自己已经经受过不少大风大浪的“摧残”了,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应该能从容应对才对。
可现在……
面对这种过于异常且还在不断变强的“不适感”……
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信”开始崩塌了,就像他的从容一样……
…………
“我说……柯大叔你们真的没事么?总觉得你们身体很不舒服啊。”
“唔……既然在医院要不要看一下?”
“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可能是有点累了吧,等会儿到问晓哥那儿休息会儿就好了。”
(这个大叔可真能逞强啊,完全不可能没事的好么……)
听着身边三人的对话,流着冷汗地苏铭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令人不适的“异质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早在他们一行人踏入电梯门时,它就已经强烈到令自己喘不过气了,而现在,在这种不断攀升的“异质感”下还能说没事?
苏铭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而柯道尔,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但他应该也很清楚吧:如果这股“异质感”再继续攀升的话,等到问晓那儿……
别说休息了,恐怕能不倒下就算不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强烈的“异质感”,为什么其它人都没有感觉?溪花姐也好,玥心姐也好,还说医院里的其它人也好……)
这里显然有什么问题在……
可问题出自哪里,为什么只有自己和柯道尔感受到了那股异质感?
是由于自己和柯道尔有什么有别于他人的共同点?
(和问晓哥认识么……)
不,不对,如果是这样,那溪花和玥心应该也不能幸免,那么……
(都在帮,或者说都帮过问晓哥?)
想到这里,苏铭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些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捕捉到?
他总觉得这事和自己一直以来都有感受到的“违和感”有着什么直接的联系,可联系在哪里?
(问晓哥……)
无论怎么想,联系都在之前有问过“那么,苏铭你想知道你这段时间里那‘挥之不去’的‘违和感’的由来是什么么?”这问题的问晓身上。
(也就是说等下等见到他能知道很多事是么……)
应该是这样了,但是……
自己可以坚持到电梯到达,然后踏入问晓所在病房的那一刻么?
恐怕很悬……
随着电梯楼层的上升,“异质感”的变强速度也以几何数字级的速度加快,这样下去的话……
这会儿就已经彻底喘不过气,只能在周围人们担忧的目光下靠着墙支撑身体的苏铭绝对会先一步倒下的!
(已经……不行了……)
好吧,已经不需要“绝对”这种代表“对未来情形的判断”的词汇了……
在“异质感”的压迫下苏铭“已经要”倒下了,不过……
在他最终失去意识之前,电梯的门开了:目的地,问晓所在的楼层到了,而在这里……
是该用“否极泰来”这个词么?
在苏铭真正昏迷之前,之前那强烈到无人可以抵御的“异质感”就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般地一口气消失了……
“呼……呼……呼……这……算什么?”
为什么它,为什么那股“异质感”突然消失了?
关于这个问题,在之前问题的基础上加上这个问题,苏铭总觉得自己该想到些什么了,但是,如同刚上岸的溺水者般倒在地上努力喘着气的苏铭不知为何完全无法好好地“想到”那自己本应可以,本来可能想到的“答案”……
然后……
与此同时……
在他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视线前方,在与他一起到来的人们的前方,已经有个人像是在迎接他们一般等着了……
…………